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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透过有些雾气的窗户玻璃,看见屋外难得地出了太阳。在贵州这地界上,冬天的太阳可实在是太珍贵了。“天无三日晴”这话,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揉了揉因酒精作用还有些疼的头,感叹这酒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然后慢慢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回忆起来。
想起昨晚与苏梅的情景,还是没忍住给苏梅发了条消息,“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喝多了”;发完以后,便不再理会;穿衣起床,现在胃里空空荡荡的,饿的难受,得赶紧吃点东西垫垫。
出了卧室,喊了声妈,可却无人回答;这才想着,父母应该又去走哪个亲戚了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冰箱里找到母亲包好的饺子,起锅烧水;把一个个冻的梆硬的饺子倒入沸水之中,静待它从水底浮起……
站在灶台边,老感觉现在有些心绪不宁,没理由地回卧室拿起电话,给杨凌拨过去;
“喂,将军,昨天你们接到苏梅了吗?”
杨凌也许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说:“谁啊?”
我只能重复说道:“我,李沐;问你昨天接到苏梅了吗?”
“啊,沐哥啊……苏梅?苏梅怎么了?哦……对哈,你叫我接她去唱歌,但她没来呀;她说她回酒店休息了,怎么劝她都不来……”;
“你没有送她去酒店吗?”
“没有……她说不用……我也不好送她去酒店啊…………”;
听着他这含糊不清的话语,我有些紧张起来。
苏梅没过去?回酒店了?
可能是和我分开后她便自己订了房吧…………
把熟透的饺子用漏勺捞起放到碗里,轻轻咬破雪白的饺子皮,露出里面红绿相间的肉馅;尝上一口,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味道。
嘴里虽吃着,心里却老不是个滋味,总觉得有些忐忑,七上八下的;频繁地看向桌子上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焦躁愈甚。
还是打个电话吧,不管怎么样,总还有些情分,就算关心关心债主吧……
自我安慰着,拨通苏梅地电话,可放到耳边第一句就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可能是信号不好,我继续又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连续拨了几道,都是这个机械的女声在重复;我顿时心慌起来,不会有什么事吧?昨天晚上说晚也不晚,除了吃饭那个地方稍微僻静一点,其它都还好呀……
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反复回忆苏梅在贵阳还有没有什么朋友;最后想起了何静,她们俩关系一直很好,该不会是跑她那去了吧;
赶快从通讯录里把何静电话翻出来,拨了过去;可她还是让我失望了,苏梅这次来并没有和她联系,她也不知道苏梅在哪。
心里万分焦急,也不管什么了,把昨天一起聚会还能找到电话号码的同学挨个打一遍,问他们有没有知道苏梅行踪的;结果还是一样,大家都是聚餐结束之后就没见过她……
看着面前的饺子,我没有了食欲;干脆不吃了,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时抬头看向钟表;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过去,隔几分钟就给她拨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
半小时后,电话里终于出现“嘟~嘟~嘟~”,地声音;
“喂”,苏梅的声音紧随着提示音传来;
听到她这一声,我才如释重负一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喂?”,她又重复一遍。
“你到哪去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刚缓过来我,现在有些气愤;就算不是恋人,起码也是朋友吧,怎么能这样。
“你凶什么,我刚下飞机;刚才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
听了这话,我为之一愣,她这就走了?
“飞机?你去哪了?”
“我回深圳了啊,有什么事吗,这么急着找我”;
噢,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今天早上回深圳了;不由得有些责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没什么事,回去了就行,挂了”,语气恢复平常的调子,不咸不淡地说道。
“哦,再见”。
苏梅也没有其它的话,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在这通电话结束后,我又走回饭桌边,把刚才没吃完的饺子消灭掉;
洗完碗,回到卧室里,准备再来上一个回笼觉,把昨天吸收的酒精彻底分解;
被子刚拉上,电话响了起来,不情愿地拿起,是苏梅打来的……
“喂,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你是发什么疯,满世界找我,从刚下飞机到现在,我接了一堆电话和微信,他们都说你到处找我;你还给我说又怎么了?”
呃……刚才那通胡乱打电话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我只能胡编乱造道:“没什么,刚才有点事,现在没了”;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没事,挂了”;
我坚持着谎言,既然她平安无事,也不必多说了;刚想按下挂断,苏梅的声音却透过那小小听筒,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你这个胆小鬼,关心我都不敢说出来;懦夫”;接着便是急促的嘟嘟声,她已经将电话挂掉了……
讪笑着摇头,还是草率了;现在这社会治安,能发生什么意外……关心则乱啊……
可我还关心她做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能不去想、不去问。
将自己蒙到被子里,呼呼大睡。
………………………………
接下来的几天,很是平静,只是偶尔与梁曼云煲煲电话粥,其它时间都陪着父母在家里;眼看春节即将结束,我们这些雏鸟,又快要离开家的巢穴,为了生活而奔向远方了。也只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陪父母说说话,聊尽孝心。
《朗读者》里有一段话:陪伴很温暖,它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你,那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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