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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人面色各异，有个别想要反驳的对向陆轲深渊似的眼眸也张了张嘴又闭上。
“还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咋还连个三四五六都不通？”姜大队长背起了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咱不想跟别的地方似的磋腾你们，谁家都有孩子，对不对？谁家也不想自家疼着长大的孩子到人家门上遭罪，但咱也得懂事，得知道啥能做啥不能做！行了，一个一个来！咋问？小陆，谁先来？”
“那个谁，”姜大队长又点了点依旧在病中的李修媛补话：“回屋，你先回屋，有事再叫你。”
陆轲指了指赵琳和明戈待着的那间屋子，“自愿吧，就那间教室，开着门，让所有人都看见！李钧你陪姜叔留在这儿——”
“我，我先来！”
韩苏叶第一个站了出来，几步跑进屋子不等被问就急切开口：“赵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几天没见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对呢，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赵琳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解释：“上次咱们救那个产妇的事被传了出去，且传的有理有据神鬼莫辨，说我手里有能够让人生血活心的神药，现在外头有人找来了，要翻检医务室并把我直接带走。带枪来的，差一点冲上前阻止的老九叔开枪——”
“是已经开了，亏得你六哥的功夫到家，”六哥跟进来插话：“韩老师对此有什么看法？”
韩苏叶一脸震惊，半天后才开口：“开，开枪？疯了吗？！这也有人信？这不是愚昧吗！不可能吧，不是，我的意思是，但凡有点文化，或者说是没有愚昧透顶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啊！你，你们是怀疑……这怎么可能？”
她说着看向了站在院子那端的一群人，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开口：“是有人故意散布流言？”
“这个时候被流言祸害人的还少了？”王明戈扶着赵琳在身后的课桌上坐了，示意韩苏叶也坐下，“不知道韩老师在这院子里听没听到过什么不一般的言论？”
韩苏叶沉吟着摇头，“我明白，这种事在这种时期委实是很敏感，不管会不会被人注意或利用，只要传扬起来，对你都是灭顶之灾。你们知道我平时不大跟他们往来，其实也不是我清高孤傲不善交际，实在是我也经历过这类的事情……不怕你们知道，我父亲就因为餐桌上的一句无心之言而经受了长达四年的禁闭审查……就觉得倒还真不如躲进小楼成一统……赵医生，我说句话你别介意——”
“不介意——”
“你太惹眼了，不管是容貌还是本领，幸好有王知青、陆知青和李队长他们从旁相护，但这种爱护有时也会让你更加惹人眼。”
赵琳笑起来，没想到韩苏叶会这时候说这种话，“苏叶你还真是，活得明白又懂得隐忍，跟你的名字一样，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叫一个中药草的名字？”
“父亲说中药草朴实厚道又润物细无声，我姐姐叫玉竹，大哥叫长卿，还有一个弟弟叫厚朴，都是中药草，”韩苏叶笑着说完又收敛了神情，
“这件事，我想的可能小家子气一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传出这话的人应当是嫉妒你的人，且女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光咱们这些知青，便是村里的姑娘或者临近几个大队的知青都有可能。查肯定是要查，但应该不好查，毕竟不管怎么说只要别人拒不承认你都没有办法，所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消除这流言可能会继续带来的不利影响……”
“谢谢你提醒，你觉得该怎么做？”
“怎么做？我也不知道，”韩苏叶苦笑，“外头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外头的人我也一个不认识，宣传科学？打击迷信？不过在这院子里我还真没听说这之类的话，说你医术好受村民欢迎又被人宠着的酸话倒是有，但那也——”
“我明白，谢谢你苏叶，”赵琳起身送她，“出去后先不要跟他们说话，叫下一个人来吧，谁都可以。”
“我也明白。”韩苏叶点了头又跟其他几人打了招呼后离开。
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陆轲才出声：“这是唯一一个活得明白的，不过琳琳你不必学她，无需隐忍。”
赵琳就笑，“那我要上天呢？”
“踩着明戈的肩膀，六哥再推上一把。”
王明戈就瞪他，完了还是又补了一句，“她和你不一样，隐忍低调对她而言是最恰当的方式。”
“我知道，自我保护的方式有两种，要么不可撼动不可替代，要么就是她这样，我不怕，我有你和六哥呢！”
说话间又一人进来，是葛莉莉。
葛莉莉？这让赵琳多少有些吃惊。
葛莉莉也是不等人问就开口：“赵医生，王知青陆知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发誓我没干过任何对你们、对社员不好的事，你们为村里人做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只有佩服和感谢的份。我原来跟李修媛有仇，所以天天打仗，打扰了你们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现在基本上也算说开了，上次能救回来李修媛全是你们出的力，我感谢你们！我和李修媛都说好了，以后不吵架不打仗了，好好劳动，好好学习，努力改造自己！什么问题，你们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不带喘气的节奏，赵琳就有些跟不上，还是六哥开口：“赵琳救治那个危重产妇的事你知道多少？”
“产妇？哦，您说那天那个？不是输了血还送医院动了手术了？还，还……”
“还怎样？”陆轲拿了点气势出来。
“还，还用的手吧？”葛莉莉有些害怕地瞄了赵琳的手一眼，用极小的声音结巴着道：“原，原来听我奶奶说，说干接生的，都，都得手小才行，得，得……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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