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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姐姐，黄小姐最近有没有送帖子来？”
秦桑想了想，回道。
“大前日，黄小姐送了帖子来，小姐当时正在上学，小姐让青桔回了，说不得空，等得空了亲自去道歉。”
程?P抿嘴笑笑。
“姐姐，回家后让青杏去黄家一趟，就说那天我没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被先生罚了。明日有空，决定去看望黄小姐。”
秦桑记下了，说回去后立刻办。
程杨看看程?P，见程?P憨笑着看着车窗外，就知道程?P已经有了主意，不觉心里也轻松了。只是，程杨始终心有疑虑。
回到家，秦桑安排青杏去黄家。程?P去了康园。
在康园，程?P听到了一个消息，吴迁又回衙门做事了，而且是爹爹亲口说的。
程?P愣了一愣，难道爹爹听到了自己说的话？还是爹爹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不管程?P有多疑惑，吴迁确确实实回衙门做事了。等程如圭下衙，程?P提着裙子去了程如圭的书房。
“爹爹，听说大舅舅又回衙门做事了？”
程如圭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把程?P的手握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中。
“是。”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爹爹不是已经不让大舅舅在衙门做事了吗？”
程如圭给女儿暖了暖手，才低声道。
“昨天王才来找爹爹。说你外祖父想要见我。爹爹就去了吴家，见了你外祖父。”
程?P一听是外祖父找的爹爹，就知道结果了。
“所以，爹爹就又让大舅舅回衙门做事了？”
程如圭点点头。
“当着你外祖父的面，你大舅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发誓以后绝不再手长摸短，绝不再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还主动要求远离衙门的肥差，只做一些端茶送水的事。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想要有个差事。”
程?P心里头堵得慌，闷闷的。总觉得吴迁那样的人能低头求一个伺候人的差事太不可思议，太反常。
“爹爹，大舅舅是什么人，爹爹最清楚。他会心甘情愿屈于人下？会心甘情愿干那些伺候人的活？”
程如圭笑笑，女儿问到了点子上。
“他确实不是个伺候人的。他自己都想找人伺候自己充大爷。回衙门做事，做端茶送水的事，也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还是做原来的差事。但是你外祖父不让，你外祖父说，吴迁若执意如此，你外祖父就带着全家返回金陵。吴迁不愿意回金陵，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程?P明白了，原来是外祖父的意思。程如圭对程?P来问他吴迁的事很欣慰，女儿越来越懂事，知道为他担忧为他着想，还知道吴迁是什么人。上了学的女儿越来越沉稳了。
“爹爹知道你的意思，福妞担心他在衙门乱来，坏了爹爹的名声。没事，爹爹会看紧他的。在爹爹的眼皮子底下，量他也不敢胡来。”
“嗯，那就让程平叔去盯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常，让程平叔第一时间告诉爹爹。”
程如圭欣慰的捏捏程?P的胖手，有女如此，何其欣慰。
“你外祖父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再不珍惜，你外祖父立刻带着他们回金陵。”
程?P只能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唯今之计，就是让程平叔在衙门里盯紧了吴迁，而让林阿蛋在衙门外面盯紧了吴迁，如此一来，吴迁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他们的眼里了。
从书房出来，程?P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她在想，得找程平叔说说，让程平叔盯紧了吴迁。上次吴莲莲的事，程平叔参与了进来，现在再和程平叔说，程平叔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惊讶。
涂先生讲过，毒蛇看似冻僵了，但一旦暖和了，毒蛇伸头张嘴就能咬上人一口。而吴迁就是那条毒蛇。
程平听程?P让他多注意吴迁，思忖了一下，点点头。
“好，我应你。不过，三爷要是问起来......”
“切，程平叔，别跟我说你盯个人还能让爹爹发现。要是这样，你就别在爹爹身边呆着了。再说了，爹爹亲口给我说，把大舅舅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为了看着他。程平叔你别跟我说爹爹没有给你和刘安叔打招呼。”
程平笑了。三爷确实给他和刘安说了，让他们平日里要多注意吴迁。现在小姐也来给他说，这个吴迁还真是个人物啊。
次日下晌，程?P去了扬州知府黄伟胜家，黄伟胜的女儿黄薇薇迎了出来，在二门处接了程?P。
“今日怎么有空了？请了你几次你都不来。她们几个都过来了，就你没有来。说说你都在家里学了什么，是不是《孝经》《女儿经》什么的？那些最没意思了，我看都不想看。”
程?P急忙把自己从五香斋买的糕点送上。
“薇薇姐，你不知道，涂先生很严格的，一有错就打手心。很疼的。今日涂先生有事，课业不多，我好不容易写完了，禀明了娘才走出来的。若不然，我还出不来呢。”
黄薇薇拉着程?P的手，笑嘻嘻往内院走。
“你爹爹想让你长大了成什么大家吗？为什么这般逼迫你？”
程?P故作郁闷的瘪瘪嘴。
“哎，还不是因为京城祖父来信，说大伯家的二姐在赛诗会上拔了头筹，三姐比我大一岁，也已经出口成章。爹爹一恼，就给我请了涂先生。说决不能让我堕了程家的名声。唉——”
黄薇薇万分同情。
“福妞你可真可怜。”
程?P的扮惨博得黄薇薇的同情，黄薇薇先带着程?P去见了黄夫人，黄夫人拉着程?P说了一通好话，程?P也表现的万分乖巧。最后黄薇薇带着程?P去了自己的院落。
程?P在黄薇薇那里听了很多八卦。黄薇薇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偏偏程?P打定了主意在黄薇薇面前扮猪，这一来，黄薇薇有什么说什么，就连她娘和她爹的小妾们过招的事也说了。
从黄家出来，程?P正要上自己的马车时，正好看到黄伟胜送一个人出来。谷雨和程杨都在，谷雨一看那人，就低声对程?P说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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