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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粉色的身影，瞬间从河底窜出，跃向岸边。
飘着淡雾的空中，同时闪过一道红色光芒。
再一定睛，粉红身影与红色光芒同时落到岸边，粉色身影刚站稳，扬手一挥烘干衣服。
红色光芒随即停到她肩上。
在粉色身影后方，渡天河里却突然窜出一只淡得几乎看不清的鱼影，尖锐的利牙直接扑向她，她没回身，却反手掷出一把飞刀。
“喀！”
再一把。
“哧──”
第二把飞刀削下鱼影的鱼头，整条鱼立刻掉在地上，露出淡白色的鱼身。
随后又飞来好几条同样无形的鱼，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攻击。
她感觉着空气中的变动，两手指缝间的飞刀，同时射向不同的方向。
“哧哧哧哧。”
同一时间，被飞刀射中的鱼又掉下来好几条。
确定没有鱼再攻击了，她这才转身，蹲下来，手上飞刀削削削。
不一会儿，鱼的鳞片、肉、骨、刺、头、尾，全被分开来。
另外还有好几颗白色水亮，像珠子一样的东西。
这种淡白色的鱼，是栖息在渡天河里的一种鱼类魔兽，速度快、牙齿利，最特别的，是攻击时无声无息，身体能透明，让人看不见。
一旦露出鱼体，身上都带有这种白色珠子，根据师父的《炼材的世界》中记载，这种鱼名为白影鱼，多出没在江河的深水流域，鱼身上的珠子是它们力量的结晶；一颗珠子，代表一个星阶，这些鱼每一条身上都有二到四颗珠子，所以是二至四星魔兽。
白影鱼的珠子，带有短暂避水的效果，所以也是一种很好卖的战利品；她每抓一次白影鱼，都能收获好几颗。
幸好她的飞刀有重新炼过，至少达到三星魂器，不然要砍魔兽，还真的砍不下去。
鳞片跟珠子收起来，再用水把鱼肉洗一洗，腌起来放在陶器里。
“晚一点就把它烤成鱼干，留着当点心吃。”
在她肩上的红团子，立刻点点头。
就在此时，宁静的森林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
“??，??。”
就在规律的细小声响后，一只与人身同粗的黑色蛟蛇，缓缓游走到岸边。
嘴巴一张，就吐出几种草叶和十几枚青绿色荷叶，放在一旁。
再偏个角度，又吐出一堆干枯的木头，放在另一旁。
这一人两兽，就是端木玖、小狐狸和大黑蛇。
“黑大，谢谢你。”端木玖摸了摸它的头。
“嘿嘿。”被主人道谢了，大黑蛇一副满足样。
缩成这个大小果然比较好，方便行动、还可以帮主人做事，真是很美好。
端木玖则是转回身，右手一拉。
一道银色的弧线从水底跳出来，在线还挂着一连串的银色小鱼。
端木玖伸出左手一划，好几条比较小的银色小鱼就“噗通噗通”掉回河里；挂在银线上的鱼只剩十五条。
大黑蛇立刻用尾巴把自己摘来的荷叶一一摊开在地上，刚好十五枚。
被拉上岸的银色小鱼就这么掉下来，一只对一枚，刚好十五枚。
端木玖撒着调味料、把鱼包在叶子里，大黑蛇堆木堆、架烤架，小狐狸对着木堆吹一口气──呼。
木堆的火立刻烧起来。
端木玖一挥手，十五个叶包立刻上烤架，神识一动，木堆上的火势立刻变得很平均。
不一会儿，一股异样的香气立刻飘散开。
一道黑灰色的身影立刻不知道从哪里就突然冒出来了，坐在火堆边，目光很垂涎地看着那一个个青绿色叶包，在火烤的热度下，渐渐变成红色。
然后伸出手──被抓住。
他立刻变招，以另一只手从侧方攻击，端木玖伸手一挡，他再度换招。
两人坐着没动，但是手上却一来一往过了十几式。
大黑蛇朝火堆吹了口气：呼──
火熄了。
他的手立刻又伸过去。
他想拿的那个叶包，却有一道红色光芒闪过──小狐狸叼走了。
“师父，还差一点点喔。”端木玖笑咪咪地说。
“小玖儿，这是二比一，这样欺负师父是不可以的。”他很严肃地说。
“师父，偷吃也是不可以的。”端木玖也很严肃地回道。
“只是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就是有效和没效，师父，你要有一点身为人师的稳重，不能那么贪嘴。”
“稳重，正好是为师没有学的缺点啊！”
“师父，稳重是优点。”
“稳重，等于刻板、等于没有活力、等于没有乐趣，哪算优点？”
说得好像有道理，不过──
“师父，心急是无法炼出好器的呀。”她很语重心长地说。
“炼器时，为师当然有耐心、会稳重，但是吃鱼的时候，要快狠准。”师父也是很有行动哲学的。
“师父，吃东西的时候除了快狠准，最重要的，还要『有用』啊。”
说到这一点，黑灰灰的人──楼烈，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也只能说，你烤鱼的手法太好，让为师的每次都等不到能吃的时候就想吃了。”他咕哝着，收回和小徒弟打架的手。
“这样啊……那以后我还是直接烤，不配其他的调味……”她还没说完，楼烈立刻打断她。
“千万不要，你保持这样就好，为师会努力稳重。”保证。
一个渴了只能喝白开水的人，有一天发现这世上还有糖水茶水蜜水各种水的美味，你再叫他回去只喝白开水，那是多没有天良的事啊！
“好吧。”她这才打消念头，两人两兽开始吃鱼。
一口气吃完十个叶包，楼烈照例到一旁调息，端木玖和黑大则收拾善后，把现场恢复原来的样子。
等她做完了，拿出那本又厚又重的︽炼材的世界︾开始看，小狐狸就跳回她肩上，趴着睡觉。
黑大也乖乖蜷缩在一旁。
自从那天被楼烈找到、拜师之后，两人两兽就离开山顶──黑大要离家，还把家当统统打包，放进楼烈送的储物戒里，再将山顶里所有它待过的痕迹统统弄得乱到看不出来，才从此跟着主人流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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