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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军队找不到这个妖物,道士做法也不行,百姓人人自危,他们全都躲在家里,街上没有半个人影,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被抓了,谁知四五日之前,子服身边的小厮忽然入宫来报,说是子服无故消失在了寝房之中,我当时就联想到了这些干尸事情,连忙写信教你们来京城了……”
“是孙翠花。”陆栀凝忽然插话说道:“孙翠花想要陷害我不成,被二伯赶出了家门,之后她不知道遇到了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在荷花村里已经伤了不少的村民,被我们发觉之后,她就逃了,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在搜寻她的踪迹,没想到竟然跑到京城来了。”
“什么?”顾子航惊骇不已,“怎么可能是孙二婶?”
多说已无义,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找到孙翠花,这样才能找到陆子服的消息。可是孙翠花来去无踪,偌大京城,还有京郊延绵不断的几十里山长水远,到哪儿去找孙翠花?
“既然没办法找到她,那就让她自己出来!”陆栀凝忽然说道,“晚上我去街上转两圈,到时候槿霖跟着我,一定能把她抓住!”
“不行!”顾子航和陆二伯异口同声,沐槿霖更是一脸决绝,奈何陆栀凝已经下定了主意:“我本就已经是百毒不侵,她没办法把我迷晕带走,何况还有沐槿霖在,她不能奈我何的。”
陆栀凝心意已决,几番劝说之后,还是就这样敲定了主意。
夜里,京城玄武大街上,向来车水马龙的地方,今夜除了寒风瑟瑟之外,就只有陆栀凝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她的身后隐藏着沐槿霖和悄悄跟着的陆二伯。
京城人人自危,没有人露面,孙翠花想必也是好几日没能找到猎物了。这样风声鹤唳的时候,陆栀凝一个大活人走在大街上就十分显眼了,她穿着一身平头老百姓的破旧衣服,夜色衬托之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百姓。
没走多久,街上果然刮起了妖风——这风和萧瑟寒风很不一样,咋咋呼呼的声音里好像有无数鬼魅嬉笑的声音,让人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栀凝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心道孙翠花果然中计了,她装作没有感觉一样继续走在街道上,整个人却是已经戒备状态了。
忽然,一个未知物体从天而降,重重摔在陆栀凝面前,陆栀凝当即往后退了一步,才没有被那个掉下来重物砸到,那重物闪过眼前时,她依稀能够看出是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失踪了好些日子的陆子服!
“子服!”
陆栀凝一声惊呼,她还没来得及蹲下为他检查,忽然妖风猛烈起来,几乎让她站不稳脚步,与此同时,每一寸空气里面都响起了“桀桀”的狰狞笑声。
“孙村花,你给我滚出来!有种你就来杀了我!”陆栀凝将灵力注入脚下,才勉强站立在妖风之中,在她一声怒吼之后,孙翠花果然现身出来。
陆栀凝看着面前黑黢黢的、只能说勉强有一个人形的孙翠花,心中作呕不已:
孙翠花已经完全妖化了,她的后背、脸上、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触须,很长,像是无数树根一样,黑黢黢的,在风中飘逸。她身上已经看不出有没有穿衣服了,仅露的皮肤上面变得就和大树最外层一样崎岖不平。
不光如此,她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那种臭味儿,比凤栖山的干尸现场还要令人作呕。
“呕——”陆栀凝实在没忍住,别过头吐了起来,与此同时,沐槿霖和陆二伯同时出现在陆栀凝身边。
“陆广堰,你还敢来见我!”孙翠花发出了让人颤栗的吼叫声,在萧瑟寒风中,她的触须全部指向陆二伯,“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
“是我对不起你!”陆二伯一眼看到地上生死不明的陆子服,愧疚和心疼让他老泪纵横起来:“是我对不起,和栀凝子服都没有关系,你要报仇就杀了我放了她们,我跟你走,是死是罚都随你!”
“晚了!”孙翠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种悲惨,让陆栀凝都能感受到她的悲痛,她横在陆栀凝和陆子服的中间,让陆栀凝无法得知陆子服的情况。
忽然,孙翠花扬着一双绿眼盯着陆栀凝,浑身触须尽数指向陆栀凝,要不是被沐槿霖拦着,只怕陆栀凝已经在触须之下化为齑粉:“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不……”陆二伯绝望不已。
三人都被孙翠花的触须尽数包围,沐槿霖忙着保护陆栀凝,一时没有察觉到陆二伯,他竟然拼命冲向了孙翠花,被那些触须拦着,怎么也上前不去:“都是我的错,杀了我,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吧,我求你了……”
“晚了,晚了!”不知是凄厉的笑声还是兴奋的笑声瞬间响透了整个玄武大街,让人颤栗不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下一瞬间的时间里,所有的触须全部用力,几乎要将人活活捅穿。
陆二伯和陆栀凝两人隔得较远,他的腿上瞬间就被扎穿了,痛叫之声还未响起,沐槿霖已经带着陆栀凝瞬移在了他的面前,陆二伯傻傻看着面前的侄女婿,双手撑着一个红色的东西,把所有的触须都挡在外面,腿上的剧痛和心里的愧疚、疼痛让他迟迟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该死?”陆栀凝忽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里满是嘲讽,“孙翠花,这么多年你一直欺负我们姐弟二人,唯恐我们二人没有跪在你面前,把你当做天皇老子一样供养起来。你作为长辈不慈不爱,对我们二人动辄就是大骂,强行把我父母留下的遗产据为己有。你还看不得我们姐弟两人半点好,动辄就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想要败坏我们的名声,你心胸狭隘、心如蛇蝎,恶毒不已,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毒妇,今日一切是你自找的,是老天降给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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