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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铤带盾的亲卫在面前一溜排开,富有大王特色的痛呼在耳边回荡,献首小队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艰难走向处于层层保护中的右部大王。
“哆嗦。”
走在第二的刀盾手遭不住沉默的注视,想要说些什么减轻心头沉重的他,甩了甩腮帮子,抬头小心翼翼地向左右两侧望了望,伸手一戳前面的同伴,压低声音道:
“喂,你说,从贼子刺杀到现在有段时间,大王到一直叫个不停,会不会真的受了什么重创?”
“屁股挨了一箭,可不是重创嘛。”
走在前面的弓手打掉狗爪,带着几分笑意,压低声音回道。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叫人听到后,治你一个大不敬。”
嘴上这么说着,但刀盾没有半分要停止话题的意思,反而亮起了双眼,眼中闪着名为“聊天扯皮”的光芒。
“嘁,大不敬是怯懦南人玩的道道,我们大匈奴什么时候要靠‘不敬’来治罪,从来都是力强者胜。
“我力比你强,那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服,那就胜了我证明你的力更强一些!”
一点也不遮掩的狂言从身后响起,刀盾一惊,侧头回望,发现是队列最后的那一名缴获第一在叫嚷,大为不解:
“你一个战场上偷偷摸摸,不和人搏杀,专盯着甲兵的家伙,到底是哪里和力强沾边喂。”
“哼,愚蠢。
“你我一个个都将斩获看得比娘老子还亲,倘若我力不强,如何从那些人手中夺得斩获?”
头一扬,斩获兵卒神气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缴获第一,是斩首第一呢。
“?G,貌似有些道理……”
神色一怔,心中有了别样想法,刀盾再拿目光去打量,顿觉此人深不可测,在战场上如鱼得水,不知要比那些杀得满身血,甚至将命搭进去的袍泽强上多少。
“我呸。你别听他胡吹大气,这厮能斩获第一,靠的是那匹马的功劳。
“每次看到有袍泽搏杀贼子,或是贼子残杀我军,他就骑马跑过去,赶在人前头昧下斩获,啪。”
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听着马儿受惊的嘶鸣,跳荡冷笑连连。
“喂,把你的脏手拿开,吓到我的马儿了。”
“拿走就拿走,一个仗着畜生逞威风的货色,你不说,我还嫌你脏呢,去去去。”
猫大人·跳荡露出轻蔑的神色,就像是轰愚蠢的狗子一样,抬爪挥了挥。
“啧,瞧这嫉妒的面孔,还真是丑陋不堪。”
“你说什么?”
“我靠畜生逞凶不假,可你呢?”
局促地打量了跳档几眼,在那双远超常人的粗壮大腿上停留一阵,方才张嘴喷出恶毒的诞水:
“你连畜生都没得依靠,只能靠你那双畸形的腿脚。”
“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有马。”
“好哇,你竟敢辱我,吃我一拳。”
噼里啪啦。
此番,正是应了冥冥之中猫狗势不两立的天命。
“啪,我竟然会觉得这两个家伙不可貌相,真是昏过头了。”
一巴掌拍在脑门,刀盾把目光两只你拍一我拍(划掉),你一拳我一拳的同伴身上挪开,放到正前方,最后一道关卡的持铤郎身上。
“这位大人,我等……”
刀盾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笼着手上前,只是,还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哐,大王正在疗伤,稍后片刻。”
言语并不刺人,但叉在一起的长铤明确表达了拒绝的态度。
瞧那闪着寒光的利刃,瞧那板起来的不通人情面容,一看就是尽忠职守的好守卫!(浮夸
“喂,有钱吗?咱们两凑一凑,凑足进门费,我再去问问。”
弓手瞪大眼,惊讶地望着受挫回来的刀盾,视线引起了刀盾的不耐:
“别看我,到底有没有啊,没有我就一个出,你一会别想跟着进去。”
“有。”
面对这理直气壮的要求,弓手莫名心虚了三分,很听话地把手伸向怀里,掏出一个不知从谁那里掏出来的小布包裹递了过去。
“你看够不够。”
为了弥补失误,多少钱他都出得起,况且,这钱还不是他的呢。
李陵:不知名的贡献者啊,等本司马回了长安,定会把你的名号在蛮夷邸传唱,伴随着狗王的首级一道传扬。
“哗啦。
“够了,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
掂了掂钱袋,感受到里面的碎金碎银重量,刀盾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自信的表情,重新走回拦路虎身前。
“哐。”
重新打开的长铤再度落在一起,手掌被震得有些发麻,持铤郎们不善地看向这个打发走又回来的家伙,语气也没了先前的公式化。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等一会再来吗!”
“我看,这小子是诚心来烦咱俩的,拿铤给他在身上开个洞,量他就不敢再过来了。”
“有道理,咱们是从哪开?左边右边,手还是脚?”
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盘算着,仿佛随时都可能下刀,刀盾额头冒出一茬冷汗,寒暄的话语也不敢说了,直接上正话。
“啪,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弯腰伸手,递钱袋,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
“心意……”x2
刚刚还同一战壕,一起刁难来人的两人对视一眼,嗖的一下探出手,一人抓一边,争着喊叫起来:
“我来。”
“不,我先拿到的。”
“你先拿到?嘿,那我还是先说出来的呢,啪。”
理直气壮地嚷一嗓子,趁着对方心虚刹那,先说的持铤郎用力一抢,成功抢到了心意。
“嘿嘿嘿,这是我的啦。”
就像是偷到鸡的黄鼠狼一般,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深深刺痛了空手而归的同伴。
“我不管,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
“咚,那就休怪我不讲袍泽情面。”
长铤狠狠往地上一顿,同伴竟是把守卫职责??之脑后,作出搏杀之态。
“刷刷,咚。”
长铤凤似地在手中转动,最终落在地上,得手的持铤郎把钱袋往怀里一揣,冷笑以对:
“怎么,就你一个舞得动铤,某家便是废物不成?”
“你……”
“想抢?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哪个本事喽,哗。”
说罢,一抖手中长铤,主动向着同伴攻去。
“哐!”
两杆长铤绞在一起,铜质铤杆上爆发出一连串的火星,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较量了起来。
“可就算他们打起来了,我们不还是进不去吗?”
指着将唯一道路堵塞的两人,不是很熟悉匈奴习俗的弓手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钱是白给了,手搭在了弓弦上,猛地向外一拉:
“咱们光给钱不管事,除了钱也得要威,我这就露一手双箭齐发,吓一吓他们,嘎吱嘎……”
“且慢动手,再看,你再看。”
摁下准备动手的弓手,刀盾拉着他走到一旁,空出一片供人施展的地方来。
“好,好一招龙抬头,不赖。”
“呸,瞎了你的狗眼,我那是龙扭头,再来。”
空地出现后,激战双方对视一眼,匆匆几句对话便达成共识,挪动脚步,竟是一路碰撞带火花向着空地杀来。
“嘶拉,蹬蹬蹬。”
面前,那条通向右贤王的道路洞开,弓手再不熟悉匈奴习俗,也领悟过来他们的意思了。
“为了那么点贿赂,居然不惜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用刀盾提醒,他从旁侧走出,望着那搏杀正酣,各种羞耻口号层出的二人,不由低声喃喃道。
“唉,还不是大王闹的。”
????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刀盾走出角落,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来的罩袍从新塞回去,深有体会地感慨道:
“他非要抓队伍,喊不受一分钱的口号,不然,大家伙怎么会为了受这点钱,演这么一出大戏。”
“哦,原来是这样,上下相瞒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一见到熟悉的罩袍,弓手浑身一震,原本还对受贿现象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上下不合”的他立刻转了念头,拿弓梢指着罩袍,“不经意”地问道:
“哎,你这袍子看着眼熟,在哪弄的?”
“害,还能是哪,战场上拔的死人衣裳呗。别说,这南人的手就是巧,针线细密地让人摸不到,不知要比那些粗手粗脚的匈奴娘子强上多少。”
糙手滑过罩袍,感受着肌肤接触的“轻柔”,刀盾颇为满足地哼唧道:
“如果我们有朝一日还能杀回故地,那耶耶定要抢一个手巧的汉家娘子来,让她来为我织衣。”
“刀盾兄,据我所知,这袍子汉军不都是穿在外面的当外衣吗,你为何要穿在里面当里衣。”
指着那一块漏出来的血斑,弓手眯着眼补充道:
“这罩袍上还是有血的。”
“废话,汉军穿外头那是因为他们有柔软的里衣,咱们呢?
“那破里衣硬得跟毡布似的,不把袍子穿里头舒坦,披到外头是嫌折磨得不够。”
翻了个白眼,往上掀开腰间的一块皮甲,露出下方那一片被莫得流血,然后结渣;再流血,又结渣的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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