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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猪头也跟着抖。
就算李锦熠怒发冲冠，但是也绝不会杀了他，背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但是这个老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手里握的是能杀王侯、斩王孙的生死仗。
君老夫人每向前走一步，李锦浩就觉得自己离奈何桥近一步。
往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太君，此刻像是阎罗殿走出来的判官。
断生死，取魂魄。
李锦浩抱着头，大喊：“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子。”
老太君在不远处站定。
“岳母大人。”苏炳文低头作揖。
“哼！连个女儿都护不住。”老太君没给女婿好脸。
“是是，都是小婿失职。”苏炳文头都不敢抬。
“媳妇儿，陈家棍法还记得吧！”老夫人伸手把龙头仗给陈氏。
“陈家祖上棍法起家，家传功夫哪里敢忘。”
陈氏抄起龙头仗噼噼啪啪一阵打。骑马后赶来的君策，在别院外就听到了棍子的噼啵声和棍下的嗷嗷叫。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陈氏下手精准，专打痛点。
叶明终于知道前世王妃性子像谁了，随姥姥家。
陈氏把龙头杖还给婆母。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到女婿身边。
“月儿一而再的出事，你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你天天扑在政务上，对月儿的事什么也不管。姓苏的！再有一次，我就请旨，让月儿姓君！”
老太君语速不快却掷地有声。
“女婿知错！”苏炳文满头冷汗。
“这一次，既然闹开了，倒不如闹大。让那些宵小之徒，忌惮几分。知道你苏家不是好惹的。”
“岳母说的是。”苏炳文脸色苍白，对上岳母大人，他从来都是恭敬万分还常出错。
“走吧，带这个孽障进宫，子不教父之过。要我说，皇帝那小子也该揍一顿才是。”
君老夫人的话没人敢接。毕竟他们没有龙头仗在手。
君策一点点挪进门，站到了二哥身后。他娘找他的时候，没找到。
这个时候千万别和他计较。
对，地上的猪头就挺好。
“君策！”陈氏声音一出，君威立刻向旁边挪了一步。君策无处躲避，尴在原地。
“去西大营，给你爹报个信，让他别担心了。”陈氏说完，陪着老夫人向外走。
“是，娘，我这就去。”君策如获大赦。一溜烟儿没了影儿。
春丽宫里，拄着龙头仗的君老夫人看向上坐的皇帝。
“皇上，月儿前些日子被黑衣人追杀，今日又被人劫杀。老身今日进宫想请陛下严惩凶手。”
皇后看着沉静如水的老太君，也不动声色的吩咐道：“给老夫人看坐、上茶。”
皇帝本来还想让苏杭月做自己家儿媳妇。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
“岂有此理！朕一定让大理寺严查，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不用了，老身已经把凶手带来了。”老夫人说完，陈氏让两个儿子抬着五皇子进了春丽宫。
“这？这个猪头是谁？”皇帝看着担架上肿成猪头的人问道。
皇后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老五竟然没脑子到了这种地步。这显然是被当枪使了。
劫杀苏杭月？他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人啊！
“凶手！”君老夫人依然沉静。
“来人！把这个只乌，凶手，拉出去砍了！”皇帝指着担架上装死的李锦浩，大笔一挥。
“父皇！是我！是浩儿！”李锦浩从担架上滚下来。
本来还想耍个小聪明—装死。
让那个老太婆死无对证。
结果，他爹没认出来他。
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脸渐渐扭曲。
皇帝：可不可以不认，拖出去打死算了！
丢脸丢大了！
这个孽障要气死他！
“这？”皇帝像所有被找上门来，说你家孩子欺负了我家孩子的家长一样。
硬气不起来。
“君老夫人。”
“陛下请讲。”君老夫人温和且利落。
“这个孽障不懂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后半句他说不出来。
“既然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就请陛下好好让他懂懂事。”老夫人接着说。
“是是是。”
皇帝落得大没脸，转头教训皇后。
“皇后，五皇子如此犯浑，你作为嫡母……”
君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来。
“陛下，嫡公主乖巧懂事，可见皇后教养没错，陛下也不可能有错。那错只能出在根上。”
老夫人的意思就是只能是五皇子生母哪里有问题。这即给了皇后面子，又没撕破皇帝的脸。
她老了可以硬刚，可还有孩子们。
皇后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什么，看向皇帝的眼中确飘过一抹嘲讽。
“老夫人说的没错。”皇帝冷静下来，也明白了老五要是真能干出这种事来，那就是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这个蠢货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一如既往的蠢！
这背后是谁？显而易见。
是老四是主谋还是老六蓄意陷害。
这是君家和老六联手的杰作，
还是老五和老四联手的谋划。
一时间皇帝百转千回。
但是他明白现在无论是老四还是老六都不能动，这两人背后支持的朝臣维持了朝廷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动荡社稷。
皇帝思忖再三，只能让此事在老五这里打住。
“来人，把五皇子贬为庶民。发配岭南。永世不能回京。”
“父皇，我冤枉，孩儿……”五皇子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识相的崔公公捂住了嘴巴。
崔公公对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人把五皇子拖了出去。
看着儿子被带走，皇帝不知道自己是怜子心痛还是被打脸的肉疼。
“君老夫人，不知朕这样处理，可否满意。”
“陛下英明。”君老太君依然沉静如故。
“老身也要去看我那多灾多难的外孙女去了。”
众人给帝后跪安。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一边。
等君家一行人离开后，皇帝也忙离开春丽宫，去调查真相。
皇后送完皇帝，悠哉悠哉的往春华宫去。
崔公公在皇后身后低声，“娘娘，要不要让奴才去查一查。”
“不用。”
皇后没有止步，依然悠哉安逸的欣赏着沿路的花草。
诚王会告诉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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