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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比人家大了好几岁不说，还是一个老兵，自然不能不战而降，于是道了声岂敢，迎了上去。
与预想的一样，甚至比预想的还快，就被人掀翻到了地上，且对方的脚尖就在他的颈边，姜茂云明白这还是人家没有使出全力的结果，顿时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沟淌了下来。
“承让！”陆轲伸出一只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尺短寸长，姜二哥不擅搏击而已。”
而已，而什么已，姜茂云觉得耳后根的血管在跳。
“啥啥啥，就是没用！要不然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连个媳妇都讨不上！”姜大队长毫不留情地嫌弃，直接拍屁股去看周炳两个修机器去了。
赵琳这才起床，在王明戈的要求下换了装束，长发散开，松松挽了挽，衣服也换成了明戈妈妈新寄来的那些。
典雅奕奕的，全然没有了昨天那疲累的模样。
陆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头先开口，开口就训人：“这才像我们琳琳的样子！撑不住就说，难不成还要为给人治伤把自己性命搭进去？不知道自己怀孕是不是？再有下次，这活你就别干了！还有，以后再吐也必须吃饭，再敢有下次，送你回老家！”
“六哥——”赵琳抓住他胳膊撒娇，没效果，转头找上王明戈。
王明戈揉着她的头发低声哄：“琳琳听话，他这次没说错。”
“嘿，混蛋王明戈，我哪次说错过？都是你惯的她！”
陆轲说着抬脚就踹，王明戈携起人连跳两步躲开，“你没惯？”
“我，至少比你有原则！”
“嘁，你信？我信？还是你太自信？”
“……”
俩人又开始斗嘴，你来我往的，斗着斗着就跑偏了去，从来没人知道源头在何处，更没人知道结局在何方。
姜老头听见动静出来，看到赵琳的样子放下心，仍旧免不了念叨：“歇歇吧，可好生歇歇吧，好歹没出啥事，就这，要是叫你姑姥娘知道了，非得让我三天吃不了安生饭！”
赵琳就笑，“那就瞒着我姑姥娘，别让她老人家知道。”
“不让她知道她就不知道？老太太的鼻子灵的很，等着吧，到不了半上午一准就能闻着味儿找过来！”
“我得躲一步，上公社，早走，小秦啊，有现成的馍馍没，给叔一个垫垫……”
“老二你过来，过来……这是你满山叔家的外甥女儿，姓赵，你得叫妹妹，认准喽，啥事都护着点！唉，算了，就你也中不了啥用，那个小王是她对象，小陆是她哥……一只手都比你强——”
“姜二哥好，我是赵琳——”赵琳笑着打断姜大队长的话自我介绍。可不能再让这老头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儿子得自卑。
“王明戈，昨天见过！”王明戈伸出手。
姜茂云：“……”昨天那事儿你想起来了？
怎么还外甥女？满山叔那粗憨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外甥女？哎，不对，不记得满山叔有姐妹啊，这外甥女是哪来的？
姜茂云一头雾水的心思电转，没转完又忙着与人握手，“赵家妹妹好，我是姜茂云，王，哦，妹夫好！”
“姜二哥好！”
王明戈应的十分淡定，全然没有把这位新晋的“舅兄”揍了一顿的不自然，应完了，退开一步，没下文了。
姜茂云就有些，不知所措。
陆轲一步跨过来替人缓解尴尬，“公社那里还是要辛苦姜二哥跑一趟，让李钧和你一起，他认识里头的人。姜叔，您得留下，昨天太乱，没顾上细问，听说有人亲眼见了那些人在麦秸垛上抽烟，具体的还没弄清楚，最好是能将人集合起来问问……您说呢？”
“我说？我说啥？你们让我说过啥！
我想说我怕被那小老太太堵住一顿骂，我还想说你们自己问也一样，可我说了管用吗！”姜老头在心里念叨，但到底没忘了他是大队长，刹住去灶房找秦霞要馍馍的脚步，闷声道：
“那也成……就这么着……老二你跟小李去，他比你懂得多，你比他好用。”
好用？什么叫好用？身份好用？到家不过十二个小时的姜茂云，第无数次觉得他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他这个爹。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姜家洼放电影闹了火灾的事，比这季节的西北风跑的都快。
李钧他们去报警的还没回，赵海青就箭头似的蹿了来，车子一扔，闯进家门，两手扳住门框才没出溜到地上去，顾不上喘气急火火说话：
“秦，秦霞，赵医生，陆哥，王哥，你，你们都在，李哥他们呢，没出事吧——”
秦霞停下翻书的动作抬头，一脸疑惑，“你这是一路窜过来的？没事啊，我们能有什么事？”
“啊，哦，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外头说，你们放电影，着火，烧死人了……”
“……”
“还，还说，还说死的是个知青——”赵海青使劲吞咽嗓子里的干疼，双手扶住桌子，在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坐了。
这下不仅秦霞赵琳吃惊，连坐在一旁低声说话的明戈和六哥抬起了头：“听谁说的？什么时候听到的？”
“谁说的，不知道，还没吃早饭就听说了……我们大队的知青都听说了，说起火时，大队让知青进去救人，不把知青当……他们一大群人去我家找我爹求证，闹哄哄的……”
六哥和明戈对视眯眼：
“这速度，佩服！”
“未卜先知——”
“你还不如说是恶魔点化！”
“什么意思？明戈，六哥，你们是说火灾是有预谋的？有人蓄意放火？”赵琳有点听懂了他俩话里的意思。
秦霞一巴掌拍到书上，大声咋呼：“这也太狠了吧！有病啊是不是！看电影的可是有两三百口子人哪！光小孩子就有好几十个，万一有一个半个的出了事——”
“小袁庄跟你们大队什么关系？”陆轲打断她，问赵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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