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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P在五香斋门口见到黄伟胜,黄伟胜刚刚从城外回来,正焦头烂额呢。
当程?P站在八仙楼门口的时候,程如圭站在金家门口,程?P看着八仙楼的匾额半天不动,程如圭看着金家的匾额同样半天不动。
金家的门房听到门外有动静,开了个门缝往外看,见是程如圭,立即往金子民那里报信,上回可是吃了大亏,原先的门房已经被打发了。
金子民听说程如圭站在自己家门口,大惊失色,急忙出来迎接。金庭宜没有回来,生死不明。金管家也没有回来,金子民要气晕了。儿子和管家都没有回来,程如圭却安然无恙,盐税银子也安然无恙,他现在正在家门口,这是来示威了吗?
金子民慌慌张张来到门口,示意门房打开大门迎接程如圭,可是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程如圭飞身上马,就在金子民踏出门槛的一刹那,程如圭看了一眼金子民,发出一声冷笑,打马而去。留下金子民目瞪口呆不寒而栗站在金家的门口,程如圭那一声冷笑,大冬天竟然让他后脊梁起冷汗,有一种濒死的感觉。
程如圭就是来示威的,就是来告诉金子民,金家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金子民看着程如圭渐行渐远的背影,打了个冷颤。金家,危矣!
程如圭回到家,直奔福园,却听青桔说程?P去他的书房了。程如圭急匆匆又去自己的书房,果然见到女儿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邸报。
“福妞——”
“爹爹。”
程?P放下邸报,笑着迎了过来,给程如圭行礼,却被程如圭一把拉了起来。
程如圭拉着女儿的手,坐到椅子上。
“在看什么?”
“邸报啊。好几天没有看邸报了,又来了两期,我想拿走,可以吗?”
“可以,以后爹爹这里的东西,福妞都可以拿走,也可以在这里看。”
“多谢爹爹。”
“谢什么谢,你是爹爹的女儿,爹爹的就是你的,爹爹的一切都是你的。”
程?P闻言,扬了扬眉毛,抿嘴笑了。可是想到受了重伤的程平和老忠伯,程?P的心情又不好起来。
“爹爹,我去了医馆,看了程平叔和老忠伯。程平叔被师傅用了针,吐了一大口黑血。不过吐出血之后,脉象比以前好了。老忠伯起了高热......”
程如圭把女儿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抱了抱女儿。
“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没事,古神医已经说了没事,程平和老忠都能好好地。”
程?P心情沉重,但眼下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
“福妞,爹爹代表整个程家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示警,没有你的谋划,死伤的人会更多,爹爹死是小事,可是爹爹一旦担上罪名,咱们整个程家一族都会覆灭。你明白吗?你救的不是爹爹,是整个程氏一族,你祖父祖母,你大伯,你大哥哥,还有你二爷爷他们一家。”
程?P哪会不知道。梦里程家一族都覆灭了,五叔护着老老小小离开京城,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程?P抿抿嘴,略略不好意思道。
“爹爹说什么啊,福妞只想着救爹爹的。没想那么多。”
程如圭摸着女儿的头,无限感慨。
“不管你想没想,事实就是这样。等回京后,爹爹会给你祖父说的。”
“别——”
程?P虽然嘴上拒绝,但心里面却是赞同的,给祖父说了,祖父才能重视起来,程氏一族才能逃脱劫难。
就在这时,六棠禀报。
“三爷,小姐,夫人回来了。马车到了大门口。”
“什么?娘回来了?娘怎么现在回来了?我还没有派人去接,娘怎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不仅是程?P有疑问,程如圭也有疑问,他听女儿说过,必须得青杏去别院接,妻子儿子才能回来,可是青杏并没有去接,妻子怎么回来了?
程如圭拉着程?P的手,急匆匆出了书房,往大门口去。
刚过了二门,就见吴夫人在前,奶娘抱着小福宝,木棉木琴等人各自拿着包袱,段妈妈站在大门招呼人拿行李。刘全才和两个儿子大包小包的从马车上卸东西。
看到丈夫女儿,吴夫人终究是没有忍住,眼泪出来了。
程如圭也是万分感慨,这次分别才几天,若不是女儿示警,老丁和五弟追上自己,自己和妻子儿子说不定天人两隔了。此刻见到妻子和儿子,程如圭万分感慨。
吴夫人看着胡子邋遢的丈夫,眼泪成河。
“相公——”
吴夫人抓着程如圭的胳膊,看着瘦了两圈的丈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在回城的马车上,吴夫人已经逼着段妈妈说了所有,从吴老太太和吴莲莲的合谋,到程?P去庄家请古神医,再到古神医发现药渣里有药材不对,然后老丁揪出木莲,后来小姐下令不准吴家人进门,吴莲莲不能进程家,只好趁着八月十五游湖想要揪着程如圭落水,最后却阴差阳错被闲汉李贵救了等等,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吴夫人当时在马车上气得差点晕过去,好不容易回到家,看到丈夫女儿,吴夫人怎么能不伤心落泪。她买了院子给娘家人住,她买了店铺给娘家人经营,到头来换来什么?换来娘家人的算计和陷害?
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觊觎她的位子,吴迁更恨,直接要坏了相公的差事,吴家,吴家,竟然坏到了这种地步。
在回来的路上,吴老爷子老泪纵横,一个劲儿的给吴夫人道歉,吴夫人就算是心疼自己父亲,可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关氏却一个劲儿的说都是吴老太太和吴莲莲的错,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大姑爷就算是记恨在心,也应该去找正主而不是关押了吴迁。
吴夫人直接把关氏赶下了马车。关氏追着马车大呼小叫,却没有人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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