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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颤动,静贵姬垂首出来,抬头看见了温昭仪,微微诧异道:“姐姐怎么也来了?”
“今日,明蕊满月,你是她的生母,自然是要你抱着明蕊出去的。”温昭仪笑笑,将小帝姬转手交给静贵姬,与她相携出去:“太后娘娘、圣上与皇后娘娘的赏赐都到了,慈安宫与勤政殿那边是王姑姑与高公公亲自来的,我已经抱着明蕊谢恩过了,知道你不耐这些场面,所以也没让人来烦你。至于现在在正殿的,除了平日与你我交好的,也就来了德妃娘娘与姝妃娘娘。我觉得这样正好,咱们几个给明蕊热闹热闹。”
“姐姐说得是。”静贵姬了然,宫中明蕊不是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先前大皇子满月,皇后娘娘不过也是粗粗一办,要是明蕊的满月礼过分张扬,不太好。静贵姬当然也是与温昭仪一样的心思,觉得人少些,也无妨。
“不过,咱们皇后娘娘没来,大皇子,却来了。”温昭仪神秘兮兮靠近静贵姬说道:“还是皇后身边的念秋亲自带着来的。你还别说,皇后娘娘这也算给了脸面了。”
静贵姬紧紧抱着明蕊的胳膊,想起当日在凤仪宫内匆匆一瞥,半边阴阳脸的大皇子:“皇后娘娘能舍得大皇子出来吗?”
“所以啊,这也是我奇怪的点,不过,皇后自己不来,却让大皇子来,也算给咱们明蕊脸面了。管这么多做什么?不过是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奶娃娃罢了。”温昭仪哼笑一声:“我叮嘱了正殿的宫女,仔细看着就是。你只管顾好明蕊。”
说话间,正殿嬉笑声传入两人耳朵,温昭仪与静贵姬同时面带微笑,出现在众人眼前,冉清瑶正与德妃说话,见状,随着殿中妃嫔一同起身相迎。
姝妃搭着墨画的手,遥遥看见静贵姬手中的孩子,微微撇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奶娃娃吗?”
姝妃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提了脚步上前,梁婕妤等人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姝妃盯着静贵姬怀里的小帝姬,愣愣看了半晌,更是出其不意,戳了戳小帝姬柔软的面颊肉,静贵姬柔声道:“小帝姬给姝妃娘娘请安。”
姝妃不自在的撇开脸,似乎是怕人发现自己的恋恋不舍,她指尖捻搓几下,突然唤道:“墨画,将本宫准备的如意金锁给明蕊帝姬,也算本宫一份心意罢了。”
如意金锁很快被传至姝妃面前,红绒色的锦盒被姝妃打开,露出里面做工精湛的锁来,姝妃目光凝到上面,柔荑摸上,轻轻道:“这是本宫的陪嫁,一同跟着本宫进宫的,就送给她了吧。”
姝妃说到“她”时,眼神多了几分柔软,也带上一丝轻快,不顾众人目光,一双手蠢蠢欲动,攀上明蕊帝姬露在外面的小手。姝妃一番操作,惹得众人捂嘴浅笑,闹得姝妃红了脸。
冉清瑶浅浅笑着,站在外围,温昭仪目光一扫,慢慢退出了围拢上来的人,将湛蓝留在了静贵姬身边,她笑着走至冉清瑶身边,杵了冉清瑶一胳膊道:“瞧瞧,羡慕了吧?”
“恭喜姐姐,我给小帝姬准备了一对赤金手镯,姐姐别嫌弃。”冉清瑶笑着摇摇头,冲乐心一招手。
温昭仪接过,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爱不释手道:“这手镯是缠金花的吧,真好看。还是活口的,等明蕊长大了,还能带,你有心了,我替静贵姬谢谢你。”
冉清瑶抿唇笑了:“明蕊这样可爱,谁不喜欢?”
“是啊,我是不指望自己有孩子了,圣上愿意将明蕊记在我名下,我感激不尽。”温昭仪喟叹一句:“宫里膝下没孩子,寂寞得很。你瞧瞧姝妃,虽说都是妃位了,可哪有不羡慕静贵姬的?宫里的女人可怜,没恩宠不说,日后怕是老了,也没人惦记。所以啊,不是我说,你也该打算起来了。恩宠有了,和不锦上添花。”
“姐姐说得,我都知道。”冉清瑶眼底夹杂了一丝了然,一个半月之前,许医官按照她之前吩咐的,往进补的药里加了一点助孕的药,在静贵姬生产后,慢慢又停了,许医官也说,若是想有身孕,还是自然一些好,顺应天意,否则,谁也不能保证孩子健不健康。
冉清瑶眸光偏移,落到被乳母抱着仰头看小帝姬的大皇子身上,带有胎记的脸隐藏于暗处,要是没留意,大皇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孩子。
温昭仪同样注意到了大皇子,可惜般的摇摇头:“你瞧大皇子,刚才被乳母抱着,我看,怯怯懦懦的,哎,我后来偷偷问了念秋,她倒是跟我说了句实话,说大皇子被抱去太后娘娘处,太后娘娘发话,明蕊满月,让带着来。否则,按照皇后娘娘的性子,是不会答应的。”
“明蕊是帝姬,大皇子是她长兄,若姐姐愿意,也可让明蕊与大皇子多接触接触。”冉清瑶淡淡道,停驻的目光顺着大皇子伸出的小指头移到对面凝月容脸上,陡然响起德妃的那句话。
时辰差不多了,温昭仪嗯嗯两声,忽而拉着冉清瑶回到殿内中心道:“德妃娘娘,姝妃娘娘,满月宴,嫔妾准备好了,请两位娘娘先入席吧,咱们也好入座啊。”
今日静贵姬与明蕊帝姬是主角儿,等到德妃与姝妃入座后,自然坐在了上头右手处,片刻,众人落座完成,宫女们鱼贯而入,各色菜肴陆续上了。
荷叶饼、竹节卷小馒首、冬笋烩鸭子、江米酿藕、樱桃肉、葱椒羊肉....温昭仪为了明蕊帝姬的满月礼,是十足下了功夫,这江米酿藕一看就是要下点时间的菜,关键还要不怕麻烦,司膳房平日很少做这道菜,也只有重大节宴才会做。
乐心夹了一筷子葱椒羊肉放到冉清瑶碗碟里,葱丝切得很细,羊肉看上去肥而不腻,让人很有食欲。
冉清瑶衔了一著吃进嘴里,羊肉的膻味儿似乎没处理好,冉清瑶一时间竟然想呕出来,却眼疾手快捂住了嘴,乐心吃惊,瞄一眼四周,趁人不注意急忙递了一盏茶给冉清瑶:“娘娘,怎么了?”
“没事,羊肉膻了点。换荷叶饼吧。”冉清瑶不想有人过分留意到自己,强忍着不适吞咽了下去,脑子里灵光乍现,但很快否定了那个想法,总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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