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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玖瞪着眼。
楼烈看着她，很认真地再说一遍：“端木玖，我楼烈，要收你为徒。”
端木玖沉默了一会儿。
“大叔，你刚才喝酒醉了，现在还没睡饱吧？”
“我很清醒！”
“可是我觉得你一定是脑袋不清楚了。”她同情地看着他。
“我很清醒、很认真。”不要一副他不正常的表情啊喂！
“好吧，你很清醒很认真，但我拒绝。”不好随便批评别人发神经，但她可以不接受。
“为什么？”
“没兴趣。”
“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我收他们为徒吗？”
“不知道。”
这么干脆的吐槽又直接噎到楼烈大叔。大叔差点想蹲到树根旁去咬袖子、扯小草。
难道是他消失太久低调太多不爱争名夺位求利求权所以存在感都没了以至于没人认识他了吗……
“大叔？”没事吧？
看起来好像满身是黑线，表情无比灰暗。
“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话？”楼烈很哀怨地看着她。
“大叔，你不适合装哀怨的。”端木玖一脸认真。
“为什么？”有哪里表现不到位？
“你的造型像流浪汉、脸上都是胡子很邋遢，有什么可怜表情也都被胡子挡住了，完全看不出你有哀怨。”
“……”大叔瞪着她。
端木玖继续很“诚恳”地建议：“大叔，你的造型，直接变身无赖或土匪会比较适合一点，完全不用装就很像。如果要装可怜嘛……
嗯，这个，你要知道，人是有长相限制的，要看起来可怜，先决条件是，你的脸不能长差了才行呀。”换言之就是，大叔你现在外型太痞太邋遢了长得太差了看起来怎么都不像可怜像好吃懒做的流浪汉！
大叔阴暗了。
我居然被小姑娘嫌弃长得不够帅，完全像无赖……
不过，大叔很快又振作了。
“小姑娘，你这样说我就成功了！”
“啊？”端木玖不解了。
“你知道，名气大、到处都有人认得出来的结果就是，我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现在这样刚好，没人认得出我，我的日子过得多逍遥清静啊！”大叔沾沾自喜。
“……”她对大叔描述的名人效应保留怀疑。
“至少你要承认，我的实力很不错。”大叔对她怀疑的眼神真是大大的……不满意。
“嗯……”她犹豫。
“我能跟得上你、找到你在这里，也能抓得到你，这还不足以表示我的实力比你强？”大叔只差没哇哇大叫求正名了。
“大叔，我是别人口中的废材耶！跟我比实力……会不会有点降低标准？”大叔的情绪真善变，好有趣！
“以前的你是不是废材，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你──绝对不是废材。”
她以为，有几个人能在这个地方轻易甩掉三团人的跟踪？
更别说那三团人之中，不乏有天魂师。
这一点也证明，在速度上，端木玖已经胜过天魂师。
更具体一点的说法，正面冲突的情况下，一个天魂师想要杀端木玖，是有困难的。
再衍生出来的事实是──端木玖，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已经有天阶修者的实力！
这绝对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现今天魂大陆留存的记载中，年纪最小的天阶修者，纪录落在二十岁的年纪。
而端木玖如果被证明的确有天阶修者的实力，那也代表，她──就是天魂大陆有记载以来的第一天才！
这个消息，绝对会轰动天魂大陆！
一想到这一点，就算对名利已经不太在意的楼烈，也不禁有点热血沸腾。
“大叔？大叔？”怎么又发呆啦。
“嗯，嗯？”大叔回神。
“大叔，你身体真的不太好喔！”动不动就发呆耶！这很有可能是某种呆症的预兆。
“放心，没事。”因为楼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把她的反应当成是对他的关心，觉得有点感动。当下更是决定，无论偷蒙拐骗威胁利诱，一定要把她收来当徒弟！
“端木玖，当我的徒弟吧！”
“不要。”大叔还没死心啊！
“那你有师父吗？”
“没有。”
“既然没有，拜我为师刚刚好。”
“那如果我有师父了呢？你就会放弃了吗？”
“那我就去和你的师父『聊聊人生』。”
“……”怎么觉得大叔好像一秒钟黑化了。
“端……”他才要开口，却突然觉得身体一冷。糟糕！
楼烈的脸色突然变白，身体也无法抑止地有点发抖。
“大叔？”端木玖几乎在同时发现他不对劲。
“没、没什么……”大叔勉强开口，转身走向一旁，靠着一棵树坐下。“等、等一会儿就好……”说完，就闭上眼睛。
端木玖没有再问，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四周突然变冷的空气。
这不是自然降温，是因为……大叔？！
才一会儿，靠着树的大叔全身好像浮出一层白色的寒霜，非常明显。
这个时候的他，是无法移动的。如果要偷溜，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小狐狸，你说，我要不要溜走呢？”端木玖低声地问。
小狐狸当然是没有回答，只是状似困倦地眨了眨眼睛，窝在她怀里不动。
“好吧，我们留下来。”
就在端木玖捡了几根细木，重新燃起小火堆时，却发现大叔身上的寒霜愈来愈多，而且连他身后的树干都变白了。
“这是？”
一个人冷，怎么可能冷到连树木一起冻霜了？！
在全身感觉愈来愈冰凉的时候，楼烈勉强睁开眼，看着端木玖。“线……在吗？”
“月银线吗？在。”
“月银鱼……烤熟……”
端木玖立刻想到大叔吃鱼配酒后脸烧红的模样，心念一动，从储物手环里把那条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鱼拿出来。
“大叔，月银鱼。”
楼烈讶异了下，现在却没办法多想什么。
“酒……”他想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来。
“酒。”端木玖拿自己的，递给他。“大叔，你能自己吃吗？”
大叔两手臂也都是寒霜，看起来像被冻僵了，还能动吗？
楼烈看起来好像很想笑一下，可惜笑不出来。
“你……喂我吧！”
“嗯。”端木玖放下小狐狸，小狐狸自动走远一点，离开寒霜的范围。
端木玖直接先喂大叔一口酒，然后是鱼，交叉着喂了几次之后，鱼就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没一会儿，楼烈全身的寒霜突然就开始化了。
端木玖连忙退开。
而楼烈身上再度出现之前第一次吃月银鱼时的反应，等全身寒霜退尽，脸色就由白泛红，然后再慢慢恢复正常。
接着他就闭上眼，陷入轻度睡眠。
端木玖这才抱起小狐狸，到另一边的树上靠坐着。
“小狐狸，我觉得，大叔应该是中毒了。”
没想到这个大陆也有毒耶！
那这个大陆，比她原先想象的，要再危险一点。
不过奇怪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天魂大陆上好像并没有医师、大夫、药师之类的职业。
难道这个大陆的人都不生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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