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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衰竭？生血活心？”赵琳终于听明白了一些，忍不住冷笑出声：“你们这位领导是信奉道家长生不老之术的人？”
“赵医生莫要胡言！”中年男子厉声呵斥。
赵琳赶在王明戈火气上来之前紧了紧他的手，“你们既然已经打听了，那肯定也知道了我家中父祖擅长的是什么？我也不介意再解释一遍，我祖父擅长外科，是在战场上硝烟里历练出来的，我父亲也是外科医生是在手术台上磨砺出来的。
“我懂一些外科知识，但仅限于包扎缝合和部分简单的手术，此外就是在妇产科上略有心得。你们说的那个失血濒死的病人是个因胎盘黏连，造成子宫出血不止的产妇，我动手帮她将胎盘剥离，然后我们这里的两位知青又给她输了将近一千毫升的血，才堪堪稳住了一口气，随后又送到县医院进行了进一步的清宫手术才保住了命。
“这事，那个产妇的家人，我们大队当时所有围观的人，和县医院参与手术的院长以及护士都能证明。”
“难道你们以为救那产妇的命靠的是药？还是神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不觉得可笑吗？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胎盘黏连造成的大出血，处置办法就是输血和清宫，我怎么觉得你们是来宣传迷信的呢？”
“良方？良药？我今年不到二十，我就想问问我下的诊断你的那个所谓的领导他敢不敢用，还是说你们想让我上手术台帮他摘掉某个器官？”
中年男人压了火说话：“赵医生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药不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我们又不会让你白破费——”
“陈哥跟她废什么话，有没有的，里里外外一翻不就是了，是不是的都带走，省城大医院一化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呵，口气不小！”门外的陆轲轻哼，随即看向他面前武装的警卫说话：“你是要和他们一起？”
“我执行上级命令！”警卫答的很是凛然。
“即便你的上级是个傻子？”
“我——”警卫犹疑半分，随即恢复本色，“执行命令！”
“明白了——”陆轲拖长了音调似笑非笑。
赵琳听到了外头一大片往这边奔跑的脚步声。
“咋了？咋了？大婶子——小赵——”是姜大队长的声音。
“六哥——”是李钧的声音。
“……”
此起彼伏的，转瞬间，人就堆满了医务室的门口，从赵琳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那个武装的警卫和与他相对而立的六哥，以及六哥身旁李钧的半个身影。
“陈哥，动不动手？怕他个球，你不动我动！跟一群乡巴佬废什么话！再磨蹭下去天黑也出不了村！”
司机小伙儿说话时眼睛开始满屋子转悠，转悠到赵琳身上时就带上了让人恶心的猥琐，继而面带垂涎地张口：“还有这娘们儿也是，一气儿塞车里拉走——”
“塞车里，你们还抢人？！土匪啊这是！咱村进土匪了啊这是！”
小伙子话音未落姑姥娘的喊声就起，“龟孙玩意儿你抢个试试，这是俺外孙女儿，抢人，抢人先收了俺老婆子的尸！”
“娘——琳琳——”满山大舅举着扁担往里闯，双目赤红的大喊：“谁他娘的抢人，我打死他个熊玩意儿！”
嘴里喊着，扁担就要往门口那警卫的身上抡，被姜大队长一把抱住又一连声安抚：“满山，满山，咱不能先动手，咱不能先动手，一动手咱就没理了……”
“那他们又是搜还是抢的就有理？还他娘的起死回生，他咋不长生不老呢，当自己是王八呢！满囤哥你别拦我，我非打死他个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讲啥理，我跟他一命抵一命！”
姜满山左突右进，姜大队长左拦右拦。
陆轲就看热闹。
王八羔子？骂的不是挺应景？
“大舅——大舅您先冷静，我们没事——”
被赵琳喊住，满山大舅攥着扁担死盯住那警卫的脸，扁担成了矛，打算那人动一下他就戳。
大约是没想到有人敢拼命，反正屋里的两个孽障都呆了几下，僵持住了，就这么安静了片刻，空气在动，被呼气声震的。
像是根被?O紧的皮筋，两边都不松，再一用力就会崩断。
“赵医生是真打算见死不救？”
中年男人撑不住劲，开始下一轮，用眼角看赵琳，音调低沉，牙缝里咬着威胁。
“是无能为力。”
“那我们要真动手翻呢？”
“你试试？”王明戈将赵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极是轻蔑的开口。
中年男人的火气被激起，臌胀着胸口咬牙大喊：“小刘！”
“是！”门口的警卫大声应答。
不愧是攒了这么久力气的人，第一声就吓得姜大队长几人的小腿肚子转筋。
满山大舅又抄起了他的扁担。
抖着腿的姜大队长使劲将自己的舌头捋直，“我，我是这个大队的大队长，卫生室是公家的，你们想找啥，想找啥找我！”
“找我！”他攒足气力再补一声，“但要想从我们大队抢人那肯定不行，不光我不愿意，俺们整个大队都不愿意！”
“那肯定不愿意！”孟会计家离得远，连跑带急的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刚到就听见了那小伙子的叫嚣，顿觉一股火气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的来回的窜。
“你们都起来，我让他抢……你抢一个试试，他娘的咱们一命抵一命！”满山大舅的扁担距离警卫不剩半步了。
“站住！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警卫的手放到了腰间的枪套上。
“你打算怎么不客气？用你手中的枪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陆轲轻哼：“还记不记得你当兵第一天说过的话？”
“他持有武器！”
“哦，扁担……挑水用的……你的枪是干什么用的？”陆轲说的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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