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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们两个都去干了什么，有时候皱眉有时候舒心的，有时候还带着许湛。他们不说，自己也不能问，担心也不能问，这是规矩。
头几天都是后半夜回来的，昨天是一整晚都没回，早上起床摸着身边的冰凉，就觉得半边身子都是冷的，替他们担心，害怕，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来。
今天经了这一遭，更害怕，不害怕偷窃的，更不害怕偷情的，就害怕有人识出了他俩的身份，盯上了他们，睡不着，披了大衣坐在床上就着蜡烛看书。
听到了好几次李钧开门出去查看的脚步声，看来李钧也担心，就更觉得心慌，眼神迷离，出现晕影，眼泪跟管不住似的先湿了书本又湿了衣襟。
凌晨两点，白泽呜呜着靠近门边，随即，她听见了车子的引擎，是明戈和六哥回来了。
扯掉大衣，跳下床，拽开门往外跑，如墨的夜，两道高大的身影，挺拔、坚韧，从墙头上跃进来，墨色立刻被打散。
“明戈，六哥——”赵琳喊。
王明戈一把将人接住，陆轲瞪了她一眼开口训人：“什么天气往外跑！回去！”
“六哥，明戈——”赵琳再喊。
“我们没事，冷，回屋说，”王明戈将人揽住往屋里带，“去把大衣穿上。”
李钧出来的不比她慢，举起手电往墙头上照了一圈，抬步跟上三人。
趁他们三人说事的功夫，赵琳去饭厅给三人各冲了一大杯奶粉，又偷偷摸出来三颗补气养神的药丸子。
三个人，李钧侧坐在桌案后头的椅子上，面色严肃；六哥坐在沙发的左端，肘部放在扶手上，眼睛微眯，以拇指摸索下巴；明戈坐在这一端，背脊笔挺、面无表情的像尊石像。
这样子，就有点像是开会。
“需不需要我回避？”赵琳笑起来问。
“回避？你还不如说是逃避！胆小鬼，走个夜路至于怕的不敢睡觉？”
六哥先一个出声笑话她，明戈则是弹起来接过了托盘。
赵琳接着笑，“李大哥，告状不好，夸大事实，更不好。”
李钧忍住笑，摸鼻子，转移话题：“怎么还有我的？”
“补充营养，接着告状，”六哥接过话头再接过杯子，随即嫌弃：“琳琳，妹妹，咱这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别一补充营养就是药丸子配奶粉好不好？”
“别喝！”王明戈开始蹦字儿。
“礼貌呢？我是舅兄！”六哥一口气灌下大半杯，又道：“你喝完这个再喝碗红糖水！”
红糖水？赵琳一把抓起明戈的手，上上下下的摸，“受伤了？失血？明戈——”
“没有，”王明戈使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偏腿抬脚踢陆轲，“好好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六哥——”李钧也着急。
“驱寒，驱寒，什么时候红糖成了专职补血的了？都受小老太太影响？”
呼……赵琳舒一口气，伸手拍打陆轲：明明是红糖姜茶，六哥你故意把驱寒的老姜扔掉。
“行行行，哥哥的错，”陆轲哈哈笑着起身，看李钧，“赶紧的，溜一圈儿，带你散散药劲儿！”
又踢了明戈一脚往外跑：“再不领情就换苦的，黄芪汤！”
“明戈没事？”出了家门，李钧又问了一遍。
“没事，”陆轲收了刚刚玩闹的神色，“冰水里泡了十分钟，混蛋，仗着比我跑得快那么几秒，无法无天！老姜、黄芪，一起炖！”
“冰水，你们俩——”李钧怔了一下才出声，说了半句又停住，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两位。
感怀？佩服？大概就是如此，两个人明面上天天动嘴动手还动脚，连表达个关心也不好好说，但遇到危险时又抢着冲到前头。
冰水里泡十分钟，哪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幸好他媳妇是医生，有药丸子。
想起药丸子他就想多问一句刚刚吃下去的是个什么东西。
陆轲坑人，“赵家老爷子亲手做的，人参鹿茸灵芝香灰等，各种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珍贵药材融合在一起，不跑五公里化不开药劲儿，明白？”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钧表示不明白，转而接着跟他说见到的那个黑影的事，“基本能判断出是个女的，怕他们几个乱想，我没说……有八成的把握不是孟庆辉媳妇，身高、走姿，都不是……这几天她都没有脱离我的视线……”
媳妇是医生，王明戈也不喜欢喝红糖水，更不喜欢喝黄芪汤，送两人隐入夜幕，一个起手将人抱去了里间，紧紧的抱了半天才说话：“害怕了，还是想我了？”
“不害怕，也不想——”
“是吗？那这蜡烛怎么回事？”王明戈示意她去看桌上蜡油滴的乱七八糟的蜡烛。
“什么意思？”
“不是思君若明烛，煎心且衔泪？”
“哈哈……”赵琳蹦起来揉他的头，“你拜兆钦为师了？”
“他是纸上谈兵，我是有感而发！好了，躺下，盖好，我去洗澡！”
“炉子上有热水，不许洗凉水澡！”赵琳在后面拍着被子喊：“敢洗，让你喝黄芪汤配老姜茶！”
烛影摇曳，黄芪汤老姜茶的探讨了半天后，迷迷糊糊的人听见头顶的声音道：“放心睡觉，明天休息，睡醒了带你出去玩儿。”
放心睡的人一气儿睡到了九点，睁眼时见王明戈正坐在床头翻昨晚自己看的那本书。
“媳妇，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看她醒了，王明戈把书放下抚弄着她的头发低声开口。
“我没害怕，就是觉得冷。”赵琳说着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王明戈轻笑，“是，我家媳妇怕冷。”
“那不能连续超过三天。”
“好，不连续超过三天，超过了补偿你。”
“这次是五天，你补偿我什么？”赵琳说着就伸出一只手到他脸上。
“现在要？”
王明戈抓住她的手往下走，赵琳顿时就闹了个脸红，“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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