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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兴有间最大的茶叶铺子叫‘香茗一品’，在东大街。不过，这铺子不是董大兴一个人的，里面有两成股份是晋王的，三成是北廉王的，还有一成是王相的二儿子的。”
程?P冷笑，董大兴这是想用这些人当挡箭牌吗？好，很好，但就是不知道，董大兴若是东窗事发，这些人会不会向董大兴伸出援助之手。
“福妞，你问这做什么？难道——”
程如尧看看身后，雅间里是秦桑青梅，还有自己的小厮，都是自己人，才放心了。
“没错，五叔，就是你想的。爹爹在扬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金家不好扳倒，百年大树，根深蒂固，爹爹要费好大劲。叶蒙堂不知去向，董大兴既然在京城，那我就先把董大兴开刀吧。他既然敢向爹爹伸手，那他就得承受一切后果。”
程如尧忽然间就觉得浑身是劲，回京这么多天无所事事的郁闷一扫而光。
“福妞，你要怎么做？你给五叔说，五叔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怎么做五叔就怎么做，绝对不磕绊。五叔手底下有功夫，以一当十没问题。”
程?P淡淡笑笑，此时小二进来，盘盘碟碟端了一大堆。等小二殷勤的把菜和水煎包摆放好出去了，程?P才继续道。
“这是京城，怎么能容许咱们大开杀戒，五叔，你以为我会让您拿着刀去杀了董大兴，不好，不好，有辱斯文。斯文人做事，要慢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来。”
程如尧搓搓手，他喜欢这个的福妞，喜欢这个胸有成竹的侄女。
“那——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今天我给他们布置任务，就是为了董大兴。董大兴不是在很多皇亲贵胄间都吃得开吗，我就让这些皇亲贵胄自己出来弄倒董大兴。让董大兴也常常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程如尧兴奋地直搓手。
“福妞，五叔最喜欢干这事了，你说让五叔干什么？”
程?P白了程如尧一眼。
“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泰安，泰安寺那大师还在惦记着你呢。”
程如尧呸了一口。
“提那老和尚做什么，这辈子我是不再去了。”
“去了也没有狗洞钻了，人家把狗洞封了。”
叔侄两个互相调侃着，坐到了桌子前。水煎包确实好吃，焦酥焦酥的，有肉馅的，还有素馅的，上面还撒了一层芝麻，金黄金黄的，配上一碟子店家秘制的蒜汁醋，再来几碟子酸脆爽口的小菜，程?P吃的唇齿留香。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程?P把正月二十程家学堂开学的盛况一五一十说了，程如尧听得很认真，虽然三哥的信里面都说了，但远没有福妞说的这般详细，说的这般恢弘。
“好，好，关南山，古大同这俩老货，讲学五日，我要在在扬州，管教他们日日去讲学。”
程?P笑着看着程如尧。
“五叔说的是，如果五叔在扬州，他们肯定得多讲几次。可惜五叔不在扬州。”
“是啊，很遗憾啊。”
“那如果五叔再去扬州呢？”
程如尧摇摇头，他要回京帮着自己的爹，保住程家，不能让程家像福妞梦里那样呼啦啦大厦倾倒，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帮忙。
程?P一摆手。
“秦桑姐姐，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五叔说点事。”
程如尧的小厮看着程如尧，程如尧点点头，小厮和秦桑青梅都出去了。雅间只剩下程如尧和程?P叔侄两人。
程如尧不再嬉笑，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的看着程?P。
“福妞，想说什么？”
程?P很认真的看着程如圭，自己的五叔啊，自己这个风流倜傥才华卓绝傲岸英俊的五叔啊，她的话一出来，五叔这后半辈子就别想在出游了。
“五叔，在回京之前，我和爹爹有过一番商讨。咱们家一直都做孤臣，殊不知，孤臣，孤独之臣，四面不靠，无人相帮。所以，挽救程家，最重要的是让程家转运，让程家不再做孤臣。关键还要弄清楚皇上对程家的想法。我和爹爹说了，咱们家要做纯臣，忠纯笃实之臣。程家学堂只是个开始。福妞回京这一路上，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等回去了拿给五叔看看。”
程如尧看着程?P，眸中满是凝重。
“五叔等不及回家看，你给五叔说个大概。”
程?P把自己的设想说了，说完之后，程如尧许久没有出声，就在程?P以为程如尧会拒绝的时候。
程如尧一拍桌子。
“好，我去扬州。我把程家学堂做大做强，做得超过扬州书院，做得超过白鹿书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敢再诋毁我程家。”
就因为程五爷这一巴掌，拍出一个闻名天下的程家学堂山长，拍出了一个皇命召见都不搭理的程山长，拍出了一个敢说皇上的字没有他的字好的程山长。而皇上听到这些话，竟然丝毫没有恼。
回到程家，程?P把带回来的水煎包分给程老夫人和王氏等人，还单独给程??留了一大份。青杏去给程??送水煎包，回来给秦桑说。
“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三小姐仿佛不大高兴。”
“怎么个不高兴法？”
“我送水煎包去，大夫人很高兴，赏了我十大钱。三小姐连看都没看，眼皮都没抬，说了一句‘不过就是水煎包罢了，巴巴的送过来，打量谁没吃过似的。’姐姐，你说三小姐是不是对咱们小姐有意见？”
秦桑急忙摆手，不让青杏再说下去。秦桑看看左右，确认没人了，才小声道。
“这事不要传到小姐耳朵里。咱们刚回来，二小姐出嫁，家里就三小姐一个娇娇女，现在咱们一回来，老夫人这般宠爱小姐，三小姐不吃味儿是假的。希望假以时日，三小姐会释怀吧。”
青杏懵着脑袋追问一句。
“那要是不释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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