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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盛世为王 > 第38章 救一人还是救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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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众人都走光了,只有姜玄逸、李益、刘志三人留在了最后,姜玄逸和李益是因为还在和景王说话,刘志就是个打酱油的,大腿还没走,他也不好直接离开,只能搁这忍着难受看着姜玄逸的脸,表面上还得装作面无表情,心里早就咬牙切齿了。

    终于话题又聊到了刘志身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姜玄逸与刘志二人有些不对付,特别是刘志,看起来怨气极大,身上都冒黑气了,就像黑化前的征兆。

    “不知楚兄与李兄之间有何怨隙,李益不才,愿从中做个说和,不知二位以为可否?”李益这个大腿只能说是做得非常称职了,这哪是大腿,简直是保姆啊。

    刘志不愿意说,他觉得丢人,竟然整不过一个小屁孩,这些年白活了。

    姜玄逸作为胜利一方,倒没什么客气的,耸耸肩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某人答应我以后有我在的地方绕道而行,而现在都在我面前待了两个时辰了,也没见动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呦。”一番话说的阴阳怪气的,搞得刘志的气一下子就憋不住了,直接就爆发了。

    “哼,不过就是个会对对子的小屁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自以为真是个大才子呢,别丢人了,不过是别人都不想玩的小道被你钻了空子罢了,还以此谋利,简直是文人之耻。”刘志倒是没敢说姜玄逸言语蛊惑人心,毕竟那是连李大学士都认同的话,他若敢批判,那大腿直接就没了。

    不过刘志说的倒也没错,对子确实是小道。

    这学子们治学也是分档次的,这第一等的自然是能根据时事写一篇针砭时弊的传世文章,不过这种的并不多见,没有当过官就很难有什么特别的见识想法,像景王这样的天生异才是少之又少。

    第二等的就是能够写一篇能够警世、有教化之意的文章,这种的也不容易,没有那种桃李满天下的经验,也很难写得出来,勉强写出来了,多半也不够深刻,隔靴搔痒而已。

    这第三等的就是学子们最擅长的诗词歌赋了,它不像前两等,上限虽高,但门槛也高,诗词这种东西,虽然上限也高,但门槛极低,垂髫小儿随口念的打油诗是诗,一代文豪呕心沥血写出的诗也是诗,诗词歌赋可以语言华丽优美,也可以简单俗气,因此最受学子们喜爱。

    而这第四等的就是刘志说的对对子这样子的小道了,虽然它门槛很高,但它上限低啊,几乎没有人可以用简单几个字就能表达太多的东西,所以它对学子们来说只能是用来消遣娱乐的东西,不堪大用,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深入研究它。

    而且,一篇好的文章、诗词,若是能传到上位者的耳中,特别是能得到皇帝的喜爱,说不定能凭此搏个一官半职,但还从未听说有人因为对对子对得好被封官的。

    能写的出一二等文章的自然受学子们的追捧,就比如景王、李益,写不出来也是正常,比如大多数学子,写的出第三等诗词歌赋的才是常态,而第四等的真的是处于鄙视链下游的了。

    而姜玄逸之所以受人看重,也不是因为他对子写得好,而是那天他在状元楼的教化之言,学子们收获颇多,自然对他敬佩。

    而刘志绝口不提此事,就逮着姜玄逸对对子的事情说,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了,毕竟谁还没个弱点了,有心之人总能找到的。

    其实姜玄逸对对子本不能算是弱点的,虽然学子们认为此事低等,但基本上都玩过,但只有姜玄逸算是弱点,谁让他拿这个谋利来着,文人嘛,再喜欢钱、再缺钱也要把“铜臭之物”这几个字挂在嘴上,要不然就像姜玄逸现在这样,授人以把柄,遭人抨击。

    这要放在别人身上,还真就无话可说,可姜玄逸本就看不惯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拿这事抨击他,算是找错人了。

    “这世间有这么多贫苦的学子以卖字卖画为生,非要分出个高低贵贱的话,那你让这些学子如何生存,你今日一言就要把流传千年的行当归到下九流去吗?”

    “你,你强词夺理,我只是说你不该以此谋利,什么时候说这是贱业了。”刘志可不敢担这种责任,毕竟他的父亲刘侍郎当年未高中前也是以抄书卖字为生的。

    “在下卖对子的钱拿去救了一条人命,分文未留,如此可算是谋私利?”

    “这……”这事刘志可不知道。

    “救什么人需要用到千两银子?”

    “久日未食者一文可值千金,病入膏肓者千金不过一文。”

    “那你何不用千金救更多人?”

    “为他人,舍一人,为何?”

    “此乃大义。”

    “那一人就该死吗?”

    “我……”

    “你有何资格决定谁该去死,谁该活?”

    “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下无能,做不到让天下人穿有衣,食有米,居有所,行有路,但在我入目所及能帮到的,我一定会伸出援手,不知阁下可曾为了穷苦百姓拿出一粥一饭?”

    这就戳到刘志的痛处了,别说是施粥赠饭了,没有欺男霸女就算他行善积德了。

    刘志一下就被噎住了,脑海里使劲思考自己做过什么好事,越想头上的黑线越多,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人渣了,父亲倒是做过很多好事,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想了一下也不太现实,父亲做的那些事是只有他那个位置才能做得了的,说是自己做的,鬼都不信。

    时间流逝,刘志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一件好事来,心中暗暗发誓,回头我就给乞丐送钱去,让你嘲笑我。

    想到这里,刘志脑子又犯抽了,想到就做,现在就给乞丐送钱去。

    “你给我等着,哼。”说罢转身离去,把景王又晾在了一边,还有自己的大腿也不管不顾了。

    景王看了一眼李益,失笑道:“表兄,他这是?”

    李益看了一眼刘志的背影苦笑道:“我也不知,今日一早,吏部刘侍郎带着刘志找家父说情,说是得罪了景王殿下您,想要让我从中说和。”

    “家父念在与刘侍郎是同窗好友,又是家祖故吏门生的份上应下了此事,这也是我今日迟到的原因,但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其它原由,让楚兄见笑了。”

    姜玄逸摆了摆手道:“李兄不必自责,是他刘志之错,不在李兄。”

    “哎!”

    “今日能认识李兄,十分荣幸,他日若得空闲,再与李兄请教一二,今日便告辞了。”

    “楚兄再会。”

    姜玄逸又对着景王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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