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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停滞一般,我们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明显高出她许多的我,有些蜷缩一般地靠在她肩上,她的一只手勾着我的头,轻轻按着;心中感情在升腾,有种想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只是,终究没有伸出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
半晌,我才挣脱她的臂弯,有些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离开她的香肩;
注视着脸蛋绯红,眉眼含情地她,诚挚地说道:“曼云,谢谢你……”;
“不用谢了,想来想去,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其它人能来安慰你了……所以,只是借你靠一下,不要多想哦……”
我点了点头,够了;虽然短暂的温馨并不能完全抹去内心中的彷徨,可至少在刚才那一瞬,我的心被她所温暖……
“走吧,站了这么久,也该送你回去了”;
“嗯”,她柔顺地点点头,没有拒绝。
推着车,漫步在小巷内,几步之遥,便是分别的地方;我突然有些不舍,怕她走了以后,又会陷入一个人的悲伤……心里有感而发,想起《浮生六记》中所写的几句话:“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酒分……无人听我诉衷肠,无人解我心头梦……回首向来萧瑟处,无人等在灯火阑珊处……”,孤独之情,溢于言表。
前方的路终有尽头,我们的影子先一步跨出小巷,随之我们二人来到了她的车旁;在她掏出钥匙解锁后,我先她一步上前将车门打开;
她甜甜地笑了笑,然后钻入车内,我又为她将车门关上;
她将玻璃摇下,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轻轻按下了启动键;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制止刚准备起步的她:“等等,还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
“什么事,怎么不早说……”;
“我想招个人,这生意你也看见了,我一个人的时候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梁曼云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就这啊?你自己决定就行了呗,还商量什么……不过确实该找个人,你一个人太累了……”;
听着她的话语,心里暖洋洋的,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继续对她说道:“累倒是不累,主要是怕忙不过来影响生意,我昨天晚上看了看同城网站,应该一个月三千到三千五百块钱左右就能招到小工;你是合伙人,这事怎么能不和你商量,毕竟招一个人我们的利润就得缩水一些……”;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浅浅一笑道:“不用说了,招,我完全同意”;
我还没说完的话语被堵回喉咙里,她既然已经表态同意,那我也不必再继续分析解释了;
“好,明天晚上出摊的时候我就贴个告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
“你在摊上贴启示,就招这附近的吗?不去网站上发信息招吗?”
“嗯,就招附近的;附近的好,不用管其它方面;我可包不起住宿,晚上管餐饭就是极限了……”;
“你现在越来越有资本家的觉悟了,剥削人啊……还有其它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没了,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再见……”;
告别之后,目送她的汽车离开,我才回到推车边,继续推着车,向出租屋走去…………
一夜就这么过去,有心酸,有温暖…………睡梦中,我梦到一个女子,浑身发着洁白的光,模糊了面容;我努力想看清她的容貌,可光线太过强烈,始终看不真切……只感觉有些像苏梅,又有些像宁曦,或者是梁曼云?……她站在湛蓝地天空下,对我轻轻地招手,动作间,霞光万丈,刺得我的眼睛一片白茫茫,止不住地流泪……
悠悠醒转,脸感觉有些冰凉,伸手摸了摸,原来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我为什么会哭?我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继续睡去,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得起身点上一支烟,用力地吸着……
第二天清早,起床时便给苏梅发了条信息,问在哪接她;等我洗漱完毕,才收到她回的消息:“我家”;
就两个字,连多打一个标点符号都显得多余……
开车行至她家,看着她与萧楠双双出现,在拥抱吻别后才各自分开;她上了我的车,萧楠则走向停车场的另一端,也许他的车在那吧……
心还在疼,可疼的程度已比昨天消减不少;至少,我能故作平静地对她说声“早”……
坐在后座的她,也礼节性地回了一句“早”,车厢内便如同昨日一般,陷入沉默之中;我心里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常态了……
到了公司,我没有像平常一样进入休息室,而是在前台找到小张姑娘,笑着求她道:“小张姐,能帮个忙吗?”
她抽空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有些想不通我找她帮什么忙吧:“李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忙打张告示……”;
“噢,什么告示?”
“招工,招小工一名,工作时间是晚七点至凌晨一点,要求身体健康、吃苦耐劳,工资每月三千五,包晚餐,不包住”;
小张姑娘在我说完之后,疑惑地看着我:“李师,你这是还有副业啊……”;
我讪讪地笑了起来,自嘲般的说道:“哪有什么副业啊……就是帮朋友打理个地摊而已……麻烦你帮我打两张,要a4的就行,招工两个字打大一些……”;
“好的,我给你弄,稍等……”,小张说完,便埋下头,在键盘上一阵辟哩啪啦;片刻之后,叫了我一声:“李师,弄好了,你来看看合适不”,边说边将显示器转了过来。
我看了一下,大小内容都合适,满脸堆笑,对她说道:“可以可以,打两张,谢谢啊”;
“不用谢,我这就打印出来……”,她鼠标轻点,身旁的打印机响起嗡嗡的噪音,接着洁白的a4纸便有些卷曲地被吐了出来,我接过来时,纸都还有些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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