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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这点后,位于第一线的小队长敲着手中大盾,安抚道:
“贼子再怎么勇武,他也只有一人,一刀只能杀一人,咱们这十多人就是耗也能把他耗死。”
“!”
话音刚落,一名兵卒脸色骤变,哆嗦着嘴唇看向同伴:
“队长这话是说,咱们把他耗死了,咱们也会跟着死吧?
“我不想死,呜呜。”
不待同伴回应,两行泪水就从眼角流出,这位勤王义士竟是当场哭了出来,这般景象看得同伴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上前劝慰:
“咳,这话不能这么理解,队长他就是想安抚一下大家,不是真的让你我去死,去耗死那人。”
“是这样吗?
“可我还是听得别扭,总觉得这话是在暗示着大家都会死,呜呜。”
说着说着,那有些停止的眼泪又一次在脸庞上流淌。
同伴倍感头疼之余,终于忍耐不住,抬手一巴掌糊了上去,厉声道:
“啪,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还能把那人哭死不成?!”
“呜,唔唔。”
捂着印有红色巴掌印的脸颊,哭泣兵卒守住眼泪,小声地抽噎起来。
“放下手,拿起兵刃来,该由你架的长兵呢?
“万一让贼子瞧见这里防守不严,选择这里突破,你我可就真的要被你哭死了!”
尝到甜头的同伴彻底放下安慰那一套,继续厉声呵斥起来,倒还真叫他呵斥成了。
“是是,哐。”
哭泣兵卒连连点头,抹眼泪的手重新握住长铤,这处最严重的骚乱就此平息。
连带着其余兵卒也颇有感触地检查自己,举盾的让盾牌尖插进地,架铤的掰回偏移的长铤。
正如那谁谁所说,现在偷懒不用心,一会被贼子盯上,被杀鸡一样杀掉的可是自己。
“哐哐,咚咚。”
小队长安抚(恐吓)的效果并不出色,甚至可以算得上糟糕,但在李陵这个“大魔头”的逼近下,盾墙还是完成了一次自我检查,铿锵声一刻未停。
“啧,小把戏。”
“大魔头”嘴上说的不在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好比那前冲的脚步,何止是快了一分。
“蹬蹬,嗖~”
眨眼的功夫便冲到五六步附近,双方呼吸可闻,李陵右脚重重一踏地面,左臂顺势向前摆,提了一路的物什飞了出去。
“咔吧,叮当。”
被加速扔出去的尸体先是撞在两杆架在盾墙上,试图阻拦的长铤上。
长铤通体由金属锻造,但青铜本身过脆的性质还是让这两个铤头不堪重负地断裂,那顺着铤杆传递的动能,更是在第一时间就震折了持铤人的臂膀。
“啊,我的手。”x2
伴随着长铤手的惨叫,力道稍减的尸体砸在了三面盾牌上。
“嘭!”
这三名盾手比那俩长铤手更惨,他们只是感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自前方传来,举盾的双手连带半个身子失去知觉,然后……然后,自己就腾云驾雾地飞了出去。
“扑通,嘶拉。”
直到屁股着地,擦出一条几米的缓冲层同样陷入麻木后,犹自呆呆看着缺口被打开,李陵一跃冲进队列一刀一个小胡兵的恐怖景象,眨巴一下眼睛,那迷茫的眼神仿佛在说,
“发生什么了,我不是在那站的还好的吗?怎么就嗖的一下飞出去了?俺是不是在做梦?”
还好,这种任人宰割的迷茫没有持续多久,被那恢复知觉后的手臂、臀部处的疼痛打断:
“啊,我的手。”x3
“啊,我的屁股。”x3
而等到他们干嚎完,重新缓过劲来后,李陵正从最后一个反抗者身体中抽出长刀。
“噗嗤,刷。”
长刀一甩,一条血迹出现在血泊上,血上加血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唯有那萦绕在鼻尖的腥臭气息让众人清醒意识到那是一条性命。
“哆哆。”
牙关上下碰撞,手臂严重受伤,失去反抗之力的三人蜷缩在一起,惊恐地望着朝这里走来的李陵。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那你倒是说啊,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才不会死?”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盾手一号瞪大眼睛看着这名和自己拼嗓门的同伴。
“看你吼得大,也就跟着吼了。”
嗓门又一次拔高,盾手二号理直气壮地说道。
“……”
嗯,或许他们是在苦中作乐,明知难逃一死,所以就……
“蹬,蹬蹬。”
仿佛看这两个同伴一眼都是要被污染,盾手三号不顾还在火辣辣疼的屁股,颤巍巍地站起身。
“叮当。”
长刀刚被抽出握在手上,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痉挛甩飞了出去。
“……”
沉默片刻,他索性什么兵刃都不拿了,张嘴对着李陵大吼一声,就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
“啊啊啊,去死噗嗤,扑通。”
话还没喊完,一把刀子就插进了脑门,刀尖自颈后探出,在极度痛苦之下,面容扭曲的盾手三号仍旧挤出一张扭曲的解脱笑容,向后倒去。
“匈奴又死了一名勇士,可悲。”
轻叹一声,两手空空的李陵扫过瑟瑟发抖的两人,轻蔑地笑了声,也不附身捡刀了,就这样空手走了过去。
“啧~”
这般轻视,托大姿态自然引起了两人的熊熊怒火。
“狗贼安敢辱我。”
“拼了,他手中无刀。”
龙套一号(吐槽):后一句才是你们敢动手的决心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我大匈奴特色呢。
“蹬,嘭嘭。”
侧身躲过两人的猪突猛进,双手攥拳,捅穿张牙舞爪的防御,一拳一个,放倒在地。
“扑通扑通。”
说来也巧,三人生在抱在一起,死后还是抱在一起。
“蹬……咚咚咚。”
他正要弯腰捡起两人的兵刃,几颗小石子在脚步弹跳,地面传来一阵震颤,隆隆的马蹄声在前方响起。
动作一滞,继而加快速度收起兵刃,长刀往腰间一插,长铤和盾牌往背后一背,李陵才抬起头看向来者,用力地皱起眉毛:
“不妙啊……”
那是一彪来势汹汹的骑卒,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擎着长铤大戟,身披双层甲,一改匈奴骑射的传统风格,有了汉边郡突骑的五六分样子。
这种类型的敌军,算得上李陵目前最不想对付的类型了。
“打吧,手头没马追不上;不打吧,两条腿又跑不过四条腿,真是让人头疼。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趁机夺马,只要能夺下一匹马来就好办了。”
敲定作战计划的目标后,李陵轻出一口气,攥紧手中长铤,戒备地看向前方的这队人马。
戒备之余,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趁着自己震慑之际发起冲锋呢?
那个时候,自己能不能及时醒悟,又能不能夺马扔是未可之数,他们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面对李陵的疑惑眼神,对方动了,用最基本的行动做出了回答。
“驾,咚咚。”
为首的那骑一夹马腹,竟是脆动马儿小跑着朝自己走来。
“嘎吱。”
马的速度太慢,慢到让李陵没感到任何威胁,甚至不觉得这是冲锋。
“与其说他是冲锋,不如说他是在驱马赶路。”
因此,李陵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手中长铤,浑身紧绷作出扑杀之态,没有立刻动手。
他准备看这骑能使什么把戏。
“怎么,你还能来一出独身出阵,握手言欢,把而公劝降了不成?”
想到这里,李陵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容,手腕一动,铤尖正指着心口。
“吁,蹬蹬。”
赶到身前五六步时,那匈奴骑一勒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激动地看着李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我终究找到您啦。”
“哈?”
李陵双眼瞪大,脑门冒出大大的问号,陷入短暂失神状态中。
“……”
好一阵子他才平复下来,手中长铤按低,看着身前这位激动不已的匈奴骑,斟酌着言语问道:
“你说,你找到谁了?”
“哗哗,啐。”
匈奴骑激动的神色一滞,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先抬起手将散乱的须发往脑后一梳,又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双手在脸上用力揉搓一阵,搓掉那些伪装用的血迹,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大人,是我哇。”
“你,你不是去救人了吗,怎么会到这来?”
恢复正常的双眼再一次瞪大,李陵指着身前这人,惊愕失声。
“大人,那五人没用我救就自己杀出来,臣又听到右部……狗王的惨叫,心想大人一定能成功,唯一可虑的是接应,所以就半途折返来接应大人了。”
听匈奴骑,哦不,龙套二号交代完自己到此的全过程,李陵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本都已经打算发扬个人英雄主义,恶战到底,靠着手中铤杀出一条血路来,结果刚刚开杀就遇到了接应。
“……”
说实话,他心中是有那么一丢丢感动外加愧疚的。
李陵(抹泪):早知你这般忠诚,我就不叫你自去,而是随我一道,当个吸引注意的炮灰了。
不过,既然他们说是接应我,那刚才那个是不是也是?
……要是把接应的仆从当成敌人给杀了,这就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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