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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红是把这事办了,晚上偷偷钻到奶奶房间,她不说等程老汉和董寡妇那边闹开之后,奶奶也会知道,与其让奶奶突然听到消息受打击,还不如先让她有个准备。
程老太太听着孙女将事情说完,久久没有开口。
程红心里也没有底,“奶,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程老太太道,“说什么?当知道董寡妇有身孕时,我就知道那不是你爸的种,但是人哪能没有私心,我怕说出来你就不认我这个奶奶了,但一直瞒着,没想到你早就知道,还将我们接到身边养着,真说起来是奶奶该惭愧才是。”
程红惊讶,之后蹲在奶奶身边,“奶奶,你不是说你把我妈当成亲女儿吗?那我就是你亲孙女啊,所以你也不是外人对不对?”
程老太太笑了,“我到底不是你妈亲妈啊。”
看老太太难受的样子,程红为了安慰她,小声道,“奶,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许说出去。”
见奶奶点头,程红道,“我妈其实一直记得自己的亲人,只是她没有回去找他们,她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你觉得是不是亲生的重要吗?”
这回换成程老太太错愕,“你是说你妈记得自己家人?那她……”
“项志强分析,是那一家子做了什么伤我妈的事情,她寒了心不想认那一家子了。”
程老太太点头,“原来是这样。”
之后苦笑,“傻孩子,嫁给你爸受那么多年苦,竟也不要亲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能让她选择这样也不回家。”
说到这,程老太太又是一阵心疼。
“奶,这事我们没告诉别人,正是在我妈面前装不知道,她不提你也不要说,就当不知道吧。所以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事,你别上火,我不就是你亲孙女吗?你知道我爸不能有子女,还接受我对我这么好,说明你把我妈当成亲姑娘,把我当成亲孙女,是不是?”
“说的对,你就是奶奶的亲孙女。”
事情说开了,程红也放心了,“奶奶,这几天还不知道那边怎么闹呢,不然我安排让大伯父带你们出去玩吧,去南方转转,这边也冷,在南方过个年也好。”
“不去,他还气不死我,过年了咱们一大家子就要好好的。”程老太太看重新年,“他闹够了也不能让他回来,你妈不能再让他吭了。”
程红点头,“放心。就是你求情也没用。”
见奶奶真没事了,程红这才回去休息。
这一晚项志强没有回来,却打了电话过来。
程红没有提起项华夫妻过来的事。
医院那里,项母白天睡的时候很多,晚上也就没了睡意,“小慧
一直这样也不行,我看你先把同语带身边吧,程红带过她,总能好带一些。”
“程红现在有身孕,不方便。”
一听到未出世的孙子,项母不说话了。
项志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头也没抬,“以后这种想法不要再提,我大哥那边如果也这么想,你就将我的回答告诉他们。”
“志强,你大哥现在这么难,你也不伸把手,当年你大哥救你……”
“妈,我一直都记得,我并没有忘记,我也做了我该帮的,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欺负我的妻子吧?”
“让她带孩子就是欺负?她还帮李东升带三年,要真心和你过日子能不帮你带?”
项志强放下手中的书,认真道,“您以前没这么爱计较啊?现在怎么这么爱挑理了?”
项母脸微微一红,“我哪爱挑理了,我就是担心你。你好不容易能碰女人了,要不你再试试别的女人呢?万一治好了呢?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呢?”
\"这种事情我不想去验证。\"项志强道,“我有妻子,孩子也有了,你让我去接触别的女人,家就散了。”
项母心说什么家啊,可是知道说出来之后,只会换来儿子更多的不满。
“小慧那边如果你不放心,我找地方送她出去疗养,这种情况在家里呆着确实不行。”项志强道,“问题在小慧自己身上,谁也不欠她的,路是自己走的,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她一直放不下。实话和你说,李东升已经相亲了,女方来头不小,家世好,我看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小慧这副样子,听到这个消息会疯掉。”
“没良心的男人,前脚和小慧离婚,后脚就和别人结婚,他怎么能这么狠呢?把孩子送回去,看看对方怎么说。”
“对方也是离过婚的。”
项母张张嘴,“那就告诉对方,他是怎么样的人。”
“妈。”项志强蹙眉。
项母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大哥一家子不把李东升当人,这事拿哪去都说不过去。当初我就劝过他们,不要做的那么过分,他就是不当回事,现在闹成这样。”
项母也怨儿子,但是事情发生了,能说什么。
项志强笑道,“大哥一家子闹成这样,我看你都能理解,到程红身上,看她哪都不对。”
“你这是有意见?”
“有意见,程红是我媳妇,我照顾咱们一大家子,你们却欺负我媳妇,我能高兴吗?”项志强笑着说的,可是项母明白这是儿子的心里话。
一时又羞又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大儿子这些年能挣钱,全是小儿子在扶持,她也是小儿子在养,真是一大家子靠着小儿子,结果小儿子娶媳妇,想想她做的事……
“不早了,睡吧。”项志强起身,将母亲的床调好,回身又将屋里的灯关掉,自己回到另一张床上。
黑暗里,项母问,“志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妈很不讲理?”
“只有几次。”
“都是对程红不满的时候吧?”项母苦笑,从未像这一刻清醒过,她是真的做错了。
没有得来回应,项母却知道她说对了。
儿子与她生怨,如今她也要经历因为儿媳妇,而失去儿子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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