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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程?P的脚步很轻，庄老夫人还是听到了，她虽然没有睁眼，但是还是听出了是程?P，她太熟悉程?P了。
“谁去告诉你的？方娟还是朱英？”
方嬷嬷和朱英赶紧跪下，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程?P见状，轻声道。
“她们若不告诉我，您打算一直瞒着我吗？地上凉，您是最心疼方嬷嬷和朱英姑姑的，这大过年的，让他们跪着，不好。方嬷嬷，朱英姑姑快起来吧。还得劳烦你们去后厨做点吃的，我这肚子咕咕叫呢，就算是老夫人不吃，我也想吃。不用什么荤腥，就做点酸汤面条就行，撒点葱花，滴上两滴香油就成。”
方嬷嬷和朱英哪会不明白，小姐这是借着自己饿，变着法子让老夫人吃东西呢。
方嬷嬷和朱英退下，各自去张罗。秦桑已经知道程?P要在庄家住下，和程杨谷雨回家取程?P惯用的东西，只留下青梅在程?P身边伺候。
程?P来了，庄老夫人不能再躺着，靠着靠枕坐了起来。程?P又给庄老夫人诊了脉，还看了看大夫开的药方。
“天这么冷，都是方娟多事，我没事，躺两天就好了。年纪大了，哪能没个头疼脑热的，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回去吧，大节下的，别让你祖母他们操心。”
程?P握着老夫人的手，这才一天啊，老夫人的手就软软的，没有力气。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这事也得告诉我啊。不告诉我，您是想让福妞揪心吗？我来这儿，是祖母说让过来的，您放心。”
庄老夫人听着程?P的话，心痛。看着程?P的眼睛，庄老夫人，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人，忽然间就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卸下了所有的铠甲，老泪纵横。
“福妞啊，让我说什么啊，我这里难受啊——”
老夫人用手捶着自己的胸膛，眼泪哗哗出来了。程?P握着老夫人的手，就这样不动，让老夫人哭。要强了一辈子，在儿子媳妇面前强撑着强憋着，这会儿能哭出来，就好了。
哭了一会儿，庄老夫人止住了眼泪。
“来人——”
朱英一直在外面候着，听程?P吩咐，急忙端着热水进来给老夫人净面。
哭过之后，庄老夫人的脸色好了许多。方嬷嬷亲自提着食盒进来。
“主子，小姐这一天去卫家冯家，虽说也用了饭，但总归是正在长身子，老奴亲手做的酸汤面条，您陪着小姐多少用点，总不能让小姐饿着。”
庄老夫人叹了一声，点点头。两个人每人一碗酸汤面条，程?P的往里面多加了一个鸡蛋。方嬷嬷见庄老夫人用了一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她让人去程家去对了，若不是小姐来了，老夫人这一天真就水米不进了。
收拾完碗筷，方嬷嬷和朱英都退了出去，把屋子留给老夫人和程?P。程?P说了自己今天在卫家和冯家的拜年，还说了自己散出去的那些红包，说自己年纪这么小，却还要发那么多红包，每发出去一个红包，她都心疼一次。往年她都是收红包的，可是今年，她还得发红包，心疼死了。
庄老夫人听程?P巧言巧语说着，脸上有了点笑意。
“发红包怎的？那是你辈分大。有些人想发，还发不出去呢。”
程?P的一席话，让老夫人的心情好了很多，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点闲话，程?P就把话题转到了程晓身上。说了程晓在婆家的待遇，还说了程晓的夫婿乔益生。老夫人听着程?P讲程晓的事，听着听着，脸色又阴沉起来。
程晓和庄倩，成效是低嫁，庄倩是门当户对，可是城下备受婆家尊宠，庄倩嫁出去才一个多月，整个人都瘦成了那样，脸上即便是敷了脂粉也遮掩不了憔悴。
人的命，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老夫人，我听段妈妈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瞧着，我二姐姐是嫁到了好人家，虽然小门寒户的，但乔家人朴实，对二姐姐好，这就够了。段妈妈说的，女孩子在爹娘跟前千娇万宠的，可是说婆家，就要看命。命好，遇到的婆家就好。命不好，遇到的婆家就不好。是这个意思吗？”
庄老夫人叹了一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驳？她反驳不了。
程?P见老夫人不说话，抿嘴笑笑。
“我年纪小，说了什么，您给分辨分辨。段妈妈说的，有道理。就像我二姐姐，遇到了乔家那么好的人家，就说我二姐姐命好，这不为过。可是若是乔家不是好人家，苛待我二姐姐呢？总不能让我二姐姐一直在乔家受苛待吧。我的意思，虽然和离并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情，但是和女孩子的一辈子相比，一时半会儿的出丑，微乎其微。您说呢？”
老夫人犹豫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和离啊——”
“是啊，若是婆家不是好人家，为什么不和离呢？段妈妈说人这一生啊，也就是几十年，总不能因为一时的面子把一辈子都搭进去。您说是不是？”
庄老夫人看着程?P的眼睛，这丫头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穿透了人心。
“哎，我只说你年纪小，这等事不能让你知道，现在看来你都知道了。罢罢罢——”
老夫人唉声叹气说了庄倩的事。原来大年初二庄倩回娘家，脸上虽然敷了很多脂粉，但老夫人还是看出了不对劲。宁二公子和庄大老爷他们几个一起吃酒的时候，老夫人就悄悄地问了庄倩。哪知道这一问，庄倩直接哭了起来，说想让在家里住几天，求老夫人对宁二公子开口留下她。
老夫人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在宁二公子来接庄倩走的时候，庄老夫人就说了庄倩嫁出去将近两个月了，他们祖孙感情深厚，想让庄倩在家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婆家。
哪知道宁二公子直接跪在地上给庄老夫人磕头，说若是庄倩不回去，他回到家中不好交差，还说是大过年的，家里家外都少不了庄倩。宁二公子????滤盗艘淮蠖眩?炎?戏蛉硕碌乃浪赖模??徊蝗套婺肝?眩?缓酶?拍???踊厝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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