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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机,手机地图!向欣然猛地反应过来。左手抱着颤抖的卷卷,自己的右手也抖得厉害,差点没把手机弄掉。
打开地图,终于找到,离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宠物医院。
向欣然全然不顾,边跑边喊卷卷:“卷卷,马上到医院了啊。卷卷,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忍不住的流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宠物医院。
医生出来了,取下口罩,他看着向欣然眼眶红肿,下唇因为紧张被咬出血迹,想那小狗应该是遭受了什么,主人才这么悲痛。
“怎么样,医生?卷卷它…”向欣然祈祷着,卷卷来这世上才多长时间,她却没照顾好它。
“它太小了,骨头心肺都很脆弱,建议…安乐死,减轻它痛苦。”
“医生,真的…没救了?”
医生看她痛苦的样子,没说话,点了点头。
向欣然小脸煞白,瘫坐在地,牙齿打颤,忍住哭意,“好,麻烦了。”
医生说,安乐死,小狗没有太多痛苦。
向欣然就这在外面看着。
第一针,麻醉剂,卷卷的眼睛慢慢闭上了,它睡着了,它一定不要…梦见她。
第二针,卷卷就应该就回到汪星了。
向欣然哭到不能自已,眼前一片模糊,卷卷也还是个孩子,它那么小,那么小…
“卷卷,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下辈子来做我的孩子…”向欣然抱着卷卷的小小的身子,吻它的毛发,感受它最后的温度。
最终,向欣然把卷卷火化了,留下了它的一颗骨头。
向欣然捧着卷卷的骨灰盒,坐上车,去了清凝园墓地。
清凝园。
“妈妈,我把卷卷带来了,它还小,会迷路,让它陪在你身边吧。”向欣然拂了拂照片上的灰尘,把骨灰盒放在墓碑旁。
就在墓碑旁,找了个空地,挨着向母的地方,挖个小坑。
她徒手,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挖,不顾跪在地上的双腿的痛,不顾指尖钻心的疼,止不住的抽噎,眼泪不听话,越流越凶。
将盒子盖上土,她心如刀割,就像母亲走的时候,她也是如此无力,她想挽救,想用自己来换,甚至也想就这么随她一起走。
哀毁骨立。
*
出了清凝园,向欣然想给小殊打电话,可刚打开手机,又想到小殊还在处理她的感情问题,又做放弃了。
向欣然顿了顿,拨了顾煜城电话:“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
再打,还是关机。向欣然抚了抚眼睛,拨过碎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向欣然准备回向家暂住。
王妈听见敲门声,急匆匆去开门。
“诶,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王妈激动的朝里边喊。
“王妈,我爸呢?”向欣然有些疲惫,耷着眼问。
“老爷在书房,我去叫老爷。”
“不用,他应该在工作,我可能…要在家住几天。”
“好嘞。”王妈眯着眼,富态的脸堆成一团,有些可爱。
“呦,这是被赶出来了?”王妈嗓门子大,向婧琪闻声下楼,叉着腰在靠在楼梯边。
向欣然没搭理,她选择忽略。径直走向楼,她只想安生睡一觉,把发生所有所有的事都忘了。
“跟你说话呢,向欣然。”向婧琪掐着她的胳膊,咄咄逼人。
原本顾亦瑶让那几个女人拉住她的时候,她挣扎的激烈,胳膊已经青了两处。向婧琪指甲尖戳在了同一个地方,疼得厉害。
“嘶!”向欣然下意识哼出了声,随后只淡淡道,“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别忘了,你已经被爸爸卖给了别人,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向婧琪牙尖嘴利,口不择言,“还有,你的房间,早就被我当作杂物间了。”
向欣然眼眸猩红,藏着泪,语气加重:“我让你放开我!”
向婧琪还从未见过她这样子,她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欺负她她也不吭声,可今天向婧琪分明能感受到她语气的凉薄。
“向婧琪,我说,放开我!”
向婧琪有些慌乱,放开了手,愣在原地。
向欣然跑到了她的房间。
一片杂乱,灰渍斑斑。
向欣然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环顾四周,那个书桌,妈妈在的时候,还会教她阅读;等她长大了,爸爸又送给了她一个精美的梳妆台,他说:“我们然然越来越美了!”那个阳台,她亲自改装,放了她的大熊猫,成了她的秘密乐园…
可现在,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
向欣然心疼的有些撑不住了,她忍不了了,她们都要这么对她么?她做错什么了?
向欣然擦了泪,眼神空洞,目视前方,走下楼。
“啪”!!
向婧琪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向欣然竟然打她了!向欣然扇了她!
“向婧琪,我不会再忍了!”
“你!你打我!向欣然,我给你拼了,你竟然敢打我!”向婧琪捂着右脸,哆嗦着右手指着向欣然。
向欣然也不动,就那么站着,她现在的心,已经有了裂痕,还有什么事会让她更难过呢。
“小小姐,大小姐可能是有些累了,您快去休息,到马上做好了…”王妈挡在向欣然面前,拦着向婧琪,右手在背后拍拍向欣然的手,示意她走。
“王妈,你给我让开,今天…”
向欣然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推开门,走了。
*
夜晚有风,黑云压城,月迷灯昏。
就这么走呀走,什么时候是尽头。
果然,女孩子是没有家的。
向欣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拿起手机,拨通:“嘟—嘟—嘟—”
“喂,欣然?”
“可以…可以来接我吗?”
“好。”
挂了电话,向欣然再也忍不住了,人的崩溃可能就在一瞬间。
她慢慢蹲下去,搂紧自己,埋在腿上,撕心裂肺的哭。
忽而,一只棒球帽被套在了她头上。
“这样,就没人看见了。”男人的声音清冷,高大的身姿在灯光下打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像是把向欣然包裹住了。
向欣然听音,站起来,脸贴在他的胸膛,抓紧了他的衣衫,委屈的像个孩子,哭的更甚。
男人愣了一下,措手不及。
他的大手轻拍她的背,清和的安慰她:“哭吧,把不开心都哭出来。”
向欣然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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