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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准备得都略显仓促。
但都是尽了最好的东西来布置。
褚此真将自己所有的红衣裳裁了又裁，与棠归和惊雀几人合力，精心赶制出了一件嫁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送嫁歌哀婉，情绪饱满，棠归一字一句张弛有度，像是在替远在城中，还不知生死的长公主送嫁。
暮清被北琨扶着，一步步交到了楚薄秋的手上。
穆至怀侧站于上堂，凝声高呼：“一拜天地——”
暮清盖着盖头，视线皆是一片鲜红，但她能感受到，握住她的那只手微微颤动着，隐隐发汗。
卫老国公站在另一侧，用苍老的声调，颤颤巍巍高呼：“二拜高堂——”
二人朝着空置的正堂拜了一拜。
她忍不住鼻头一酸，不由想去回忆脑海深处那已经模糊得快要记不清的穆澜。
爹，您看见了吗？
女儿成亲了。
他是女儿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女儿的人。
一滴热泪滴洒下来，落在黄土上，烙印出一个小坑，众人都看出了端倪，却心有灵犀的没有说话。
“三拜高堂——”卫老国公与穆至怀齐声道。
她感觉手心一紧，男人缓缓将她牵引至身侧，一步步带着她相对而立，他的拇指微微摩挲着她，很是珍惜。
“真的不后悔吗？”
男人的语气小心翼翼，分明是在对她最后一次提醒，却比她更害怕听到那两个字。
“楚薄秋，嫁给你，我此生无悔。”她扯起唇，隐隐带着哭腔，高兴的笑了出来。
喝彩声与祝福声在耳边炸开了锅，穆家军和泊倾卫众多人的注目下，二人紧紧相拥，情意深重。
北琨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眼眶越来越红，濒临溃然之时，他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营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虽然这个大婚来的突然，但该准备的宴席还是准备得当，是泊倾卫和穆家军两拨人在林中搜寻了食材，又用出行前随身携带的调味用料烹制。
最后煮出不少美食佳肴，吃的众人不亦乐乎。
暮清先行回了大帐，和所有新娘子一样，在屋里等待丈夫。
许是大家体谅，未缠着楚薄秋多久，便让他回了帐。
悠扬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在帐外响起，犹如踏在了她的心脏上，乱人心神。
“怎的没把盖头揭下来？”男人嗓音低醇，带着几分酒意的芳香，逐渐向女子靠近。
她咽了口水，刚想回嘴，就感觉头上一轻，下一刻，楚薄秋盈盈一笑的俊脸便出现在面前。
他身量很高，穿着一身深红华裳，乌发用金冠束起，双眉如浓墨点缀，丹凤眸黑白分明，染着点点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感觉心跳猛地加快了不少。
“好看吗？”他坐在了榻上，一步步紧靠她。
女子今日挽起了发，梳了个同心髻，穿着鲜红华美的嫁衣，衬得她更加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神情隐隐露出羞怯，脸颊上的绯红更是令人心猿意马。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吗？”她嗔了他一声。
楚薄秋弯起唇，视线定定地盯着她，“世间绝色，绝无仅有，独你一人。”
暮清呼吸一顿，眉眼带笑看着对方，“你也是。”
榻边点了红烛，她拾起手边小几上的合卺酒，倒了两杯，递给了男人。
“楚薄秋，今日你我成婚，夫妇一体，再不分离。”
楚薄秋接过酒，认真地注视着她，“能与你成婚，我曾经想都不敢想，连做梦都不敢，害怕是黄粱一梦，醒了又要面对现实。”
“现下不会了，”暮清抬手穿过他的臂膀，率先饮下合卺酒，声音隐隐发颤：“楚薄秋，你是我的了。”
楚薄秋眸色一深，随即一饮而尽，将杯子摔了出去，一把将暮清狠狠压在了榻上，伏在了她的脸侧，扣住了她的腰肢，嗓音越发低哑。
“楚暮清，你不能再后悔了。”
浓郁的檀香迅猛地钻进了她的鼻腔，带着男人独有的霸道，生生钳制住了她整个人。
“同样的话，我不会后悔。”她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唇齿间的碰撞，由浅尝辄止渐渐变得凶猛难耐。
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直到身上一凉，男人滚烫的躯体便压了上来，毫不顾忌地侵占和索取，将这些年压抑的、难耐的欲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来。
暮清用力咬着唇，被男人轻轻掰开，换之以唇舌相抵，温软交缠。
“怕吗？”男人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头凶猛的恶兽，最后吃掉猎物前，还要玩弄一番。
她抱着男人坚实的后背，极为小声：“不怕。”
“好。”男人应了声，抚摩着她的眼角，温柔异常。
她是他的了。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体内那头恶兽就再也无法抑制住。
楚薄秋通红着眼，十指插进她发间，将她折磨得更加厉害，一遍一遍犹如罗刹般，在她耳边低吟：“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一整夜，女子被折磨了数次，求饶了数次，可男人就好像是疯了一般，吃到一点甜头后，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自己。
直至接近破晓，楚薄秋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怎样的禽兽事迹，身下的女子肌肤上充斥着斑驳的红印，还有抓揉过的痕迹。
整个人脆弱得就像是个瓷娃娃，令人心尖生疼。
“对不起…清儿，我…没忍住。”他下意识抱紧了女子，生怕她生气。
分明折磨她的时候形同恶鬼，如今却又愧疚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童。
“你……”暮清脸上遍布泪痕和汗液，想笑又想骂，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无妨。”
楚薄秋一愣，感到女子往他怀里钻了钻，搂紧了他，“夫君，歇息吧。”
这一声夫君，弄得他整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又愧疚又心疼。
“好，咱们歇息。”他搂着她，抚摩着她的发顶，一遍遍低声唤她的名字。
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女子的眼角隐隐滑下泪珠，稍纵即逝，好似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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