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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辉又说了在扬州的事,郑长辉说的,正好和程如圭信里面说的还有萧景宸说的相互补充。
燕王父子和郑长辉离开御书房后,皇上提起笔下圣旨,督察院刑长槐为钦差,南下江南,代君巡视。
扬州那地方,盐商聚集,他南巡的时候到扬州,亲眼目睹了盐商的富裕。金胡同,整整一条街都是金家的。田十字,那个十字街百十户都是田家的。
这些盐商相互联手,把持着两淮盐事,也把持着扬州政事。回京之后,他立刻就让程如圭走马上任,赴扬州主抓两淮盐政。扬州的根是盐,让程如圭抓住了盐事,扬州的政事问题迎刃而解。
只是,皇上怎么也没想到,扬州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们,竟然拐走功臣之后。往日,皇上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件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下旨让邢长槐南下巡查,并给邢长槐下达密旨,有便宜行事之权,但凡查到地方官有参与此事,一律斩杀。
邢长槐悄无声息先行南下,皇上拨给邢长槐的龙庭卫乔装改扮,分批南下。邢长槐一路南下,历时半年,重点查办金陵扬州江南等地烟花巷,这一查不要紧,提溜出来十几个官员,震动朝野,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老丁在京城盘桓了半个月,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该见的人也都见了,该打听的事情也都打听了,这才辞别程汀山程如林等人,带着妻子儿女返回扬州。
老丁的儿子程杨今年十二岁,从通州上船就兴奋地睡不着,原本老丁还以为儿子会晕船,但程杨一点反应没有。反倒是老丁妻子冯氏和女儿程梅还有小儿子程松蔫蔫的。
老丁的船上,还到了郑家给程?P准备的礼物。
自从卢氏带着郑长辉去过一次程家后,郑长辉就成了程家的常客。这才几天,郑长辉就往程家跑了三趟。得知老丁要离开京城回扬州,郑长辉更是可这劲儿的搜罗礼物。听说还去燕王府要燕王世子萧景宸开库房。燕王世子倒是大方,打开自己的库房,任由郑长辉挑选。
老丁出城的那天,除了程家人送行外,萧景宸带着郑长辉也来了,单独送给老丁一个木匣子,让老丁送给程?P。
老丁一路南下暂且不说。
扬州,吴莲莲自从嫁给李贵后,程?P就安心了。加上程如圭给她找的先生进府了,程?P安安心心跟着先生学习。
先生姓涂,多年应试却屡试不中,最后心灰意冷,干脆坐馆教书。程如圭看中涂先生的是不迂腐、不古板。他程如圭的女儿,聪慧伶俐,他可不想找一个古板的老夫子来教女儿。
八月二十,涂先生进府。
程如圭专程在家里等着,郑重的让女儿给涂先生行了拜师礼。原本涂先生是要一教一整天的,但是程?P和涂先生商议,早上跟着先生学习,下晌的时间是她自己的。
涂先生还以为程?P小孩子玩心重。后来得知程?P空下来的下晌是要跟着庄老夫人研习金石之术,涂先生大为惊异。他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小娃娃,竟然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凑,而且还这么好学。
更让涂先生吃惊的是,程?P的领悟能力,超出一般人好多。很多东西,涂先生只需讲解一两遍,程?P就明白了。而且涂先生留下的功课,程?P不折不扣都非常完美的完成了。
最初,涂先生想着一个六岁的孩子,刚刚启蒙不久,就从《三字经》、《百家姓》开始,岂料程?P给涂先生建议,不用学这些,直接从《论语》开始。
这下涂先生彻底呆住了。他不敢相信,一个六岁的小娃娃,竟然直接要学《论语》。涂先生不相信,考校《千字文》。程?P倒也不含糊,提笔就写。虽然写的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在涂先生眼中,一个六岁的娃娃能写成这样,比十几岁的学生写的都好。
至此,涂先生明白自己这个学生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娇娇女。如此一来,涂先生教的用心,程?P学的用心。
在涂先生的教导下,程?P的字写得越来越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庄老夫人现在也习惯程?P三天两头来庄家,久了,哪天程?P不来了,庄老夫人反倒觉得空落落的。
古神医在程家住了半个月,给吴老爷子行针半个月,又回到了庄家。但程?P的学医一点也没有耽搁。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天气渐渐转凉,但扬州的天气和北方的天气不一样,没有那么明显的寒凉。
因为涂先生有事,请了五天假。程?P就想着,让庄老夫人出城去走动走动、松散松散。
程?P把自己的主意跟程如圭和吴夫人说了,夫妻两个都表示赞同。
这边段妈妈收拾行李,那边程?P颠颠儿的去了庄家,好说歹说,终于把庄老夫人劝说动了,和她一起去别院住几天,好好享受一下田园风光。
吴夫人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药也不吃了。可是这两天就是觉得浑身提不起劲,倦倦。程如圭担心坐马车累着妻子,就说让程?P自己陪着庄老夫人去。反正女儿和庄老夫人的相处方式,自己的妻子在,反倒不好。
程?P想想也是,娘和庄老夫人毕竟不熟。虽然娘跟着自己去庄家给庄老夫人请安见礼,也算是熟识了,但毕竟庄老夫人习惯的是自己在身边,就听从爹爹的话,自己陪着庄老夫人去别院。
庄老夫人鲜少出外走动。此番也是不愿意扫了程?P的兴。
马车出了扬州城,程?P就把车帘子打了起来,好让庄老夫人能看清楚外面的景致。他们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小孩,也不用在意那些妨碍。
果然,马车走在乡间路上,庄老夫人看着田野风光,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
“老夫人,福妞没骗您吧。你看看这田园风光,秋高气爽,多好。”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扬州的秋景和京城的秋景相比,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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