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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使不得，他哪有那么大能耐，他是皇上您看着长大的，肚子里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不成不成。筹粮官那可是紧要位子，皇上您要是实在没人选，老臣照样能为皇上分忧。但是元衡不行，他没拿才干，算盘珠子都不会巴拉的人，做什么筹粮官。不妥不妥......”
程汀山说了一大堆贬低程如圭的话，虽然没有把程如圭输的一文不值，却也是把程如圭说的百般不中用。
程汀山越是这样说，皇上越是不高兴。
“虎成，元衡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从他十五岁开始，朕交给他的事，哪一件没有办好？别人家当爹的都是千方百计为子孙后代打算，你个老顽固，怎么老了老了，越来越不管儿孙，你看看人家王相，他家那王源是什么人？就这样的人人家还千方百计想要谋筹粮官。你倒好，一个劲儿的往外推。当初，朕让元衡去两淮，那也是深思熟虑的，历任盐运史都是干一年就调走了，可是元衡在两淮一干这么多年，你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皇上您护着他。”
皇上啪的把杯子放到石桌上。
“朕是护着元衡，那也得元衡能干。朕倒也想护着王源、黄伟胜，他们也得配得上朕护着。元衡要是没能耐，能把盐政打理的如此好。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想让元衡回到京城安安稳稳的待在你身边，就像老大元哲一样？你啊你啊，真实越老越糊涂。元思你管不住，就像困住元衡，门都没有。”
程汀山被皇上连劝带说，半天不吭声，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乐意。
皇上和程汀山打交道多年，当然知道程汀山的秉性，索性也不再和程汀山商议，直接就一锤定音。
“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想拦着。朕就让元衡来当这个筹粮官，不必回京，直接往南疆去。朕会另派人下去传旨，再给他调派人手。元衡救过郑长辉，郑家在南疆那边还有不少故旧，景宸是押粮官，他和元衡也熟识，对，就这么定了。”
程汀山慢慢走出宫门，一脸的目无表情。走进马车，马车启动，程汀山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欢喜无比，福妞把什么都算到了，这孩子，实在是让他喜欢。
程汀山木着一张脸下了马车，回到家中，直到进了书房，脸上才有了笑意，胡子都飞起来了。
“来人，请四小姐过来。”
程?P进来的时候，程汀山正在哼唱戏，瞧着祖父脸上的笑，程?P也笑着福了一福。
“恭喜祖父。”
“哈哈哈，福妞，果然如你所说啊，福妞，福妞——”
程汀山突然捏捏程?P的脸蛋，呵呵呵笑。然后又揉揉程?P的双丫髻，他这一揉，双丫髻乱了。
从外书房出来，程?P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了栖梧院。
秦桑看着小姐这样子，颇为奇怪。小姐不是被老爷叫去了吗，怎么头发乱成这样，这是遇到谁了？小姐最厌烦别人揉她的头发了。这家里，也就五爷喜欢捏小姐的脸，揉小姐的头发。可是五爷在扬州啊，是谁？
“青梅——”
青梅正在廊下晒太阳，应声窜进了屋里。
“你去找程岩伯父，就说，圣旨不日将下达，让他做好准备。爹爹不会回京，要直接从扬州去南疆。”
青梅得令，扭身出去。
“青杏，去找程杨哥谷雨哥过来。”
程杨谷雨过来，秦桑已经把程?P的头发打散，没有来的及梳好，就先随便用发带在脑后捆了一下。
“圣旨不日将下达，如咱们所想，爹爹会从扬州直接去南疆。”
程杨谷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欢喜。
“太好了。”
“我娘快要生产，丁伯肯定不能跟着爹爹，我应另派人手去帮助爹爹，程杨哥，你去给薛先生说一声，他的计划成功了。约他明天来存菊堂。”
“好。”
“谷雨哥，去草绳胡同给风雨雷电传话，就说让他们密切注意动向，圣旨只要一下达，肯定会有人作乱，咱们得提防着点。”
谷雨频频点头。
程?P想不再想，又给程杨和谷雨说了一些事，程杨谷雨各自去办事。
程?P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有志者事竟成！
御书房，皇上亲手写了圣旨，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盖上了印玺。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圣旨，皇上龙颜大悦。
“李全，若不是你提醒朕那一下，朕还没想到元衡。这个筹粮官，也只有元衡最合适。他做事心细，能文能武，编写挤扁了脑袋的乌合之众强多了。哼，王源那种人也配进户部，做梦。”
“那是，程三爷可是皇上您看着长大的，皇上您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肯定优秀啊。别的不说，就程三爷在扬州一干六年多，老奴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是啊，两淮盐政，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能干好的。元衡在扬州这些年，足额甚至超额完成盐税征缴。那些盐商哪一个敢乱来。哼，元衡把金家打压的七零八落，活该他金家倒霉，算计谁不好，算计朕的人，找死。”
“明日，你亲自去程家传旨。再给虎成送些补品，哦对了，还有庄老夫人，若不是庄老夫人来找皇后说话，朕也想不到扬州。庄老夫人，大义灭亲，如今又潜心教育三个孙子，真乃女中豪杰。”
次日，李全亲自到程家下达圣旨，程家满门出来迎接圣旨。李全宣读完后，把圣旨卷起来收好，因为还有有另一拨人去扬州宣旨。
李全笑呵呵的扶起程汀山。
“程大人，皇上体恤您老人家，这是皇上赏赐您的补品，好好将养身子。”
程如林这边给李全送了一张银票，李全笑呵呵的收下了。
庄家，庄老夫人带着三个孙子和两个孙女跪迎李全。李全传达了皇上的口谕，说庄老夫人高义高洁，实乃女中豪杰。
李全回宫复命，那些争着抢着要做筹粮官的人都懵了。唯有萧景宸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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