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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古神医的徒弟？”
卫亮赶紧重新跪下，垂着头回答。
“是。臣从九岁跟着师父学医，直到二十二岁才回了京城。”
卫亮的家就在京城，卫家世世代代都是太医。
“这么说你的医术得自古神医真传？”
“回皇上。是。臣跟着师父学医时，走街串巷，摇铃行医，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一走就是多年。”
皇上点点头。
“那程家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卫亮也不隐瞒。
“回皇上。据小师妹说，她娘病的时好时坏，小师妹救母心切，听说庄老夫人和家师交情甚笃，就求到了庄老夫人头上。庄老夫人见小师妹哭的可怜，就说通了师父。师父去给程夫人看病，也不知怎么的，小师妹就被师父看中了，师父威逼利诱，甚至拿程三夫人的病要挟，小师妹才勉勉强强答应跟着师父学医。谁成想小师妹聪慧过人，竟然学会了，而且学的比臣当年还要快。”
皇上想着去年程汀山曾经说过程如圭和庄老夫人的交往，那时候他还劝程汀山不用管小孩子的事，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竟然这么有本事。
“那女娃娃十分聪慧吗？”
卫亮想着程?P的话，谨慎地回道。
“大约是师父年纪大了，老人见到小孩子总是喜欢的。小师妹活泼可爱，所以极其师父宠爱。小师妹正是七岁多，记忆力正好，师父的脉案都背会了。师父嗜酒如命，但是小师妹说不让喝，师父就听了。这大约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通病，只有小孩子才能管得住。”
这话透着两层意思，一是古神医年纪大了，喜欢小孩子在身边热闹，二是程?P年纪小，记忆力正好，所以学什么都快。
皇上一听就明白卫亮的意思了，摆摆手，让卫亮下去了。
卫亮背着药箱慢慢往宫外走，想着昨天程?P说的话。不仅感慨程?P的远见，程?P早就推测到皇上会问。程?P还说不需要隐瞒，坦坦白白的说，毕竟他们师出同门这事，满京城都知道了，皇上问，老老实实说就是了。但是让卫亮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程?P为什么不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她聪慧？程?P根本就聪慧，为什么不想展示自己的聪慧？卫亮决定下次再见程?P好好问问。
皇上一边翻看折子，一边想。程家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他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到他祖父，再到先皇，现在是他，程家都是忠于皇位的。这一点程家世世代代做的很好，从来不和人多交往，也从未拉帮结派，他很信任程家。
但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有一个人说他好，两个人三个人说他好，就算是他不好，你也会觉得他好。反之，他就算一点错事没有，你也会觉得他居心叵测。
近两年，关于程家的事，他都压着。可是从去年年底开始，关于程汀山，程如圭的事，总是不经意的传到他耳朵里，程家还是以前那个忠于他的程家吗？
程如圭还在两淮之地，却把女儿打发进京。这个小娃娃，竟然被庄老夫人收为关门弟子，而且还成了卫太医的小师妹。程家想做什么？
皇上的猜疑，程?P并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并不打算现在去揣摩皇上的心思，她刚刚回京，才半个多月，要做的就是赶紧熟悉京城的人和事。
老天做巧，让她先一步遇到了薛行海，那她决不能让薛行海跑了。这条大鱼必须成她的人。
想着卫太医和冯国秀那都胡子一大把的人了，喊她小师妹，程?P不由的咯咯咯笑了。
栖梧院，程杨把记录的厚厚的一摞东西交给程?P，程?P教青杏分门别类的整理，就像在扬州分析邸报一样，张家的是张家的，李家的是李家的，有交叉的，就做个记号。
程杨记录的都是林阿蛋四个人走街串巷听来的，而风雨雷电在查探皇亲贵胄尤其是晋王燕王齐王等等各大王府的消息，程?P让风雨雷电小心谨慎，决不能露出马脚。
京城龙盘虎踞，各大王府都有暗卫，风雨雷电要做到极其隐蔽才行。
自从卫太医给薛海兰行针之后，以后每隔三天，谷雨就去接薛行海和薛海兰，送他们去仁和堂行针。药自然就是按照程?P的方子，当然古神医说的这增那减的，一一照做。
虽然薛海兰还会发病，但薛行海却极其相信，妹妹一定会好起来，至少，现在晚上妹妹能一觉睡到天亮。比以前睡到半夜起来在院子里转悠强多了。
这也让薛行海更加感激程?P，更加下定决心要跟着程?P。
又过了几天，程如尧兴冲冲来栖梧院找程?P。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铺子谈了下来，前面三间是门脸房，后院正房三间，东边三间，带一院子，再加上院内有一口井，总计九间房一个院子一口井，六百二十两银子。程?P没想到京城的院子这么贵，按照她向仆妇原氏打听的，京城的房价虽然比扬州的贵，但也不能如此高啊。
“也是咱们急着要，要是不急着，还能再杀杀价，五百八十两应该差不多。其实这宅子，就贵在这口井上面。我踅摸了几家，就这一家有井，我想着咱们做五香斋，是吃食，这井是少不了的，与其整天在外买面挑水，还不如自己家有口井。”
程?P也觉得程如尧说的很对，自己的院子里有井，方便了很多。
“行，就这样把，钱赚过来就是让花的。六百二十两就六百二十两，人家那么大一个院子，正房三间东房三间，再加上前面的门脸房，还有一口井，六百二十两也差不多。在扬州，这样的前店后院也要五百多两。五叔多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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