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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福缘策 > 十一 魔鬼的暗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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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医生过来看银汉,问道:“感觉怎么样?”银汉说:“意识窘迫得很,太阳穴疼。波闰由德森症候群,按这个治吧。”詹医生站在那里迟疑,有畏难色说:“先做个全面检查再说。”各项指标都查了一遍,银汉精疲力尽,又高烧。

    第二天一早护士还没送液体银汉就开始发烧,护士长赶着来给打了退烧针。护士程丹来给输液,核对姓名时小声问:“是李银汉不?”银汉说:“是李银汉。挂上吧,错不了。”程丹挂上液体,却睁大眼睛凑近了仔细看。银汉轻声说:“别这么看着我。”“你不是陪人吗,怎么住院了?我没戴隐形眼镜,看不清。”程丹着给银汉扎了针,见他极其痛苦的表情,安慰说:“我扎针总不疼吧,你放松。”银汉喘息着说:“我这个病痛感增强,不怨别人。”程丹有些不忍,又问:“李伯伯怎么样了?”银汉忍不住掉泪,试了泪哽咽着说:“我爸去世了。”程丹尴尬且内疚,低头一时没言语。银汉主动转移话题问:“当护士什么感受,每天工作还愉快吗?”程丹悲痛说:“还不如死了,挣的工资不够买件新衣服。”“生活很拮据?”“也不是,婆婆难伺候。”外面响起呼叫器的铃声,程丹忙往外走了。

    银汉今天的情况依然是高烧、退烧、输液。三十多岁的个子瘦高、性情温和的赵医生进来,像昨天的詹医生一样问了一遍病情。他同样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吭声走了。过了一会,胖胖的老年郭医生过来,同样问哪不舒服,同样站在床前皱着眉头不言语。李银汉急了:“郭医生,波闰由德森症候群,按这个治。”郭医生畏难地说:“我听詹医生说了,按照检查结果,不支持这个说法。”银汉只好提着劲力争:“那你说这是什么病?”郭医生没言语。银汉说:“老是高烧,总不能老打退烧针吧;我身体很差,怕是支持不下去了。”郭医生犹豫着说:“波闰由德森症应该有心衰,可是你的心电图不明显。所以,先不要考虑这个病。”银汉心中叫苦,躺在床上依然要昏厥,只好提着心劲尽力争取换医生:“你让中医来给开清热药,这么着下去我会没命。”郭医生说:“我还真问中医了,他也不认为是由德森症。”“是不是由德森,不用跟中医说。中医不考虑病名,根据症状。有高热,你让他来……”言未毕银汉就气力用尽,昏厥过去。

    傍晚彩娟领着晓风进来说:“我到班上看了看,一会就跑出来了。”银汉说:“你去打点开水去,要不锅炉房下班,没水喝。”“等吃了晚饭再说,值当得下去一趟。”彩娟不着急。银汉摇头,对晓风说:“宝宝,壶里没水了,你下去给爸爸打一壶来,夜里喝不上就麻烦了。小心点,别烫着。爸爸帮不上忙,你别再添事。”彩娟说:“我去,我去,一会都不等。吃饭时捎来就行了呗,不用急。”银汉对晓风说:“宝宝,你回家吃饭,明天再给我捎一个保温瓶过来。”晓风说:“爸,我今天当陪人,让我妈回家睡去。”“你太小,还是回家吧。你妈也不用在这,给我打壶水来就行。”晓风执意不肯:“不,我要在这伺候你,我都十一岁了。”银汉把晓风搂在怀里,抚着他的后背连连安慰:“真乖。”彩娟说:“走,下去打饭去。”过了一会,彩娟和晓风提着饭和保温瓶上来说:“我怕吃的时间长,锅炉房没水了。就是那样,锅炉房也下班了,我给门岗上要了半壶水。”如今腿长在别人身上,银汉毫无办法。

    彩娟回家睡去了。晓风毕竟年龄小,一会就困了。银汉说:“你先睡吧。”晓风很懂事,侧着身子,尽量给银汉留大一点的空。然而睡熟了就不知道了,干脆四仰八叉睡着。银汉被挤得没地方,起床喝水。这个瓶子是彩娟现买的一个最大的,平时一天也喝不完,而今一口气就喝半瓶,半夜就喝完了。真渴呀,上哪去找水?下楼,水房没水,后院黑洞洞没有人。扶着楼梯重新上楼,去医生值班室。詹医生躺在床上香甜大睡,还打着呼噜。银汉没好意思叫醒他,就又回病房坐着。但是渴得难受,银汉终于忍不住又去别的病房里去借水。有一个病房里有个妇女,还带着一个小婴儿,很热情地让倒水。银汉倒了半杯不再倒:“不能再倒了,留着给小孩冲奶粉,不能没一点。”这些水,一会就喝完了,照样渴得坐立不安。银汉拽着椅子出来,在医生值班室门边倚着墙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亮了,詹医生开门出来问:“怎么睡这?”银汉说:“詹医生,能弄点水来吗,渴死了。”詹医生说:“我屋里有水,倒给你。”这点水哪里够,不大会又喝光了。银汉浑身乏力,除了想哭也没别的感受。

    上班时间到了,医院里人来人往热闹起来。詹医生过来说:“夜里你该叫醒我。不行我回家拿水,不能让你渴着。”银汉说:“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好意思打扰。”詹医生眼中湿润,说:“喊我就行,可别忍着,这很危险。”彩娟提着早饭和一个保温瓶来了,终于有水喝了,银汉马上喝个饱。詹医生领人来查房,问:“今天感觉怎么样?”银汉说:“每天早上发烧,今天还没烧,谢天谢地。”詹医生顿觉惭愧:“先别谢天谢地呢。”果然过一会就烧起来。银汉说:“彩娟,我觉得这里不能治,咱上市立医院去吧。”彩娟仿佛没听见,银汉叹口气。

    碧喜和俏月提着食品进来,碧喜说:“你有病也不说一声,我碰见班素英,她说你住院了,我跟咱妈赶紧就来了。”彩娟对俏月说:“银汉内衣、内裤没有像样的,你那有吗?”俏月说:“你爸有一身睡衣,看起来也算新,内裤没有新的了。”彩娟说:“银汉看样子出不了院,你跟我一块回去拿点东西来。”

    扈美芹听到门响,忙走出来招呼。彩娟找好了东西要走,扈美芹说:“娟在家不,让你姐和你妈看着汉也行,你歇一天。”彩娟说:“不行,银汉还没有新内裤,得给他买两个替换穿。”美芹问:“要内裤干啥?有外裤就行了呗,穿啥的内裤。”来俏月问:“你们裤子里面不穿内裤吗?”彩娟说:“裤衩。银汉的裤衩没像样的,怕医生笑话,给他买两个去。”“裤衩子?”美芹顿时嚷起来,“我的裤衩子呢?我还没有新裤衩子呢!”彩娟狼狈说:“一起买。”

    彩娟想去上班,就问郭医生银汉得的什么病,郭医生挠挠头说:“再观察观察。抗生素都用着呢,没耽误。咱们用中医法给他退退烧,好不好?”

    不大会来了一个拿着医疗工具盒的胖小伙,他足足有三百斤,穿着跨栏汗衫,比寻常人穿着棉袄都厚实。银汉顿时恐惧:“怎么操作?”胖小伙说:“刮刮痧。趴下。”银汉说:“你尽量轻一点,我痛感增强,受不了。”那小伙从腰部往上捏脊,银汉猛醒:“停,现在是急性期不能推拿。”胖小伙说:“掂掂效果好。”“别,别……”银汉挣扎着想翻过身来,奈何小伙很有力气,不由分说按住后背就顺脊从下往上捏。银汉翻不过身来,受刑一样无处可躲,哀告对方也不听,喊又喊不出来。捏完脊,胖小伙又拿出刮痧板,银汉又恐惧:“不能刮……”当然还是不由分说,还好刮痧很轻。小伙又吩咐:“翻身,仰卧。”“别……别扎了,我波闰由德森症候群,不能扎针。真的不能扎,你叫中医来……”说话间已经扎上。拔了针没多大会银汉就烧起来,裹着毛毯近乎动不了。彩娟看银汉“睡”得很沉,就凑在他耳边说:“我上单位看看去。”

    迷迷糊糊间,进来几个人。是闪锐、夏明红、王锡平和康佳璇。闪锐说:“银汉哥,你还真住这,终于找到地方了。”银汉忙挣扎着坐起来:“快坐。”但是屋里地方很小,只有两个凳子。“你躺着吧,我们没事。”夏明红打量屋里说,“这屋太小了,还住俩病号。”锡平说:“两间夹成三间的,怪不得小。”“银汉哥,海英姐、志凡哥他们忙着走不开,我们先来了。”康佳璇说着眼中湿润,忙掩饰情绪,给夏明红递个凳子。银汉勉强对闪锐说:“我这不用看,也帮不上忙。”又对佳璇说:“佳璇妹妹,还是那么忙吗,干活也悠着点。”王锡平的脖子粗了,银汉洞见症结却有心无力:“锡平哥,还好吗?”锡平笑笑说:“没事,挺好的。”彩娟进来,与大家寒暄起来。众人聊了几句,明山夫妇又进来,一时间病房里挤不下。夏明红说:“那我们回去吧,银汉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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