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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丝抬起袖子擦了擦冷汗，声音颤抖着回道：“奴婢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
“哦，原来你是家里的长姐啊”苏欢点头，一张脸上平静温暖：“看来你很喜欢你的弟弟妹妹了”
说起自己的亲人，碧丝的紧张略微缓解，她回答道：“是，奴婢的确很喜欢弟弟妹妹”
“你多说一些关于你弟弟妹妹的事情好不好”苏欢恬淡地说。
碧丝拿不准苏妃是什么意思，只好依言开口：“是，奴婢从小带着他们，等于他们的半个娘亲，他们的吃喝拉撒都是我照管的。不过还好弟弟妹妹们都懂事，虽然穷到只有一身衣服轮流穿，但大家守在一起也开心。如今奴婢的弟弟们都出去当学徒了，妹妹帮着家里干活，都很能干”
回忆起弟弟妹妹的时候，碧丝表情是温柔的，泛出粉红色。
苏欢穿越前是孤儿，穿越后有哥哥姐姐，没体验过照顾弟弟妹妹的感觉，但想来应该是让人充满责任感的一件事吧。
“碧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弟弟妹妹没了你，他们会怎么样？”
碧丝脸上的温柔忽然消失，就像湖水忽然冻住了。
她想起自己的弟弟还在朝贵妃手里。
抬起头，苏妃温柔的面孔在她眼里转为冷酷，她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要杀了自己？
“奴婢，奴婢没想过......娘娘，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苏欢淡淡一笑：“你做错什么？你根本没回过家，也根本没经过回家那条路，你当然做错了”
碧丝凄然地抬头，想要请求一两句。
“你明明请的是探亲假，为何偷偷去别的地方玩？你这还不是做错了吗？”苏欢微笑。
碧丝不解其意，苏妃刚才是虚晃一枪？
萧瑜微微皱眉，想了想便开始微笑着点头，看苏欢的表情都变了。
苏欢继续道：“我方才问你，如果没有你，你的弟弟妹妹会怎样？你到底作何回答”
碧丝摇头：“他们会伤心，会难过”
苏欢点头：“还有呢？”
碧丝道：“会过得更差，因为没有了奴婢的补贴家用，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苏欢笑道：“还有呢？”
碧丝咬着牙，实在想不出，便摇了摇头。
苏欢摇头：“他们就不会受制于人了，你说对吗？”
碧丝的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着苏欢的表情。
的确，如果她死了，朝贵妃就没必要再拿捏着她的弟弟，他们当然就自由了。
苏欢道：“你如果不死，难道你以为你还可以活着吗？碧丝，咱们不必打哑谜了，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但是你做了就是做了，一双手一旦沾上污秽，就一辈子无法洗干净，就算你想，别人也不会允许你脱身的”
碧丝的肩膀颤抖不已，仿佛深陷困境。
“如果你愿意一死，我保你，也保你弟弟妹妹平安，如何，这个交易可还公平？”
碧丝凄然道：“我既死了，娘娘如何保我？”
苏欢笑道：“我自有办法，只要你愿意配合”
碧丝手心握拳，脑海里的回忆汹涌，她该不该这么选择？到底怎么才是对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保全家人，至于自己，死活都没关系。
她从染上疾病的那一刻，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奴婢，愿意”碧丝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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