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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和王明戈追上去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也被他挥手撵了，低着头呼呼向前赶路的样子像头老牛。
“这个姜满囤！”王主任在后面笑，“倒是个实在人！”
张叔也点头，“很难得，也很不容易，你们当领导的须得看见这样的老实人才行。
“哪是看不见？”王主任垂了头伸手挠，“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一块馒头，一人分一口还分不过来，哪还能吃的饱？”
“那就不能先喂饱一个，再让这个去挣来一个喂其他人？”
“可别提这茬！一个石灰厂，我都快被那群人给磨成神经病了，一个个的，果树还没栽上就想着摘果子，哪来的脸，哪来的勇气！先我还觉得小李他们直接把这事儿报到上头去的做法有些欠妥当，现在想想，哼，挺好！釜底抽薪挺好！”
“郑同志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小李他们应当会直接跟着一道去省里汇报研讨，不出意外这事就成了，你不跟着？”
“跟啥跟？跟着不就明摆着给人留窟窿，等把这事拿下来再说！树苗子摁下了还能有人给拔出来换个地儿种不成？他要不怕挪死他就挪！”
“你这是，”张勇拿手指着他笑，“你这是花狸猫拔脚——溜了！”
“不光溜，我还在粥锅里煮铁球——混蛋到底了！爱咋咋地，凭他是谁我就一句——不归我管，我管不着！就跟那讨饭的好不容易要着块馒头似的，哦，不让要着他的人吃一口就给人抢走？那是人干的事吗！荒草棵里的野狗都干不出这事来！”
“唉——”张叔也低头叹息，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这几个年轻人都不一般，帮你种下的这棵树，兴许真能结出一树果子来。”
“我不求一树，能有一筐半筐够养活周边这几个大队我就知足！领导，不，老兄，你是不知道，算了，今天是个喜日子咱不说那败兴的话，说说你家这几个孩子吧，俩小伙子是你的人，我知道了，剩这个闺女可别再带走了。”
“什么意思？”张叔扭头看他，“有安排？”
“还不是孕产死亡率高和新生儿死亡率高的事，说了好几个月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水平，但提高医疗卫生水平首一个就得增添卫生员，增添卫生员！咋增添？”王主任说着，愤愤又无奈的凭空虚点了几下接着说话：“咱们县，咱们全县有几个女医生你知道吗？”
“四个！四个！”王主任伸出四个手指比划，“我上老关那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其中还有俩就会打个针包个扎！他——”王主任咽下不文明的话，“都跟我要人，玉棉的卫校已经好几年不上课了，我上哪儿给大变活人去！得培训，这事儿你家林院长知道，以地区为单位不好安排，改成了以县为单位，以县为单位得有老师啊！不管从哪方面讲你家这闺女都是最合适的，得让这闺女给教几个女学生出来，尤其是妇产这一块的。”王主任说出自己的目的。
张叔略加沉吟就点头，“教医术没问题，当老师也不是事，就一点，地方得选好了，保证好人身安全和食宿问题！”
“这你放心，看出来这是个宝贝疙瘩了！”
“可不就是个宝贝疙瘩，不光人长得好还懂事、聪明，从会吃饭就会认药，不管什么看一遍就懂学一遍就会，十四岁就跟着她父亲上手术台，要不然你当为啥这俩小子跟护眼珠子似的……”
王主任有些不想听这老兄老王卖瓜，赶紧出言打断，“行行行，你放心，放心，我也当成眼珠子给护着成不成？！”
“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反正不允许出一点意外！”张叔答的理所应当。
“那就等商量出个结果来我再找您请示！”
两人说的热闹时，孟庆辉被拉来了卫生室，拉他的人是孟会计和他家老大也就是美华的大哥。
张叔收到陆轲的眼色后缓缓起身，叮嘱了王主任几句和陆轲一起消失在了大树和屋角的缝隙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随之从四面八方响起。
随即，美华来喊人，林姨让李钧陪着一道去了。
王主任也溜溜达达的跟在后头，说要去转转看看。
赵琳看的不解，拉着王明戈进屋，“你们在打什么机锋？不会又要去他家吧，大白天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下药？我怎么有种大家都在忙就咱俩无所事事的感觉？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多人在，不用你管，待会人多了你就跟妈和郑姨呆在一起，再告诉秦霞和翠红让她俩也不要离开人场。”
“你呢？你要出去？”
“我是新郎，新郎能丢下新娘自己出去？”
“哼，是你说让我跟妈和郑姨呆在一起的，还丢下？你丢一个试试？”赵琳斜起下巴看他，眼角里装了挑衅。
王明戈将人拥住，“抱着还来不及哪舍得丢？不是想着你要跟大娘婶子们说话，我怎么好凑过去？”
“嗯哼，明戈兄是怕被大娘婶子们调戏？啊，不，调侃？”
“琳妹妹的胆子变大了？那不如——”
“不行！”赵琳这次反应快。
“什么不行？一起剪两个‘?帧?植恍校俊蓖趺鞲甑屯返肿潘?亩钔沸Γ?盎故撬滴壹伊彰妹迷谙肫渌?裁词虑椋渴裁词虑椋扛嫠呶摇??勖且黄稹??拧??
“王明戈！”赵琳一下就咬上了他的下巴。
“媳妇，一会儿还要敬酒……”
说着要敬酒的人嘴上手上都没见闲着，好大会儿后，赵琳才找到机会再次询问外到面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庆辉媳妇表现的太急切，我们怀疑她约了什么人或者布置了什么事，陆六和张叔一道去查看了，这边让林姨他们将人留住，顺便下药，以后都不让孟庆辉再出门了。他不出门，跟他们有关联的人就会自动上门，以后记得留意生人，更要远离那家人，也叮嘱翠红和秦霞两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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