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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话语，显然让她有了改变家庭环境的想法。
或许，这是她和不安分的父亲，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张蕙兰声音继续，“不过，你还要上学，这些事情不能让你来干，你将法子交给我，还是我去吧，夜市应该是文化广场人最多，晚上那还也没人会去抓。”
听到母亲的话语，许斌竟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一张嘴巴已是不自觉张大。
而张蕙兰还未说完，又道：“妈不瞒你，你之前在校住宿，妈也去帮人摆过摊，卖过东西什么的，你不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有门道的，不能占了别人的地，什么时候来人，什么时候该走……”
换做许斌听着母亲侃侃而谈，他倒是没多少喜悦，只有浓浓的歉疚之情。
原来，母亲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在夜市卖东西，而自己，上辈子为了不连累母亲，竟是赌气出去打工了。
似是感受到了许斌的伤感，张蕙兰也是反应了过来，声音渐渐停下。
“妈，你白天在农场上班，晚上还去卖东西？那你晚上怎么回来的，我记得你并不会骑车啊？”
许斌知道，家里就一辆交通工具，那就是父母结婚时买的三八大杠。
当初母亲也是坐着它来到老许家的。
“呵呵，这不碍事的，我都是和赵二家婆娘一起回来的。”
许斌听到这皱了皱眉，顿时和前世的一些事对应起来。
这赵二家就住在村东头，和自己家隔着十多户，和赵琳家是堂亲。
他记得，母亲好像有去过她家要账，拖了许久才还。
“她好像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呐，妈，他是不是还没给你结钱呢？”
许斌只是试探一句，张蕙兰便一时愕然。
接着皱眉道，“小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要在背后说人家闲话。”
“果然没给钱吗？”许斌低声开口，但见母亲责备望来，却也闭了嘴。
张蕙兰起身，“事情就这样好了，明天我早点从农场回来，咱们下午一起去买你说的那些调料……”
见母亲果断，许斌便道；“你早起那么忙，还是我去买吧，反正我已经轻车熟路了，保准不让人骗了。”
见母亲犹豫，许斌又道：“我会骑车，还是我去简单些，下午我再带你去地方看看。”
“嗯，那你骑慢点，你爸…你这车的刹车不好，你要骑它，还是先去村头修车铺修好再骑，莫要摔了。”张蕙兰交代。
“好的，妈，我懂的。”
“还有，你赵伯腿脚不好，若是不要钱，你可不能不给……”
张蕙兰一句句交代，许斌也耐心的听着。
要是以前的许斌，现在肯定已经不耐烦的走开了，但他现在却是听得津津有味，被唠叨了都是舒心。
说完，张蕙兰便要打发许斌进屋睡觉。
许斌站起身子，还是觉得不放心，便说道：“妈，你那藏钱的地方太不安全了，最近听说好几家都遭贼了，剩下的钱，不如下午去存了银行吧。”
张蕙兰一惊，问道：“谁说的？”
许斌心道这也不是重点啊，只得随口道：“是…是赵琳，对，赵琳和我说的。”
张蕙兰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许斌稍稍放心，想着明天还能再说一遍，便回了里屋。
张蕙兰盯着许斌离开，自己则是关了灯，又在黑乎乎的房间里想了半天，才走回屋休息。
许斌不知道，她回了房间许久都没睡着。
屋内。
许斌回想着今天的事情，许斌只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可不如此的话，他还不知道父亲明天就回来了。
“唉——”许斌叹息一声。
本想着出学费的事情，母亲一定会听进自己的意见。
可不料父亲竟是明日便会回家，那卖粮食的事情，怕是来不及了。
再想到不久就会见到此人，许斌并没有多年未见父亲的喜悦，只有压抑了两世的愤怒。
可以说，他上辈子之所以没有结婚，大都是拜这父亲所赐。
以至于他和母亲，还被村里人说闲话。
虽然母亲没有对自己多苛责什么，但他知道，母亲还是很想抱个孙子的，每当逢年过节，虽然他也能大包小包的往家带东西，但总归没有别家热闹不是。
至于母亲为什么不苛责自己，只能说全是那人的错。
当初，自己职高毕业，留厂谈了个女朋友。
还是个车间主任的闺女。
记得那一年除夕，二十出头的自己带着她回来，母亲是激动地半天合不拢嘴，对女朋友更是嘘寒问暖。
他还记得母亲当时的笑脸，那是他小时候才见过的，那么灿烂。
可一切又都是短暂的。
同样是那天，自己消失了十多年的父亲，突然在除夕夜回了家。
那狼狈的模样，活像是逃难来的。
虽然母亲嘴上不说，并且没和父亲交谈什么。
但他知道，母亲还是对父亲有感情的，也一直思念着父亲。
母亲虽然沉默，但还是给他下了碗面，吃了些晚间的剩菜。
当时的自己也没多想，还以为这个影响都模糊掉的人，就是想回家吃顿年夜饭。
他也是带着女朋友，主动见了见父亲。
毕竟，许斌还是将之当爹的，当然期待他的认可。
不想这多年不见的父亲，竟是一见面，便是来给人添堵的。
得知女朋友的家庭，他是丝毫不顾体面，张口闭口都想着借钱，差点当场就将他的婚事搅黄了。
再之后。
母亲连忙取钱给了父亲，而后者也连夜便跑掉了。
可没到一个月，父亲竟是还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见自己心肠硬，竟是还去找自己朋友找钱借钱，好在他已知道这个爹的德行，提前给朋友们打了预防针。
没想到这奇葩老爹竟是丝毫不罢休，竟是找自己好不容易挽回的女友借钱，甚至还在厂里大吵大闹。
这事情当时在厂里闹得可以说是沸沸扬扬。
最后，女友被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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