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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与她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她…
我不知道她竟还喜欢我…
我不知道她竟不能生育…
我不知道她竟还有这么多顾虑…
抚摸着她的黑发，闻着她散发的幽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我感觉我的眼睛好像也有些湿润，下意识地在嘴里不断轻轻呼唤：“梅梅……”
苏梅听见我用小时候的称呼叫她，在我怀中哭泣的更加猛烈…整个身体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发泄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汹涌而出的泪水很快将我的衣服浸透…
就这样抱着她…任由时间流逝……
不知道多久，她的抽泣声终于慢慢归于平静，轻轻挣扎，将头在我怀中抬起……
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地脸庞，我的心也好疼，这可是我从小喜欢的女孩啊…
“猪，你知道吗，那次拒绝你以后，没几天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也不能没有你…明白后我疯狂地找你，可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我就回我们租的房子，等着你…我想着，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气消了总会回来的…可我等啊等……等到开学你也没回来…我去你们系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去当兵了……我才知道我喜欢了九年的男孩，他不要我了，被我弄丢了…”
“我当时就想气气你…你平常就和你那帮朋友玩游戏…踢球…我就想故意拒绝你，让你多在乎、多陪我…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决绝、这么狠心…”
说到这，苏梅又哭了起来，哭的比刚才还要大声一些…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柔地对她说：“别哭了，好吗…对不起…”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继续带着哭腔述说：“你回贵阳后，我想去找你，可那时你已经有宁曦了…我去又能怎样呢…”
听着她深情地话语，我的心也乱了…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她是移情别恋，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仅仅是想用拒绝这种激烈的方式来刺激我…可惜，只怪我们当时太年轻、太任性，不懂得珍惜彼此，才走散了…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多年之前我曾经那么地想将她这样拥入怀中，与她温暖青梅时光，共享地老天荒…可事与愿违，最终却是成为了彼此的远方…
只是这操蛋的命运…为何现在又如此粗暴地将我们拉近。
将混乱的思绪慢慢拽回，用脸贴着她的耳朵，轻轻摩挲…“别哭了…对不起”，我已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不住地将这句话语重复。
“老天爷将你带回我身边…可我却不敢再说我爱你…我打过胎，医生说我以后再也怀不上孩子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你父母会接受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她说的没错，我爸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孙子，享受该有的天伦之乐…如果我告诉他们，血缘的羁绊从我这中断，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失望…
“还有我爸，他一心想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如果我说和你在一起，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吧…”，她说完，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天和她在机场一起的男人。
我忍不住问了句：“是机场那个人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为什么我们会这样……”。
“也许这就是命吧…”。
良久，都不再言语，只是紧紧相拥在狭小的车厢里…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夜幕下的车里，我轻轻将扑在身上的她推起，“梅梅，时间不早了…”
她抿抿嘴唇，眸中某种情绪翻腾，却终是闭上了眼，说：“以后的日子，好好待我，好吗？”，好像怕我误会，急忙接着解释：“你终归是要回贵阳去的…在这之前，像以前一样对我，行吗？等你走了以后…我也就该嫁给门当户对了…”，说着，脸庞上又是一滴泪珠悄然划落…
“嗯…”，望着苏梅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阵无法言喻的烦闷，跟着下车，靠在车边点上烟，狠狠地抽着……
我不断地问自己，到底还爱她吗…可大脑却无法告诉我准确的答案，只是在不断闪回记忆的片段，有的关于她、更多的却是宁曦…
我找不到此时此刻宁曦出现在脑海的原因，或许爱这个字就像一个开关按钮，我已经将它赋予了宁曦，提起爱时，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她…
手中的烟一直燃烧到过滤嘴，灼烧地疼痛才将我从虚无缥缈中拉回，摇一摇头，像要将这些烦恼甩开一般，可她今天那直白、大胆的语言，对我来说，震撼实在太大了……
浑浑噩噩地将车开回，不断回味着苏梅的话语，最终也只能苦笑着骂一句：“造化弄人啊……”
回家也没有心情再摆弄什么食材，只草草洗漱就蒙头睡去…直到天亮……
…………
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她家楼下等待，比平时多等十几分钟，苏梅才匆匆下来，眼眶红肿，说不出地憔悴…
“早…”，我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字来，面对她，我现在真是快连怎么说话都快不会了…
“早…”，苏梅脸微红，想来昨天的告白也是一时情之所至，今天想起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吧…
“没睡好吗？”，我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句，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吗…
“嗯…”，她的清冷气质全无，多了些小女人般地扭捏，别有一番韵味。
我尴尬一笑，赶紧启动车子，想通过转移注意力来摆脱这尴尬的气氛…
车还没出小区，苏梅忽地转过身来，把我右手拉到她胸前，两手抱住，隔着座位将头靠在我肩上…
感受着右手手臂上传来的柔软…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感觉有些暧昧…想把手抽出来，苏梅却抱的更紧了…
“别动…你昨天答应对我好点的…我睡会…”，苏梅脸红扑扑地对我说道。
好吧，就随她吧，我也不再纠结，只轻声对她说：“睡吧，到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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