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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病娇兄长需要哄 > 第25章 榆梅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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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清捂额头的手僵在半空,男人始终没转过身,语气极淡却能听出其中认真:“洪涝不是儿戏,你去了只会拖我后腿。”

    她起初以为他在吃醋闹脾气,可现在一听,才明白他是真不希望她去。

    “我前些日子翻看了许多治水灾的书籍,到了中州会乖乖跟在你身后,不会拖累你。”

    “跟着我就是拖累我。”楚薄秋冷不丁说出这句话,引得她一怔。

    “殷归,将她送回去后,找人看起来,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错误?”

    暮清沉默了片刻,轻声:“我竭尽全力找来这,是个错误吗?”

    男人没说话,片刻后,抬脚离开了她的视线。

    殷归小心地看向暮清,“小小姐,属下送您回去。”

    暮清见人愈行愈远,吸了吸鼻子,对殷归说:“殷归哥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

    殷归迷糊地点了点头,他跟着楚薄秋的时候小小姐才八岁,的确是见证着她一步步长成如今的大姑娘模样。

    “你可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太子哥哥来府上送礼之事?”

    殷归一僵,小姑娘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期冀与暗示。

    “小小姐……”

    ……

    北莽皇城。

    纤长白净的手臂从广袖中伸出来,手掌覆在鎏金云纹茶碾子上,将粗粝的茶叶慢慢磨成了精细的茶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阿姐磨的茶,果然醇香。”北帝撑着下巴,分明人到中年却还如顽童一般,瞪着大眼瞧女人磨茶。

    榆梅长公主年近四十,可脸蛋却仍细腻白嫩,一对新月眉下杏眸似水,五官精致又凸显出几分女子难得的英气之美。

    “还没喝就开始夸了,假不假。”

    北帝收了收嘴角的痴笑,嘟囔:“阿姐这脾气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榆梅长公主年少时便随先帝征战四方,是位顶出色的女将,故而不似寻常女子温柔似水,反而有几分天生的傲骨与杀伐决断在身。

    只是白驹过隙,时间逐渐磨平了她身上的戾气,如今的她倒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你的脾性也是数十年如一日,”榆梅将茶粉倒进茶罗中过滤,整个过程慢条斯理,“将阿泉一人丢去中州,你也是狠心。”

    北帝扬眉,笑道:“那也是为了磨砺他,我不是还请了宁王和阿濯去帮忙嘛。”

    榆梅脑子里过筛了弟弟所提的两个人物,蹙眉道:“楚宰辅我看是有点本事的人,只是宁王此人,我不太喜欢。”

    “阿姐何出此言?”

    榆梅将过滤好的茶末扔进滚水中慢慢搅拌,眉间有几分孤傲,“第六感。”

    北帝抱着手嬉皮笑脸,一时嘴上没个把门的,“你看男人的眼光又不准。”

    榆梅持茶勺的指尖微顿,北帝忙哑了声,含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时过境迁,我又何尝是当年的榆梅。”

    她将茶汤缓缓倒入杯中,脑海中一闪而过几十年前的她,鲜衣怒马,驰骋沙场,鲜活的模样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可惜,唯独没惊艳那个人。

    “阿泉如今已及冠,该早些为他定下亲事才好。”

    茶杯中冒出热气袅袅,她捻起杯身,递给出神的北帝。

    北帝哦了声,笑了笑:“他那小子窝囊得很,他母后未过世前为人处世都张扬得要命,也不知道他像了谁。”

    榆梅垂下眼睑,许久才记起了北泉的母亲卫皇后,生前也是个性情肆意的姑娘,很像年轻时候的她。

    北帝吹了吹茶汤,神色有些担忧,“日后他若继承大统,我倒实在担心他是否有能力执掌天下。”

    “怕什么,”榆梅抿了口茶,惹得她口腔中芳香四溢,不自觉扬起了唇,“你不是还有个疯子儿子。”

    北帝一想起北琨那张癫头癫脑的嘴脸,就心脏抽疼,“北琨那狗脾气,我真怕上一刻将黎民百姓交给他,下一刻他就拿百姓的头当球踢。”

    榆梅笑了下,她那个二侄儿平日里胡作非为,但为人却并非这般恶劣。

    只是还没长大罢了。

    “说起来,许久没见小七了,他这只野狗又跑哪疯去了?”北帝望向角落里的心腹李全公公。

    李全表情有些复杂,“七殿下说近来身上湿气重,去潭州吃些辣食去湿气。”

    “我呸。”

    北帝翻白眼,骂道:“去湿气,我看他是要去去邪气癫气,日后哪个姑娘肯嫁给他。”

    李全想了想,提起:“听说七殿下前些日子与楚宰辅家那位大小姐关系不错。”

    “阿濯的妹妹?”

    北帝摩挲着下巴,脑海中似乎记起多年前曾见过小丫头一面,是个性情乖巧的姑娘。

    “听闻楚宰辅很宝贝他妹妹。”榆梅放下茶杯,开始整理微乱的衣襟,眉宇间有些漫不经心。

    “是这么回事,当日宁王要求娶他妹妹,差点被他在殿前砍死。”

    北帝想起当日那血腥的场面,不由联想到自己那疯儿子的嘴脸,不禁摇头,“不成不成,就我生那狗东西的几两逆骨,还不够阿濯砍的。”

    ……

    遥不可及的临近中州地界。

    楚薄秋抬脚踏过门槛,就见载着暮清与褚此真的马车滚尘远去。

    走了也好。

    省的在他面前晃,看得他烦心,还要时刻担心她的安危。

    昼怀上前拱手,小心翼翼道:“主子,行李都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楚薄秋扫了他一眼,冷道:“之前不罚你,是看你在泊倾卫做事还算牢靠,不代表有人替你求情,就能逃避之前犯下的过错。”

    昼怀一抖,不知道主子又吃了什么炸药了。

    分明小姐都按主子的心意走了,他为何还如此生气?

    “属下明白了。”

    昼怀掀开车帘,楚薄秋上车,弯腰准备进去时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主子?”

    昼怀好奇地探过脑袋往里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本该走了的暮清,此刻正将烧开的茶水倒入茶杯中,看见他们莞尔一笑:“还站着干嘛,坐。”

    昼怀确实站不下去了,他只觉腿软,立时一个后退步,跪得笔挺,喊冤道:“主子!这次可真不是属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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