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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花公公见沈家宝和楚樱雪来了,并且得知南宫昊也混在御林军中,心下很是高兴,这下他们可说是能够脱离眼前的困境了。
“我能怎么打算,不就是等丰你们来救我吗?”楚项天笑着说道。
但未等沈家宝开口,楚项天又说道,“你这样折腾,还吃得消吧?”
沈家宝当然明白楚项天指的是什么,“皇帝舅舅你就放心吧,能做我的孩子的人,他一定是很坚强、勇敢,同时了也是经得起折腾的人。再说了,我跟娘也就跑了那么一小段路,然后就上了徐贵人的马车。”
“皇姐,抱歉,把你也拉进来了。”在听完沈家宝的话后,楚项天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楚樱雪,一脸的歉意。
“皇弟,我也是皇室的一员,我们可说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进宫来,虽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不亲眼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心里放心不下啊。”楚樱雪说道。的确,楚樱雪现在是可以置身事外,沈家宝这个出嫁的女儿更是可以如此,可是正如楚樱雪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楚项天出了事,她身为皇帝的亲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楚项天自是明白楚樱雪所说的意思。细想之下,话听来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皇帝舅舅,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何王家会让徐贵人来侍疾呢?”沈家宝看了眼徐贵人,然后开口说道。之前她还有所怀疑,但楚项天会正常的出现在徐贵人的面前,那表情楚项天是信任徐贵人的。要知道,现在外界可传的是,皇上时好时坏了。
“那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并不得皇上的宠,同时又没有子嗣,所以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在他们看来,我在这个宫里可是已经呆了十多年了,一个十多年的女子,只是处在一个贵人的位子上,并且还没有子嗣。他们看着我又是那般的柔弱好欺,最重要的是王婕妤她做贼心虚,害怕呆在这里,皇上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定还会向她索命了。可是眼下他们又不得弃皇上不管,总得有个妃嫔侍疾,对外才好有个交代,所以才会选上了我。”沈家宝的话音刚落,徐贵人便开口说道。
“从目前表面上来看,他们王家不是已经掌控住了御林军,她王婕妤还会怕皇帝舅舅你吗?”沈家宝对于这一点有一些疑惑。
“因为他们想明正言顺嘛。”
“若真的要明正言顺,不是应该带着她的儿子在皇帝舅舅你的面前尽孝才对吗?”沈家宝反问道。
“宝丫头,不得无理。”楚樱雪听了,急忙喝斥住沈家宝。同时她又看了看楚项天的脸色。对于这个弟弟她可说是又爱又怕,爱他,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而怕他,则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的同时,又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掌管着生杀大权。
“无妨。皇姐,宝丫头说得也没错,按理说,的确也应该这样。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难道王家的人也没考虑到这些吗?”沈家宝不说,楚项天还没有发觉,可是听了沈家宝这么一说之后,楚项天的确觉得有所不对劲。他们王家人想要让王婕妤的儿子明正言顺的坐上皇帝的位子上,不是应该在他面前来守孝吗?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吧。
“难道他们知道皇帝舅舅你是装的?”沈家宝大胆的猜测道。
“应该不会。每次我出去,总会有人来问我皇上的情况,对了,快把琴拿来,我们先弹唱一下吧,不然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万一他们闯进来,可就糟了。”说到这里,徐贵人突然想起刚才她们进来时,她是如何跟门口的那位公公说的。她们进来都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再不发出点声音来,只怕……
“既这样,我们就快点开始吧。”反正这寝殿里要什么样的琴都有,沈家宝随手拿起一把琴来,把它摆放在桌子上,“弹什么曲子?”
“宝丫头,你也不用太过认真了,不必弹得太好。”楚项天提醒道。
听了楚项天这话,沈家宝点了点头。她明白,不能弹得太好,并且所弹的曲子,也不能是闺阁女子常弹的曲子,得弹那些小曲。
沈家宝先起了个调,然后轻弹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了,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会儿才开始弹,之前做什么去了,皇上都躺在床上了,难不成还想着去勾引昏迷不醒的皇上?”想了想,觉得有些可笑,却也没有多想,跟着那小曲哼了起来。
一曲完后,徐贵人这边也接着弹唱起来。
沈家宝听着这声音,这曲调,若不看人,她还真以为眼前这女子就是从江南来的。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她是我的妃子,却会弹唱江南的小曲。其实徐贵人本名徐可云,从小出生在江南,他们家就是在船上为人弹唱小曲的,所以她会这些,你也不用觉得奇怪。不过这事之前只有我一人知道,现在嘛,又多了一个你。”楚项天笑着说道。
沈家宝听完楚项天的话,更加感到意外了。没想到徐贵人竟然是这样的身份,一个唱小曲的女子,竟然成了宫里的贵人。这能够入宫的女子可都是朝臣或大户人家的女子啊,想来她这位皇帝舅舅为了让徐贵人能够入宫,只怕也是煞费苦心吧。
“放心吧,舅舅,我会保密的。”沈家宝小声地对楚项天说道。
“那就谢谢了。”楚项天对着沈家宝笑了笑。
这时,徐贵人一曲弹完,外面似乎也有了一些响动。
“什么情况?皇上,你先躺下,看看来者是何人再说吧。”徐贵人站起身来,慌忙走到楚项天的身旁。
沈家宝看着,这位徐贵人分明很关心皇帝舅舅,而皇帝舅舅也分明很信任徐贵人的,可为什么会一直不宠幸她,为何要做出对她毫不在意的假象呢?这一点让沈家宝百思不得其解。
楚项天对于沈家宝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似乎也能读出沈家宝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眼下还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徐贵人和花公公一起,帮着楚项天躺好在床上,又让沈家宝和楚樱雪站在她的身后,并让她们低下头,刚做完这些,便听到门被推开了。
“宝儿,是我。”
“昊哥。”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家宝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南宫昊。
“你们没事吧?”南宫昊快步走到沈家宝身旁问道。
这时,楚项天也坐了起来,“昊儿,怎么是你?”其实这个时候楚项天看到南宫昊还是感到很意外的。
“皇上,我带着御林军前来救驾,那位王统领还有王婕妤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听侯皇上你的发落。”南宫昊回答道。
“那宇儿呢?”楚项天口中的宇儿正是王婕妤的儿子。
“已经死了。”南宫昊回答道,“王婕妤大概是承受不起儿子的死,疯了。”正因为如此,其实王统领的叛变也已毫无多大的意义。
“死了?怎么回事?”楚项天听了感到很是意外,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子啊,怎么就死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是他无意间听到自己的母妃要谋反,夺自己父皇的皇位,而让他来坐上那个位子,他说什么都不答应,可是却又无法说服自己的母妃放弃那个念头,无奈之下,他只有用剑自刎,以自己的死来让自己的母妃断了那个念头。”南宫昊把自己所听来的说给楚项天听。
“宇儿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他投错了娘胎啊。他怎么那么傻,他大可以先妥协,等见到我之后,再与我商量啊。”楚项天听到南宫昊所说的,很是痛心。
“皇帝舅舅,如果他还活着,只怕你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吧,因为在你看来,他是王婕妤的儿子,定然会听从王婕妤的话。再者,不管他站在哪一边,都不对,他无法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相互间成为敌人,所以在他看来,死是他唯一的选择。”沈家宝此时开口说道。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一种悲哀吧。这是因为自己儿子死了,他才会这般的痛心,倘若还活着,只怕他心里又会是另外一番想法了吧。皇帝自来都是多疑的,就算自己儿子说了,无意做皇帝,只怕他也不会相信吧。
再者,也许是宇儿性格的原因吧,他既无法看到自己的母妃因为谋反失败而被父皇下罪,也无法看到自己的父皇皇位被夺,而他在无奈之下,接受那个皇位,所以死是他唯一的选择。
楚项天听了,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他承认,沈家宝说得很正确,若宇儿还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定然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的。而他又是个孝顺之人,自不愿看到自己的母妃惨败。既无法两全,那他就只有那一条路可选了。
“希望宇儿能够投胎到一户好的人家吧,不要再投胎到帝王家了。”过了许久,楚项天才开口说道。
在听着楚项天的这番话时,沈家宝心里在想着,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投胎那些话,不过是用来安慰活人的。可是事实了,当一个人死掉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气息,也没有所谓的魂魄。既没有魂魄,又怎会去投胎了?只是有时,沈家宝觉得,或许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也是好的吧,这样,在面对身边的亲人离去时,心里会好受一些。
“对了,昊儿,此次有多少御林军叛变?”楚项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南宫昊问道。
“皇上,其实御林军大多数人都是被王家的人骗了,并不是真的心升叛意。在刘明元刘队长的劝说下,很多人都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把王家人都拿下。”南宫昊听着楚项天这话,他心里明白,这是要问罪来着。所以,南宫昊开口为那些御林军辩解道。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楚项天听完南宫昊的话后,若是换作以前,他定不会管那么多,直接给所有人定罪。而在经历自己儿子的死,又听了沈家宝的那一番言论后,他明白了,不是所有事情就应该持怀疑态度的,该相信的,还是应该去相信。
“好,回头你把那些立了功的人的名字报上来,还有那些被王家所蒙骗,却又及时醒悟过来,一起抓谋反之人的那些人的名字也一块报上来。有功者自当赏。”楚项天说道。
“是,皇上。”南宫昊应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楚项天似是现在才听清楚南宫昊对他的称呼,不由皱起眉头,看着南宫昊问道,“怎么,你对我这个舅舅心升不满,觉得是我害得宝丫头怀着孩子都还跑到宫里来,所以连声舅舅都不愿叫了?”
“哎呀,我说舅舅,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昊哥可没那个意思,这不是因为外面还有外人在吗,所以才这样称呼你了。”沈家宝听着楚项天要拿自己夫君说事,便急忙开口说道。
“宝丫头,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啊,当真是嫁到南宫家,连我这个舅舅都不要了。”楚项天看着沈家宝说道。他也知道,沈家宝是个护短之人,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家人的不好。但他可是她的舅舅啊,这舅舅难道还亲不过她夫君了?
徐贵人在一旁看着好笑,忙上前说道,“皇上,你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这不是存心挑拨人家夫妻不和吗?”
“我,我怎么就存心挑拨了,你倒是说说看?”楚项天听了徐贵人的话,虽说不满,却也没有生气。
这让沈家宝更是感到好奇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是这样呢?
“好了,皇上,还是先处理正事吧。”徐贵人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提醒他,眼下可还有不少等着他去处理了。
果然,楚项天听了徐贵人的话,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了,昊儿你也算是立了功,说说吧,想要我怎么奖赏你?”
“为皇帝舅舅做事是应该的。不过皇帝舅舅若真要赏我,就帮我找一位嫡母吧!”南宫昊一脸正色的说道。
沈家宝在一旁听着,知道他的用意,只是让皇帝舅舅帮他找,这家伙也太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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