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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这时候将夜无伤的身份抬了出来,希望借此能少费一番口舌!
但是老者的表现却让袁宝吃了一惊,“呸,公爵大人,你们这些强盗,说假话都不找个靠谱的,西北行省的公爵大人十几年前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公爵!”
莫桑看到这老者越说越不像话,大喝一声,“放肆,这位是刚刚继任的无伤公爵,他是夜郎公爵的长子,你们冒犯公爵大人该当何罪?”
这群人都是寻常百姓,平日里连打架都不敢,这时候拿起武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可是莫桑却是从战场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身上的杀气凛然而出,这些老弱妇孺自然露出了怯意。
“莫桑,不要吓了他们,你们退下吧!”
夜无伤摆摆手,让莫桑带人退回去。
“是,公爵大人!”
这一次,莫桑的称呼更是为了说明夜无伤的身份。
那些村民,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是真是假,都愣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无伤转过头,对着那些村民道,“我们的确是路过的,并不是来抓什么苦工,我叫夜无伤,在大半年前还在你们村子借宿过!咦,丁山大哥怎么不见呢?”
夜无伤说着,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借宿的那一家男主人。
丁山的名字这些村民自然熟悉,所以他们对于夜无伤的话信了几分。
不过众人却都将目光看向了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妇人脸上。
这妇人不算漂亮,不过却五官端正,十分淳朴。
这时候她也仔细打量着夜无伤,很快她就认了出来。
他们的村庄,一年半载也不会来一个陌生人。
而夜无伤当初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是冬天,大冷的天赶路,她还是有些印象。
“你、你是吴商?”
夜无伤看到这妇人认出了自己,也笑了笑,“丁大嫂,你还认识我啊,丁山大哥呢?”
丁大嫂闻言,露出了凄苦的样子,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真的是公爵大人?”
夜无伤点点头,“如假包换!”说着,他将自己的那枚公爵勋章拿了出来,在众人面前举起。
虽然这些村民没有人见过公爵的勋章,可是他们总是听说过的。
这冒充公爵,那绝对是死罪。
而且看夜无伤这群人的架势,的确并不像假的!
不过这时候之前质疑夜无伤等人的那名老者却将丁大嫂拉了回来。
“等等,你说你是公爵,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可是你们为什么押着那么多人?难道这些不是你们从其他地方抓的苦工吗?”
听到这话,夜无伤却笑了,“莫桑,让张师傅他们过来几个人!”
莫桑此时并未走远,听到这话连忙应是。
很快,就有五六名工匠走了过来。
经过这几人的诉说,那些村民才完全相信夜无伤是真的公爵。
那名老者脸上也露出恐慌之色,连忙跪地,“公爵大人恕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公爵大人!”
更多的村民跪下,有的告罪有的喊冤。
“公爵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村子里的男人,差不多全都被抓走了,您要救救他们啊!”
“公爵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啊!”
...
夜无伤听到这些,不禁皱起了眉头。
“都起来吧,你们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那老者才站起身,对着夜无伤道,“公爵大人,小老儿丁勉,是这丁家庄的村长,刚刚我们错将公爵大人当做强盗,还请大人恕罪!请各位大人先进村,容小老儿慢慢给您说!”
夜无伤点点头,吩咐莫桑安排后面的事情,他则跟着丁勉走进了一座还算完整的屋子。
不过这里用穷途四壁来说毫不为过。
丁勉给夜无伤和袁宝倒上了两碗白水,歉意的道,“两位大人见谅,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呼大人!”
夜无伤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开口问道,“丁村长不用客气,你也坐下吧,到底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哎!”
丁勉叹口气,然后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无奈的摇着头。
“西北这十几年,能走的人早就走了,我们丁家庄,原来最鼎盛的时候有五百户,可是现在就剩下不到一百户了!
都是...哎,小老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都是官府害的啊!”
夜无伤与袁宝对视一眼,然后继续聆听丁勉的话。
“这些年西北行省的税负增加了两三成,不过我们这些种地的农户,多了少了还能过活。
只要老天爷给我们几滴雨,有点收成,也还不至于饿死!
可是谁想到,在七八年前,距离我们村子不远的扶摇山上,发现了一座矿山,有人在上面挖出了精金!
本来这是好事儿,但是后来不知道从那里来了一堆官军,就开始在那里开挖矿石。
再后来,我们村子里的人就有去那里挖矿的。
刚开始还好,不仅干活轻松,赚的钱也比种粮食强得多,所以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去当矿工了。
可是后来,矿洞里经常死人,很多人就不愿意去了。
但这却由不得我们,附近几十个村庄,成年的男丁都被官兵抓到了矿洞内。
七八年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而且每隔两三年,他们就会来抓人,现在连一些还没成年的半大孩子都会被抓去!
这庄家也荒了,人也没了,我们这村子就成了这样。”
夜无伤眼中不禁蒙上了杀意,为了挖矿,难道就可以不顾百姓的死活了吗?
袁宝也有些愤怒,“那些王八蛋官兵是哪里的?难道附近的官府都不管这些?”
丁勉摇了摇头,“管?管不了!”
“管不了?”夜无伤有些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丁勉叹口气道,“起初,我们找到县衙,他们派人去查了,结果说他们管不了!然后我们又找到府衙,还是一样,管不了,不敢管!最后我们这几十个村子联合起来,找人将状子递到了行省的衙门,但是那里的大老爷还是管不了!
我们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能让那些半大的孩子就远远地逃走,去其他地方寻一条活路,至于我们这些老弱妇孺,那些人也看不上!”
夜无伤面色凝重,连行省的总督都不敢管?会是什么人?
公爵府?
不可能啊,如果是公爵府,自己现在也应该知道!
“难道是...”
夜无伤的神色微微一变。
“丁村长,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官兵,你们搞清楚了吗?”
丁勉叹口气,“搞清楚了能怎么样?这些人是西北军团的,这矿山也是西北军团的,连总督大老爷都不敢管,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丁勉说完,带着一丝期盼与疑虑看向夜无伤,“公爵大人,这事情您能管吗?”
夜无伤并没有立刻回答,西北军团,虽然也在西北行省,可即便他是公爵,也不能插手西北军团的事情!
丁勉看到夜无伤沉默眼中也不禁有些失望!
可是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官官相卫,亘古不变!
“老大,这件事您得管啊,这可是在你的领地,按照王朝的规矩,西北行省的矿脉也是你的。只要你给王朝上交足够的出产,其他任何人不得干预,军团可没有开挖矿脉的权利,我看这十有八九是有人中饱私囊!”
听到袁宝的话,夜无伤的眼神也是一亮。
“不错,只要是在西北,我就能管!”夜无伤站起来,对着丁勉道,“丁村长,放心吧,你们村子的人我会带回来,无论是谁,在西北都得守我的规矩!”
夜无伤说完,又向丁勉询问矿山的位置和那里的兵力。
第二日,夜无伤将那些工匠安顿在村中,他自己则带着三百名亲卫朝着扶摇山而去!
袁宝虽然实力比不上那些亲卫,但却依旧跟着夜无伤。
就连夜无奇,也都要主动前往。
对此,夜无伤并没有反对,他也希望自己和夜无奇的关系能得到改善!
扶摇山十分险峻,只有一条并不算宽敞的山路通往山顶。
据丁勉介绍,矿洞都在半山腰。
不过当夜无伤他们来到距离扶摇山还有十里的地方,就被一个哨卡拦住。
“站住!”
百余名官兵出现在道路中央,将夜无伤等人拦住。
看这些人的装束,虽然还算整齐,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杀伐气息。
这些年西北行省没有战事,所以这些人自然都没有打过仗。
而为首的一名四十开外的壮汉倒是有几分气势,应该是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可是他的喝声刚刚想起,另外一个比他更凌厉的声音响起!
“放肆,居然敢拦公爵大人的去路,你找死吗?”
说话的自然是莫桑,比起杀意,夜无伤可是跟莫桑有着天渊之别。
莫桑的话,让对面的壮汉微微一愣,可是看到来人严整的妆容,显然不是平常。
可是他却没有立刻见礼,而是略带着恭敬的询问,“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一位公爵?”
莫桑等人此时都打住了战马,停在对面。
听到这人的话,莫桑开口道,“这位是刚刚继承西北领地的夜无伤公爵,你们是那个军营的,还不跪下!”
听到这话,对面的壮汉微微一愣,但是他却不是傻子,在西北行省呆了几十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关于夜无伤的事情。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冒充公爵可是死罪,谁也不会无聊的做这种事。
“卑职西北军团范虎参见公爵大人!”
“参见公爵大人!”
...
身后的那些士兵也都齐声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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