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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成全别人?不如成全自己 > 第 60章 血债要用血来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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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阿庆嫂”是豫南的!

    那里的人讲究“吃驴肉犯老病”。这个“老病”就是指陈年旧病,说是如果身上有旧伤旧疾的,即使已经好了很多年的,都最好不要吃驴肉,说是很容易会诱发旧疾。原因就在于当地老百姓们认为驴肉是“发物”。

    这在清代著名医学家王士雄所著的食疗养生著作《随息居饮食谱》中就有记载:“驴肉酸平有毒,动风。反荆芥,犯之杀人。”

    一个人人称颂的孝顺儿媳却每月都让婆婆吃驴肉,看来她对婆婆是充满了恨意的。

    回到资料室,吴素芬正在纳鞋底。这个活儿一般是天凉快的时候干的多。

    可吴素芬家里人多,丈夫还有四个孩子都等着穿呢!而且她孩子放在娘家帮忙照看,每年她除了买的东西,还给自己爹妈亲手做两双鞋。买来的鞋,老人穿不惯。

    她平时还得上班,只能有时间就纳鞋底了。现在这么热的天,一会儿就满手汗。往衣服上蹭蹭,接着做。

    “素芬姐,”徐静安拿着装满绿豆汤的茶缸推给吴素芬。

    “赶紧喝点,歇一会儿。”

    吴素芬接过绿豆汤,连喝好几口。

    “啊~”舒服地叹了口气。

    “可是救了命了。”吴素芬靠在椅子上,甩着手。

    “今天轮到你下车间了?”

    “可不是嘛!去了二车间,阿庆嫂还唱了段《花木兰》,你别说还真不错!”

    “那可不!就这样好的人,她婆婆愣是看不上。”

    “你说阿庆嫂给她婆婆买驴肉,那她婆婆吃了多久了?”

    “可有些年头了。”

    徐静安:“吃了这么多年驴肉,她婆婆也不说声好?”

    “要不就说,阿庆嫂白费心嘛!”

    又说了几句闲话,徐静安才转回身忙自己的事。

    现在已经77年了,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参加高考。

    现在是城市户口,工作好,家庭顺遂,感觉自己没必要去上四年大学,然后再工作。

    这决定虽然没确定下来,但不耽误她先学习知识。这几年她一直没放下课本,抽空就翻翻。高中知识本就学的扎实,现在保持现状,做好知识巩固就好。

    一进10月份,就听说“阿庆嫂”婆婆病倒了。

    徐静安心说“来了”,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

    刘庆听着婆婆屋里“哎呦哎呦”的叫声,低头不语。

    柴婆子年轻时颇有姿色。她是逃荒到任庄,嫁给她丈夫的。

    可有一天,丈夫被日本人抓走修炮楼,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讨生活,可以说是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每次给地里浇水,她总是最后一个;晚上睡觉前,总在枕头下压上菜刀。

    儿子出门不敢让孩子和别人轻易起争执,因为他们娘没本事,不能给孩子壮腰杆。

    年纪上来后,每当身上难受时,她就觉得是当初年轻时亏了身子。

    自从听邻居说驴肉滋补,这几年没少逼着大儿媳妇买驴肉给她吃。

    刘庆从布兜里掏出又托人找来的驴肉,进厨房烧火、炖肉再加点泡开的干平菇。

    一连串的动作纯熟又麻利。

    “我说嫂子,妈都病了,你这一天天的还不在妈身边照顾。就这你好意思说孝顺妈?”钱山杏靠着门框冲着刘庆就是一阵呲哒。

    在任家,刘庆从来处于最底层。

    “肉好了没有?是不是故意等着、盼着我死?”柴婆子等的不耐烦了。

    肉好刚出锅,钱杏就带着自家独苗——任青山,围在锅前。

    刘庆赶快盛了一碗,给婆婆端过去。

    看着大嫂一走,钱杏她们一家人就把剩下的肉包圆了。

    “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老是一难受就吃肉,也不是个事儿呀!”刘庆劝着柴婆子。

    “怎么?花你点肉钱都不舍得了?”柴婆子一听就知道大儿媳妇不舍得了,急得直瞪对方。

    刘庆一听婆婆埋怨的话,赶忙辩解:“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就是。怎么着,你现在想当我的家了?”

    “妈,我不敢。您说什么是什么!”刘庆低着头,擦了擦眼泪就出来了。她拿着两个窝头和闺女回屋吃。

    邻居趴着墙头看热闹。

    刘庆一天没见到闺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闺女。“香秀,作业做了没有?”

    “妈,我在学校就写完了。别操心我,你快歇歇!”香秀赶忙回道。

    妈累了一天,回来一大家子什么活都不干,擎等着让人伺候,她心疼的不行。

    “妈,要不我帮你洗衣服,收拾家、做饭吧?我长大了,我能行!”

    “不用,香秀听妈的,家里的活等你大点再学。你现在就好好读书就行了,千万不能伸手。你只要一开头,后面可就不由你了。”香秀看妈说的严重,忙点头。

    “我知道了妈,我就是心疼你。”

    “妈明白,我闺女孝顺我。可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得寸进尺。你爸就剩你一根苗了。”

    “没吃饱是不是?再吃点。”刘庆从腰里掏出两个煮鸡蛋。

    “妈你也吃。”

    “妈吃不了,对鸡蛋过敏。快吃!”

    晚上,吃过肉的柴婆子还是“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刘庆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却觉得十分动听!

    刘庆本是豫南人。当初任冬和任夏两兄弟跑到她刘家做长工讨生活。

    刘家在当地名声都十分好。为人仗义——谁有个难处刘父都伸过手;心善——几辈人,收租子都是三成。要不,也不会看任家两兄弟可怜收留他们,毕竟是外地人。

    可这两人,两年之后却带着土匪把刘家抢了。当时放的那把火,一夜之间把刘家烧个精光。

    火光亮了一夜。受了刘家这么多年的恩惠,却没一个人出来帮一把。不说救火,叫人,哪怕是喊上那么一嗓子呢!没有!

    那夜从头到尾安静的都是死寂一片。

    刘庆那天下午,偷跑到山上去玩,不小心把脚崴了。等她慢慢地拄着棍子,一点一点挪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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