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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听说贵妃在深宫独得圣上恩宠 > 第224章 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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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景之所以被人喜爱,是因为白茫茫的寒冬过去,天地间重新被上色,五彩缤纷,应接不暇,葱葱茂郁的层层树荫间,横枝斜插,早春的阳光透过异常青绿色的树叶洒下重重叠叠的金光,人沐浴其中,徜徉在漫天花海之上,该是何等无忧快乐。

    可有谁又能想到,美艳无方的花朵之下,是不易察觉的危险埋藏之地,就像昭阳宫内日日开放的瑞香,月季。肥沃的黑土不仅孜孜不倦在供养这些花儿,同样也是给恙虫披上了一层伪装。

    乐心不等许医官说完,眼眶中已经是血红一片,她抑制不住怒气,几乎是掐着自己大腿上的肉说道:“娘娘,奴婢立刻让裴兴绑了棉柳与香兰来。”

    “可是按道理也不对啊。”德妃蹙眉转向冉清瑶:“圣上几乎日日和你在一起,有时候,温昭仪与静月容也会来你宫里,怎么这人算的能这样清楚,只单单你与凝淑容中招了呢?”

    “德妃娘娘所言也有理。”许医官出声提醒道:“方才微臣查看娘娘伤口时,得出的结论是,娘娘大概是两三天前被叮咬的,至于凝淑容,或许也差不多。至于圣上。微臣恐怕要和给圣上诊脉的医官提上一嘴了。还有温昭仪与静月容,娘娘准允的情况下,微臣开了解药方子,喝上一剂汤药也无妨。”

    许医官提到萧景卿,终于能引得冉清瑶多看他两眼,她眼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云袖下一双手紧紧握拳,分明是极力压抑着满腔怒火,她原本就知道,宫里,各个温婉的女人,撕去面上的一层皮,就都是豺狼虎豹,妖魔鬼怪,她却还是掉以轻心,被人钻了空子,冉清瑶现在只期盼着萧景卿能无事,也巴望着捉住此事幕后之人。

    冉清瑶安静如寒潭一般的眼眸看向许医官,她沉下脸来,声音仿佛淬毒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开了对症下药的方子悄悄给温昭仪和静月容送去,至于圣上那里,本宫要你即刻去给圣上把脉,但无论你用什么原因,都不许将此事告诉圣上,还有,不准圣上起疑。至于,棉柳与香兰。”

    “乐心。”冉清瑶眼珠子转动一圈:“去将棉柳悄悄叫来,本宫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本宫自己一个放过她的机会。”

    “是。”乐心与灵心对视一眼,忙不迭开了殿门出去,许医官张张嘴,无言般认命出去了。

    德妃叹一口气道:“没想到啊,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东西。看你的样子,凝淑容那里,药方子你也不会送去了,但本宫提醒你一句,凝淑容嘴里恐怕还有咱们想要的消息,你若消气儿了,给凝淑容留口气吧。接下去,该是你宫里的事儿了,本宫就不掺和了。记得,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惊扰了鱼儿,那咱们就白白浪费了时间,也白吃了那些苦。”

    德妃来时风风火火,走时悄无声息,月光如水,她艳丽的裙摆像是月亮分散的一缕丝线,晶莹却不惹人注意。

    黑恙虫的毒虽然重,但好解,许医官开的药方子很简单,药煎煮的也快,几乎是灵心端着汤药前脚进门,后脚乐心带着棉柳就进来了。

    棉柳只单单披着一件外衣,满眼讶异望着殿中人。冉清瑶适才的怒火已经泯灭于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中,她眼睫被热气熏染上一丝水汽,让棉柳不能瞧清她眼底冷若冰霜的气息。

    棉柳心底忽然冒上一阵惧意,她眼角余光注意到墙角被人翻开的花盆底,和一小堆摊开在殿中青瓷砖地上的黑土,在联想到今日小主被人从未央宫抬着回来,心,咯噔一下,鼻尖冒出了汗。

    良药苦口,冉清瑶忍着恶心,一口将汤药饮尽,她眉头紧锁,啧了一声,随即汤碗被磕在了手边的案几上,棉柳膝下一软,几乎要跪了下来,她堪堪支撑住。

    冉清瑶凝视一眼道:“棉柳,本宫身边从来不留有异心的人,但今日,本宫有些不确信自己。所以问问你。”

    一日不忠,则终身不用。

    棉柳万分确信昭阳宫内真的出了事,她想也不想,磕头道:“娘娘,若奴婢不忠于娘娘,那奴婢死后定会下至阿鼻地狱,不仅奴婢,奴婢死去的爹娘也一定死后不能超生。奴婢愿意自证清白,但请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

    棉柳声音发硬,发急,却没有一丝慌乱,时间流逝,她鼻尖的汗渐渐变成一滴小水珠,滴答一下,似要打破殿内平静如水的波面。

    冉清瑶沉吟半晌,缓缓点了点头,乐心立马将整件事情中黑恙虫的那部分说与棉柳听,显然,棉柳除了震惊,余下的还是震惊。

    她心底惊怒交加,一方面是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一方面是责怪自己轻信她人而让娘娘身处危险之中,棉柳不禁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厉声道:“娘娘既然给奴婢了一个机会,那奴婢觉不辜负娘娘的一片心意。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棉柳的样子不像装的,冉清瑶阖眸打量她一番,冷然道:“本宫是在给你机会,你是负责本宫殿内事物的人,如今,经你手的东西出了问题,那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本宫,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些花,这些黑恙虫,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昭阳宫,出现在本宫内殿的,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你就是辜负了本宫对你的信任,你的命,也留不得了。”

    “奴婢知道是谁!”棉柳鼻腔内发出沉重冷笑声,她眼神似刀,刮了一眼殿门处,沉声道:“是香兰!奴婢肯定是她。”

    “香兰。”冉清瑶不动声色朝乐心递一个眼色,乐心悄猫儿似的出去了。

    殿内,棉柳的声音还在继续:“娘娘不爱熏香,这在内殿放几盆花的想法也是香兰提出的,而她又说自己是花房出身,对这些很了解,奴婢又见她来得也挺久了,所以将这个任务便交给了她。只是每次挑选的花和后期的打理,都是香兰一人完成,她处理好后,放在内殿门口,奴婢在搬进来。所以,香兰是唯一能全程接触这些花的人。”

    棉柳说得斩钉截铁,冉清瑶就算不信,也为着这点子主仆情谊,生出了三分释然,恰好,乐心推门进来:“娘娘,香兰已经被裴兴找人捆起来了,雪荆也找人看起来了。”

    冉清瑶闻言,踱步到棉柳面前,漠然俯视她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香兰所为,那本宫在给你一个机会,今夜,本宫将裴兴交由你差遣,去审问香兰,至于你用什么办法,本宫不管,不过,不能让人死了就是。明日一早,要是本宫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棉柳,不管是你,还是香兰,本宫都会让裴兴将你二人草席一裹,扔出宫去。棉柳,不要让本宫失望。”

    冉清瑶说完,施施然往里间走去,她抚抱着肚子,面上是一丝淡然。

    身后,棉柳重重头抵地,她眼底是狂风暴雨来袭前的漫天黄沙,遮天蔽日,也遮住了她平日温柔似水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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