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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宸低头看着昏迷的程?P，满目痛惜。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程杨谷雨一直都跟随在程?P左右，青梅武功高强。再者，程?P基本上不和外人结仇，这些从盛饭该给他的回信中就能看出来。因为成芳的生活很规律，去仁和堂，去庄家，京城那些宴会什么的，她很少参加。
这样的程?P怎么可能给自己树敌？
刚才那些人说他们是王家，是真的吗？都怪左戎，也不说留一个活口，他好查问查问。罢了罢了，死了便是了，那些人死不足惜，做下这等恶事，冒犯福妞，让他们那样死了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萧景宸没有觉察到，四年时间过去，他已经从原来的内敛变成了现在的霸气。刚才念头一转，就让左戎杀了那些人，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冒犯了小胖妞。再者，把这些人弄回京城，交给顺天府，他们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福妞铁定被人诟病。
所以，杀了那些人是最好的办法。不管是不是王家，这些人背后的主子都不敢来查问，只能吃哑巴亏。
萧景宸策马往南城门去。忽然，他感到脖子上一疼。
“啊——”
程?P醒了，程?P见自己被人裹挟在马上，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帮人，她一声不吭，上嘴就咬。
“是我，是我，萧景宸，程?P，是我——看清楚再咬——”
就这一句话，萧景宸脖子不疼了，程?P艰难地睁开眼，努力看着萧景宸。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儿，刚才那些人打的。
“你是萧景宸？”
“是！是我！我回来了。我碰巧看到你被他们欺负，你放心，他们都死了，被我杀了。不会有人知道你被欺辱。等会遇到程家人，我会把你交给他们，不怕，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
程?P怔怔地看着萧景宸，仿佛不认识，又仿佛不相信。萧景宸看着程?P的脸，眼里的痛惜不言而喻。
“福妞，不怕。”
程?P的眼泪下来了。
“我在做梦......”
看到程?P的眼泪，萧景宸的心都揪到一起了。
“不是梦，我真回来了，真的。好了，不怕，不怕，别哭，等会儿咱们就进城了。”
萧景宸越劝，程?P的眼泪越止不住，刚才她都想到了死，她都想要自杀了，她要用自杀保护自己的清白，她死都不会让歹人把她弄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萧景宸勒住马缰绳，自己下了马，把程?P抱下马来，他的斗篷依然裹在程?P身上。萧景宸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想要给程?P擦眼泪，却又害怕自己弄疼了程?P，实在是程?P的脸肿的吓人。
“福妞别哭，真不是梦。你不记得了，上次我给你写信就说了，我可能会回京。皇祖父圣旨，召我回京，我就回来了。对了，你四堂叔在后面，他和我走的路不一样，我要送谭先生，所以走了南城门。”
程?P边哭边点头，此时此刻，她终于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萧景宸了，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P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萧景宸扶程?P上马，自己牵着马，慢慢往前走。
萧景宸一边走，一边讲边关的事。不为别的，就为让程?P相信，就为转移程?P的注意力。
看着程?P干裂的嘴唇，萧景宸拿出身上的牛皮水袋。
“来，喝点水。”
程?P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从昨天下晌到现在，水米未进。
萧景宸又从自己的马褡子里拿出干粮，是牛肉干。
“这是北疆那些胡人喜欢吃的牛肉干，你先吃点。等到了前面有人家的地方，我给你讨些吃的。”
程?P没有犹豫，接过牛肉干就吃，刚才和带人们厮杀的时候，刚才逃命的时候，都不觉得饥渴。可是此时此刻，在萧景宸面前，她又渴又饿。
看着程?P啃牛肉干的样子，萧景宸恨不能把那些歹人再杀一次。程?P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就算是他们被萧景睿抓去皇陵，程?P照顾着重伤的自己，她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终于看到了炊烟，萧景宸拉着马循着炊烟过去，那是一间茶铺，出南城门往南走，这茶铺就在路边，挣的都是过往行人的茶水钱。
萧景宸要了一碗面，程?P也不管热不热，烧不烧，直接就拿筷子吃起来，可能是面太烫了，萧景宸温声说道。
“慢点吃，慢点吃，别烫到了。”
可是程?P哪管那些，一碗面下肚，那些饥渴的感觉，消失了。
程?P看着萧景宸，再一次落泪了。
两世为人，她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遇到了萧景宸。
“谢谢你。”
萧景宸听程?P说这三个字，笑了，络腮胡一动一动。
“福妞，你我还需要如此外道吗？”
程?P摇摇头。
“这不是外道，你救了我的命。”
萧景宸闻言脸色微微变的凝重。
“那我是不是也得谢谢你，因为你也救了我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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