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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P看着慌乱的一切，那些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忽然就安心了。
程?P悄悄让程杨去仁和堂请二师兄冯国秀，刚才那太医说，祖父晕倒的，通政使司的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而大师兄卫亮因为在宫里头当值，不得脱身。现在，程?P只能请冯国秀来了。
冯国秀很快就来了，程?P和冯国秀说了祖父的症状，太医也说了自己的诊断，冯国秀二话没说，坐下来就诊脉，又翻开程汀山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
冯国秀叫过来大奎，像程?P那样，仔仔细细的问大奎一些问题。大奎的回答和刚才的一样。忽然，大奎回忆起什么。
“想起来了，昨天，就是昨天，老爷晚间下衙的时候，忽然在胸口锤了两拳头，还说胸闷，有些头晕。小的就说让老爷请大夫看看。老爷说没事，大概是累着了，睡一觉就好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小的瞧着老爷，比昨天下午好了不少，就以为没事了。”
冯国秀和程?P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点点头，明白了。冯国秀在刚才那位太医的药方上有删减添加了一些药，程如林让人重新去抓药。
送冯国秀离开，半道上，冯国秀站住，程?P跟了过来，冯国秀摆摆手，跟着他的小药童退后，青梅也退后。
“福妞，师傅说过，你对药材极其熟悉，我来问你，可知道马钱子？”
“马钱子，味苦，有大毒。归肝、脾经。具有通络止痛，散结消肿之功。用于风湿顽痹，麻木瘫痪，跌扑损伤，痈疽肿痛；然其性大毒，使用不当容易引起中毒。师兄是不是说我祖父身上隐约有马钱子的味道。”
冯国秀点点头。程?P也明白，因为她给祖父瞧病的时候，也嗅到了马钱子的味道。
“不过，味道极淡，可见下药的人极为谨慎，不想被发现。这种经过特殊炮制的马钱子，寻常大夫是发现不了的。令祖中毒不深，我在药里面已经加了解毒的药，慢慢来。”
程?P点点头。
“师兄，此事还请不要声张。”
“好。”
送走冯国秀，程?P慢慢往回走。马钱子，谁给祖父下的药？
晚间，程如林守着程汀山，程琪程?P等人也要守着，被程如林撵走了。
栖梧院，程?P睡不着，二师兄冯国秀说的话，让她疑惑。马钱子大毒，但是从祖父身上的味道能觉查出来，很淡，很淡，显见用在祖父身上的马钱子是经过特殊炮制的，谁下的药？祖父曾经也是令主，难道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吗？难道针对程家的事，就这么来了？该怎么办？
爹爹不在京城，五叔不在京城，虽然外面有风雨雷电，现在还有薛行海帮着自己，再加上程岩的力量，自己应该能够对付，但是，但是现在一点头绪没有，祖父就被人下了药，她该从哪里入手？
程?P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忽然秦桑叫醒了她。
“小姐，大爷使人来请小姐去一下，说老爷醒了，要见小姐。”
程?P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秦桑打着灯笼，青梅已经知道了消息，干净利落的过来跟着程?P去了前院。
当时因为着急，程汀山被安置在书房外间。程汀山的书房很大很大，分为内外两大间。内室有床有桌子什么的，外屋一样。
程?P进了屋，程如林冲程?P点点头。
“福妞，你祖父醒过来了，说要见你。”
程?P福了一福，秦桑取下程?P身上的红裘斗篷，十分规矩地退了出去。青梅则站在门口。
程?P走到祖父床边，灯光下，见程汀山脸色虽然不好，但双眼清明，并不是那等浑浊。程?P想着，大约是喝的汤药起了作用。
“祖父，您感觉好些了吗？因为孙女略通医书，就让冯师兄和太医都走了。若你这会儿感到不舒服，孙女这就使人去请冯师兄？”
程汀山摇摇头，可是这一摇头，立刻又有了眩晕的感觉，程汀山赶紧闭上双眼，靠在软枕上不动。程?P伸出手搭在程汀山的手腕上，给程汀山诊脉，这脉象比白天里好了不少，稳定了不少。
“太医和冯总座可说了什么？”
程?P想了想，说道。
“太医的意思，祖父您积劳成疾，再加上心火过剩，所以才会晕倒。师兄的意思，祖父身上有旧伤，伤在心肺，经年未愈，如今旧伤发作，再加上火气攻心，所以才会有胸闷心悸的感觉，从而导致了昏厥。”
程汀山点点头，看着程?P继续问。
“他们快说了多久能痊愈？”
“这个，他们没说。”
“福妞以为如何？”
程?P看着祖父，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祖父中毒了，是被人下药了。好在药量不大，师兄已经在汤药里面加了解毒的药。”
“下药？下药？福妞你说什么？谁给你祖父下药？为什么？”
程如林惊呆了，父亲被人下药了？怎么可能？
程汀山看着憨厚老诚的长子，叹了一声。
“老大去外面看着，为父......”
“祖父，不用，青梅在门口，方圆十丈之内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程如林更加惊异了，小侄女身边竟然还有这等人，三弟对小侄女这也太用心了。程家有这一帮人，他知道，但是这些人都是办大事的，三弟怎么能让这人待在小侄女身边，三弟这也太胡闹了。
“那就好，老大，你也听听吧。福妞，你看出来是被下了什么药了吗？”
“马钱子，经过特殊炮制后的马钱子。”
程汀山点点头，意思是程?P说的对。程?P见程汀山点头，心里那块石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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