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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一定知道吧。狗东西的，宁家竟然这样龌龊。可恨庄大小姐竟然被他们这般作践，姐姐，要不咱们去看看庄老夫人吧，老夫人一定很伤心。”
“是啊，老夫人很伤心的。”
程?P附和着说了一句。
“昨天我去看过老夫人了，老夫人气病了，正在静养。”
“啊，气病了？那我就不去打搅老夫人了。哎，我哥说，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宁家的爵位保不住了，顺天府也要找宁家说事，威宁侯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真没想到，同在京城里，竟然还有这等骇人听闻的事。”
郑长辉说着外面的事，程?P静静地听着，丫鬟们轻手轻脚的各行其是，夕阳的余晖透过梧桐树叶的罅隙投射到屋里，格外的温馨。秦桑看了一眼，余晖照在小姐的脸上，给小姐的脸涂上了一层金黄色，郑小公子站在小姐的身边给小姐研墨，刚刚八岁的郑小公子剑眉朗目，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是长大了一定是个英武非凡的人。
团子跳上了书桌，在纸上优雅的走了两步，程?P刚刚写的字瞬间成了猫爪子印。
“团子，找打。”
“喵呜，喵呜——”
郑长辉一把抓住团子，拿过笔，蘸了墨汁，在团子的两只眼睛上划了两个圈。
“小坏蛋，给你画两个圈，好好打扮打扮。”
画完了圈，郑长辉把团子举到程?P面前，程?P噗嗤笑了。郑长辉又把团子举到镜子前，团子看到镜子里的猫，气得喵呜喵呜地叫。
郑长辉哈哈大笑，满屋子的丫鬟都咯咯咯的笑了。
这个午后，栖梧院分外欢乐。
晚饭时，程?P给程老夫人禀告了郑长辉的邀请，程老夫人点点头，说既然是郑小公子邀请的，那就去吧，不过多多带上丫鬟婆子，出门在外比不得家里。程?P应了，又问了程??要不要去，程??哼了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程?P知道程??对她一直都这样爱答不理，也没再说，话已经说到了，她要想去，明日一早自会一起出门。
次日一早，程?P收拾妥当，带上自己的四个丫鬟，还有程杨谷雨。程?P准备上马车时，见程??出来了。后面跟着小程瑞。
“三姐姐。”
“嗯。”
程??哼了一声，率先上了马车，程瑞也上了马车，青杏气不过要说话，被秦桑拉住，瞪了一眼，青杏才闭嘴。
她们刚刚坐好，就听程杨和人说话，程?P撩起了车帘子，看到了郑长辉。
“长辉。”
“姐姐，我们走。”
马蹄声响，郑长辉程杨谷雨等人骑马在前，程?P的两辆马车在后，一行人朝着南城门出发。
这是程?P回京后第一次出京城，隔着纱制的车帘，程?P看着车窗外影影绰绰的行人，吆喝声此起彼伏，这街上的人都是为了生计在奔波，在挣扎。而她又何尝不是呢。为了程家安安稳稳，她也在奔波，也在挣扎。
想想回京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开了五香斋，认识了卫师兄和冯师兄，医术大大提升。和郑夫人亲如母女。当然和庄老夫人的情义就不用说了。收服了薛行海，让薛行海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让林阿蛋去了昌平的庄子，跟着原来的管事学习。扳倒了董大兴，报了扬州老鹰嘴劫银之仇。帮助庄老夫人救出了庄倩。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亲力亲为的。程?P嘴角微微扬起，她信命，但是不认命。谁说必须要认命，她偏不，她偏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让程家不再做孤臣，让程家走在阳光下，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笑什么笑？没出过门吗？小家子气。”
程??看到程?P扬起唇角在笑，冷不丁地训斥了一句。程?P收敛了笑意，还没有开口，青杏却先怼上来了。
“三小姐说谁小家子气呢？郑小公子是请我们小姐去踏青，三小姐一个蹭踏青的还在这里编排我们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小家子气。”
“住口，青杏，我和程?P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儿，你们在扬州就是这样吗？真是没家教。”
“对，我们在扬州就是这样，小姐和我们亲如姐妹，怎么了？你羡慕嫉妒恨呗。没家教？谁没家教？三小姐别忘了，你姓程，我们小姐也姓程，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你这个没家教，说的是你还是我们家小姐？”
青杏嘴快，叨叨叨就说了这么多，把程??怼的上不来气。一张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
“你——你——程?P，这就是你的丫鬟，竟然这样挤兑主子？”
“三小姐，您看清楚了，奴婢的主子是我们小姐，不是您。哼，就你这样的，求着我，我也不伺候。尖酸刻薄小心眼儿。”
“你，你......”
“住口，再胡说八道，去换青桔过来。”
青桔在后面那辆马车上。程?P呵斥了青杏一句，算是给程??一个台阶下去了，哪知道程??丝毫不懂这些，听程?P呵斥青杏，就觉得程?P性子太软，拿捏不了青杏这样的奴才。
“程?P，你就是这样管教丫鬟的？轻飘飘一句就完了？等回去了，我要禀明我娘，把这个刁奴卖了，卖到烟花柳巷去......”
“三姐姐，大伯母素日的教导你是不是都抛之脑后了？烟花柳巷都能说出来，我不知道大伯母听到你这样说，会作何想？”
程?P冷着脸，刚才程??的话触到了她的伤疤，烟花柳巷，烟花柳巷，梦里她就在烟花柳巷挣扎苟且。
程??的丫鬟红梅红玲见势不对，赶紧哄劝程??，好半天才把程??哄下去，程??不再和程?P对脸坐，扭过脸看着外面。
程?P也懒得和程??说话，程??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青杏冲着程??的后脑勺瘪瘪嘴，被程?P瞪了一眼，青杏索性推开车门坐到了车辕上，和车夫坐在一起。青梅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程瑞看看两个姐姐，极为懊恼，早知道他就跟着郑长辉骑马了。
马车哒哒哒，城门在望，他们要出城了。
城门口，进城的人不少，凡是进城的，都要被城门守卫盘查。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士兵正在检查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带着幕离的女子和她的丫鬟。
程杨无意中往这边看了一眼，恰好一阵风，吹起了女子的幕离，程杨瞟了那女子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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