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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兄的消息知道的很快啊。”
“呵呵，一般吧。程如圭巡查盐场，他的人暗中二查盐场，叶某就知道，私盐这条路子怕是艰难了。金家是两淮盐商之首，程如圭自然第一个找上金家。程如圭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法，端的是高明啊。”
金庭宜笑笑，不接话。叶蒙堂在扬州两年，他愣是没有查到叶蒙堂身后的主子是谁，有人说是晋王，还有人说是蜀王，也有人说是燕王。但是金庭宜在京城长到十四岁，对京城的一些关系还是熟悉的。他让手底下的人暗中查探，得到的消息，叶蒙堂和豫王府的长史竟然是把兄弟。
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理，叶蒙堂是豫王的人。那么豫王现在被踢出皇子序列，成了北廉王，叶蒙堂再跟着北廉王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金庭宜不明白的地方。难道叶蒙堂不想着另谋出路吗？这年月，背后没有棵大树，还真不好办。
金庭宜摸不透叶蒙堂的底细，也不多说什么。叶蒙堂却呵呵呵的笑。
“叶某以前一直跑商，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但想程如圭这样滴水不漏无懈可击的人，叶某还是第一次遇到。”
金庭宜看着叶蒙堂，等着叶蒙堂继续说下去。可是叶蒙堂竟然不说了，这种时候戛然而止，颇让人难受。但金庭宜也是在江湖上走惯了的人，当然知道叶蒙堂在卖关子。叶蒙堂不说，他也不问。两个人互相抻着，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在卓远阁隔壁的金子民皱眉，叶蒙堂这个人不可小觑。短短两年时间，在扬州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混得风生水起，足见叶蒙堂手段之高明，足见叶蒙堂背后主子的厉害。
大郎说叶蒙堂的主子是豫王，因为叶蒙堂和豫王府长史是把兄弟。但是金子民却不这么认为，叶蒙堂非池中之物，靠上豫王只是权宜之计。
现在豫王成了北廉王，叶蒙堂肯定在找新主子，至于叶蒙堂找的新主子是哪一位，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迟早都会清楚。
金子民不打算见叶蒙堂，叶蒙堂虽然没有表达对程如圭的不满。但是金子民还是听出了一点点意思。程如圭这个硬茬，他们盐商们不是没想过法子，奈何程如圭无懈可击。这样的程如圭很让盐商们头疼，就像儿子金庭宜说的，以前的盐运史他们能喂饱就喂饱，喂不饱就想法子让他干不了，他们还曾经做手脚让一个盐运史除了意外。
但是对程如圭，他们不敢用这个法子，因为程如圭背后的人太厉害，程家在当朝是个特殊的存在。一旦惹恼了程家，程家能动用暗中势力把整个扬州给屠了。
金子民想不在想，他不能投鼠忌器。金家的财富积累百年，他不能冒险。
叶蒙堂和金庭宜打了半天哈哈，两个人都是老奸巨猾之人，谁也不愿意先放出自己的底牌。
最后叶蒙堂一无所获离开金家，金庭宜送叶蒙堂到门口，两个人拱手作别。
叶蒙堂上了马车离开金胡同，他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但是挑开车帘，外面除了被人追着骂的乞丐，除了挑着担子急匆匆行走的挑夫，再没有其他人。
叶蒙堂坐在马车里，眉头紧皱。程如圭周一和钱度，盐政衙门的正副史都去了金家，肯定和金家达成了默契。如果金家妥协，那其他盐商诸如田家、乔家，肯定以金家马首是瞻，他们也会妥协。如此一来，私盐这条路就更加艰难了。
扬州这些盐商佬们财大气粗，能交得起盐税，他怎么办？主子那边催的紧，他怎么办？
叶蒙堂一筹莫展，他必须再约金庭宜。他也想过找金老爷子，但是金老爷子是整个金家的掌舵人，他肯定不会答应冒险，呢就只有金庭宜了。
叶蒙堂的马车出了金胡同，再往前走就是盐商会。叶蒙堂跺跺脚，马车停下，叶蒙堂挑起车帘子，看着盐商会门口竖着的牌匾“两淮盐商会，叶蒙堂久久没有放下车帘子。
程如圭抓了私盐贩子，一举断了他的财路，他不能坐以待毙。程如圭能搅局，他也能破局。
这世道，做事就看谁棋高一着。他承认，在私盐贩子被抓这件事上，程如圭棋高一着赢了一局，但是这就让他认输吗？不，他若是那种容易人数的人，就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叶蒙堂跺跺脚，马车继续前行，离开了两淮盐商会所。
叶蒙堂去了自己的酒楼八仙楼，叶蒙堂直接去了甲字一号雅间。
但是过了一会热，叶蒙堂却出现在八仙楼主楼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三间房舍中。这三间房舍紧挨着主楼，在外人看来就是存放货物的沧湖。管着这三间房舍的是八仙楼的掌柜林木。林木跟着叶蒙堂很多年了，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五年。
叶蒙堂坐在摇椅上，摇椅轻轻摇晃，叶蒙堂闭目，右手捏着眉心。
“老爷为何愁容满面？金家的事没谈成？”
叶蒙堂没有说话，出师不利，他正在想法子。林木不再说话，悄悄去了隔间消失不见。一炷香后，林木从屏风后转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如果那些留连花楼的男人们看到了，定然会认出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雅阁的头牌紫云。
紫云姑娘一声不吭的坐在叶蒙堂对面的椅子上。叶蒙堂依然闭着双眼，不过一会儿，叶蒙堂慢慢睁开了眼。
“你来了。”
“老爷在金家碰了个钉子，其实这是肯定的。金家若是那么容易就跟老爷漏出了底牌，那金家也就不配做着两淮盐商的会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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