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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P一点也不震惊，萧景宸早就说过要去北疆。
“我准备正月初一走。”
“什么？正月初一？”
萧景宸这句话一出来，程?P算是真正震惊了。萧景宸早就谋划着要去北疆，可是因为去保定，半道被劫杀，差点连命都没了。后来又跟着她被掳到皇陵，伤上加伤。
这才刚刚休养好，又决定去北疆。程?P的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不得劲。
“为什么会这样决定？是不是有点太突然？还是北疆出了什么事？”
萧景宸在程?P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关切，不觉心里头十分舒坦。
“没有，北疆没有事。之前我一直都给皇祖父请求去北疆历练，皇祖父一直都没有同意。后来又因为别的事，一直耽误到现在。今天我和父王进宫，我又向皇祖父请求了，皇祖父同意了。本来父王母妃想让我过往正月十五再走，但是我想正月初一走，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过了正月十五皇祖父才会下圣旨，到那时候，还得麻烦程雨一趟，让他假扮我，在人前离京，出京二十里就行了。”
程?P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
萧景宸脸上露出了笑意。
“我正月初一走这件事，不要告诉辉哥儿，事后他若是闹起来，还得麻烦你多多劝导。辉哥儿这孩子，性子直，他缠我，我偷偷走，他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现在他只听你的，拜托。”
“好，我会劝他。你放心，长辉十分懂事，他会明白你的意思的。”
萧景宸顿了顿，又说到一件事。
“晋王府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王三也嫁给了萧景恒，但是王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萧景威。我选择在正月初一走，就是不想太引人注意。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我这也算是打萧景威王三一个措手不及。”
程?P点点头。
“说的也是。他们本来算计的是你，你全身而退，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萧景威一而再再而三，要置你于死地，若是知道你离开京城，这一路上肯定会使劲各种手段。早点走也好。等他们发现你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他们再布局，就慢了一拍。”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萧景威和王三那边没有动静，但是我的人一直都盯着他们，越是没有动静，越是平静的可怕。现在皇祖父既然已经答应我去北疆，早一天晚一天都已经无所谓。索性，我早点走。圣旨过了正月十五下，到时候父王会进宫领旨谢恩，我就不去了。程雨只要乔装改扮成我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京城就行了。”
程?P没有再说话，萧景宸已经把什么都想到了，她也就无需再操心。
以前萧景宸对萧景威是没有防备，现在，经历过事情，萧景宸已经开始防备了，这是好事。
“你准备带多少人离京？”
“我身边现在的四个人，全都跟我走。左戎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急行军怕是不行，让他在家里再休养半年，半年后再去北疆。”
萧景宸把什么都考虑好了，程?P也就不再吭声。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这往正月初一，就剩下五天了。
萧景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事说完了，他很想再说点其他的，可是说点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萧景宸的眼里，程?P不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程?P在他心里面，是一个可以说事，可以交心的成人。
萧景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就是有。以前在扬州，程?P六七岁，他觉得程?P胖嘟嘟的好玩，尤其是程五爷把程?P的脸揉成一团，他实在是觉得可爱又好笑。
可是自从回到京城后，萧景宸就觉得，程?P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小，至少她和同龄人相比，程?P更加沉稳更加懂事更加不娇气。萧颖比程?P还大两岁，可是萧颖每天想的还是今天脸上出痘痘了，明天脸晒黑了。
在萧景宸眼里，程?P哪哪都好。尤其是经历过杨婵娟，又加上被王三算计，再加上皇陵的相依为命，萧景宸已经拿程?P当唯一的知心人了。
“福妞，程杨谷雨是不是出去办事了，这些天总不见他们在你身边？”
“哦，是，爹爹派他们出去了。”
“这样啊。身边没有程杨谷雨，青梅虽然武功高强，但只有她一个人也不行。你要是出城，一定要带上风雨雷电，或者让你爹爹另外再派人给你。若是在城内，去别人家赴宴，青梅一定不能离开你。人心险恶，咱们没有害人之心，却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王三以前想通过你接近我，你拒绝了。我担心她把矛头对准你，你一定要小心。”
程?P心里暖暖的，萧景宸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多谢世子爷。”
萧景宸苦笑。
“福妞，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如此客套吗？”
程?P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萧景宸这话说的，十分怪异啊。
离开郑家，程?P坐在马车上闷不吭声，萧景宸正月初一走，这事恐怕只有燕王和燕王妃知道，连萧颖都可能不知道。
忽然间，程?P觉得怪怪的。晃晃脑袋，程?P想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可是那种感觉抛不掉。
回到家，程?P翻出师父的医书，一头扎进去。
腊月二十七，程?P去了卫家，腊月二十八，程?P过去了冯家。
再然后，程?P就没有出去过，该拜访的都拜访完了，程?P在家里就钻进自己的金福苑，屋子里都是药味。
除夕那天晚上，程?P带着四个丫鬟，手脚不停，忙碌到凌晨，总算弄成了。
正月初一，程?P顶着两个黑眼圈给程老夫人和程汀山请安，程老夫人搂着昏昏欲睡的小福墩笑着打趣程?P。
“小福墩年纪小觉多睡不醒，怎么你也黑眼圈。昨晚上守岁到什么时辰，赶紧的，请过安都回去睡吧。让福宝和福墩就在我这儿睡，不用来回跑了。都回去，??姐儿福妞你们也回去，再睡一个时辰，别等到一会亲戚们上门拜年了，你们一个个哈欠连天，走走走——”
被程老夫人催走了。回到金福苑，程?P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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