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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直接薅过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
“现在，起身，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喝这么多。”
曾珂宇听清，立马乖巧地站起身子，步子有些不稳。
“哥几个先走了啊。”
黄星吉和邓梁奇也喝得多，只有程鹊清醒。
程鹊开口对她说，“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陈镜园扯着曾珂宇的袖子，“还有一个他邻居小孩在外面，我一起送他们。”
她指了指瘫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这两个你怎么办。”
程鹊嘴唇微勾，“有人会来接他们，别担心。”
陈镜园放心了，挥了挥手，“我走了。”
程鹊目送两人离开包厢。
门外，林羽看见陈镜园拉着醉醺醺地曾珂宇。
他连忙走过去扶住，闻到浓重的酒气。
“镜园姐姐，咱们一人扶一边。”曾珂宇个子比林羽高了不少，独自扶一个成年男人有些吃力，但陈镜园只捏住曾珂宇的袖子，不管他是不是走得稳。
“曾珂宇，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路边。”
曾珂宇听出了话里威胁的意味，装醉失败，扯开林羽的手，下楼，身形略有摇晃。
到了车旁，原本陈镜园想着让他坐到后面，林羽坐到副驾来，曾珂宇身上酒味太重，不想波及到作为司机的自己。
他执意拉开副驾坐进去，安全带一绑，闭眼睡觉。
陈镜园气笑了，把林羽送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瞥了一眼曾珂宇，总感觉他今天都很浮躁，情绪不明。
到了公寓地库，曾珂宇还在睡，陈镜园和林羽下车，“今天你爸爸不会凶你吧。”
“不会，我同学会包庇我的。”
陈镜园笑了笑，那就好。
“镜园姐姐，我不打算去找我妈了，以后想好好学习，就算没有妈妈管，也能出人头地，其实我爸对我挺好的。”
林羽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陈镜园变成了他第一个诉说对象，她愿意倾听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能不能继续来教我数学。”
陈镜园停顿了一会，“我愿意教你，但是要周末才有时间。”
“我周末要上钢琴课。”
“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去问问你爸同不同意，我来辅导你，时间上我们再调整。”万一林翊不同意，谈论其他的也是白搭。
“好，我现在就回去问，再见，镜园姐姐。”
林羽跑走了，陈镜园站在原地掏出手机，同意林羽的好友添加通知。接着他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指了指车，“他怎么办，要帮忙吗。”
陈镜园摇了摇头，“他等会自己能回家，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林羽用力点头，“晚安。”
陈镜园目送他进入电梯，升到9楼停下。
她回到车里，曾珂宇还真睡着了，刚刚下车前给他的车窗留了一条缝。
陈镜园拿出一瓶水，贴在曾珂宇脸上，没有反应。
她作怪般地捏出他鼻子，曾珂宇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
放开他的鼻子，捏了一下他的嘴巴，怎么一个男人的唇这么软，她被烫了一下，立马收回手。
曾珂宇因为她这番动作，醒了过来，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有点烫。
他解开脖颈下的扣子，扯多了，胸膛半露，陈镜园暗暗评价，是个活色生香的醉鬼。
“醒了，喝口水。”陈镜园拧开，递给他。
曾珂宇顺从接过，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侧头看她。
“其实我真的有点醉，你还不信。”曾珂宇酒后有点委屈，还幻想她能贴身照顾自己。
“这几年没有和你待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讨厌烟鬼和醉鬼。”刚好曾珂宇今天烟酒都沾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我不会这么喝了，只是今天心里很闷。”
陈镜园以为是工作辛苦，他一个人要管理两家大型企业，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如果当初知道会这么累，他还会走这条路吗。
她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做好生活助理的本职工作。
“应该上火了，多吃水果，心情愉悦。”
对于老板，事事有回应，虽然会有地点乱七八糟，东扯西扯。
曾珂宇不可能跟她说，自己对她有偏执的控制欲，这样会吓到她的，但她这样奇特的脑回路，是发现不了了。
车内，一阵安静。
“要吃宵夜吗?”曾珂宇重新开口。
陈镜园摇头拒绝。
“那我回家了，你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现在走得稳了吧。”
“你不放心就送我上去。”
“我信你走得稳。”陈镜园摸着方向盘，眼睛一挑对他说。
呵，对他真有信心，不过他酒量上头快，缓缓就行。
车子倒车打弯，驶离地库。
*
林羽到家时，林翊在翻剧本。
“爸。”林羽坐在沙发上。
林翊盖上剧本，“回来了，又去酒吧了?”
“你怎么知道?”林羽瞪大眼睛，感到诧异。
“一身的酒味。”
“我没喝酒！”林羽闻了闻自己衣服，是搀扶楼上那人时，染上的。
“谅你也不敢。”林翊今天没有发脾气，被发现去酒吧也没有责骂他。
“我今天见到妈妈了，但是没有打扰她。”林羽主动招供。
“以后不要去找她了。”
“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能够重新在一起的。”林羽带着鼻音，还是有一个家庭完整的梦。
“林羽，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这么多年了，我和你妈妈都放下了，你也应该放下，我们应该尊重她，她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深入聊那个影响着他们的女人。
“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
林翊欣慰，从前要押着他坐在书桌上，现在还会主动学习了。
“爸爸，能不能请镜园姐姐来当我的家教老师。”
“林羽，你懂不懂利益交换。”
林羽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我请求她来给你当老师，我自然会给她付酬劳，但她还需要她的老板同意。”
“然后呢。”
“他们给了我一个剧本，希望我能接下，但我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决定。”林翊平静地说。
“你喜欢这个剧本吗。”
“喜欢，但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敢挑战。”
“爸爸，你可以的。”林羽给他鼓劲。
林翊沉思了一会。
“我接下这个剧本，和曾总提条件，要她来当你的老师好不好，这就是利益交换。”
“谢谢爸爸，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会的，儿子。”林翊从来没有后悔过，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反而自己这个儿子是个福星，他出生后，自己的事业突飞猛进，到了如今这般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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