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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点完单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程梦楼不在店里，店员说他有私事要处理。
小宜送来了她们的咖啡和甜点。
陈镜园第一次点西柚冰美式，笑着问小宜，\"这个好喝吗？\"
小宜微弯着唇，声音有点沙哑，开着玩笑，\"我喜欢这个味道，但老板不太喜欢。\"
陈镜园放下咖啡，接过小宜手中的冰淇淋华夫，对梁月说，\"这个好吃。\"
梁月点点头，但视线一直放在小宜的手上。
小宜收起餐盘，\"镜园姐，我先走了。\"
梁月开口，\"等等。\"
小宜收住脚步，\"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梁月没说话，拉起她的左手，看到手臂内侧有一大块淤青。
陈镜园身体突然僵直，这块瘀青是黑青色的，应该是产生不久，看起来十分严重。
\"你受伤了，怎么还工作？\"
小宜抽回手，缩了缩脖子，闷声解释，\"不小心被撞倒，现在已经不疼了。\"
梁月皱了皱眉，\"你都没涂药，我正好带了多磺酸粘多糖乳膏，这个去淤青效果好。\"
梁月从包里拿出药膏给她，\"你自己涂一涂，不用还我了。\"
小宜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陈镜园站起来接过药膏，\"来，我先给你涂药，你等会别干重活累活了，最好和老板请假，你不好开口，我就去帮你说。\"
小宜急忙拒绝，\"不用，不用，而且这是我自己造成的，不是工伤。\"
陈镜园给小宜抹好药，把药膏塞进她围裙，\"记得按时涂药。\"
梁月补充道，\"一天三次，才会化淤。\"
小宜点头，\"谢谢。\"
陈镜园去洗了个手回到座位上，她喝了一口西柚冰美式，又苦又酸，很难喝。
梁月点的黑糖姜汁拿铁，\"我的这个还行，下次你尝尝。\"
\"可以，我今年很少来这里，上次过来还是三个月前了。\"
梁月看向吧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镜园转过头，也望了一眼，没什么奇怪的。
梁月说，\"刚刚那个女生，其实不止手臂有淤青，走起路来，也一拐一拐的，是不是遇上车祸了？\"
陈镜园拧着眉，\"问她，她不肯说，也不愿意请假，我不好自作主张去告诉程梦楼。\"
梁月挪回视线，\"她是成年人，我们外人不太好插手。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要是遭遇了暴力，可就不好了。\"
陈镜园叹了一口气，\"年轻女孩子真难，尤其还需要在大城市生存。\"
梁月沉吟道，\"我，你，还有钱粮都是小城市的，努努力，都想要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陈镜园看了一眼窗外屹立的宇天大厦，\"有些东西出生就有，有些东西努力也可以拥有。\"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很天真，倒是没有不甘和羡慕的情绪。
*
陈镜园这天睡得很早，第二天早上她研究生开学。
睡梦中她听见声响，皱了皱眉继续睡。
响动越来越大，陈镜园猛地睁开眼睛。
在夜晚，她的听力变得灵敏，声音来自外面走廊。
她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没有开灯，仔细留意门外动静。
她再次听到粗粝的男声，在这个夜晚令人毛骨悚然，是隔壁的男人。
陈镜园屏住呼吸，打开视频摄像，有撞击声，还夹杂着一些粗言秽语。
她想判断一下，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一声女人的尖叫，让她止住脚步。
被殴打的是一个女人。
陈镜园有些慌了神，她跑回房间，把门关紧，报了警，告知具体位置后，警察说马上就到。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
梁月处理事情更有经验，陈镜园的手有些发抖，她给梁月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陈镜园把门外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梁月叫她别慌，警察来之前千万不要开门，她不能保护自己。
梁月和钱粮就住在隔壁小区，按照他们的速度，五分钟可以赶到。
陈镜园躲在房间，外面突然消停了。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她轻轻拉开房门，踮起脚尖，走到大门猫眼处，往外看。
外面走廊躺着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环抱住双脚，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陈镜园不敢出去，不确定男人是否离开，她一直趴在猫眼上，关注着女人的情况。
这个女人伸直身体，撑着墙坐了起来，拨开贴在脸上的乱发。
陈镜园看清了脸，是小宜！！！
她不再多想，打开锁，跑到小宜身边。
她迅速左右扫了一眼，没人，心里稳了一下。
陈镜园蹲下扶起小宜。
小宜就像只惊弓的鸟，身体变得哆哆嗦嗦。
\"小宜，是我，陈镜园。\"
小宜瞳孔放大，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只紧紧地握住陈镜园的手臂。
陈镜园继续安抚，\"别怕，马上就有人来，我报警了，我带你回家。\"
话音刚落，隔壁的门忽地被踢开，发出剧烈的响声，走出来两个男人。
陈镜园全身血液凝滞，心脏快要跳出来。
她不敢回头看。
陈镜园没有停住脚步，用尽全身力气，扶住小宜的身体，想带她回家。
小宜被一个男人扯住手臂，像一片树叶一样，回到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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