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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詹白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詹白抿着唇瓣：“你为什么生气？”
如果有什么小问题的话，说开就可以了。
詹白等着庄北宸的回答。
庄北宸看向了对面打球之际，还不忘回头看过来的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一脸警惕，仿佛在担心下一秒他会打詹白。
庄北宸嘴角抽搐。
“因为你说要给我找女朋友。”
庄北宸垂眸，詹白的脸上因为庄北宸的话出现了一丝的愕然。
詹白脑中一片空白。
就这？
就因为这个？
“你为什么生气？这不是好事吗？”
多少单身狗都没这机会找到女朋友呢。
詹白可是听到班上的同学不少人都在抱怨为什么身边没人介绍女朋友。
她这么帮庄北宸，他竟然还倒打一耙。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庄北宸觉得现在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
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气愤。
詹白太可恶了，尽知道捡着刀子往他身上戳。
庄北宸在心里小小地抱怨。
但是詹白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也不能怪詹白。
庄北宸自动为詹白解释。
詹白的表情再一次迷茫。
原来她这是在乱点鸳鸯谱。
“对不起。”
詹白果断地道歉。
她虽然挺好奇庄北宸喜欢谁，但是觉得探听庄北宸的隐私不太好。
正等着詹白询问喜欢谁的庄北宸：“……”
“我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下一次我一定不乱点鸳鸯谱了，你还生气吗？”
詹白一连串地说道。
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期待地看着庄北宸，似乎在等着庄北宸说不生气了。
庄北宸的确不生气了，他看着詹白亮晶晶的眸子，心里一软。
“不生气了。”
庄北宸还是说出口。
詹白粲然一笑，认真地说道：
“以后你要是生气，你就把生气的原因告诉我，你惹我生气了，我也把我生气的原因告诉你，这样我们就不会吵架了。”
庄北宸是詹白在大学认识的很好的朋友，她不想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失去一段珍贵的友谊。
庄北宸笑出声，他的心里重复着詹白的话，似笑非笑：“你就没发现刚刚的话不对劲吗？”
詹白疑惑：“有什么不对劲？”
庄北宸眉梢堆上的笑意，驱散了他眉眼间的冷漠。
“很像情侣之间的相处方式啊。”
庄北宸抛了抛手中的网球，心脏也随着这颗网球一起一落。
在说出这句话后，他的心跳就失衡了。
他不敢去看詹白的眼神，但是余光又忍不住去追逐詹白的神色。
詹白错愕地问道：“情侣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那跟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
庄北宸点头，顺便开口：“是啊，还有送巧克力、送花、一起去游乐场什么地方约会……”
随着庄北宸一件件事情说出来，詹白表情越来越复杂。
她回想了一遍。
这些事情她和庄北宸不都做过吗？
只不过他们去游乐场不是约会，只是单纯地放松身心。
难道……
詹白咬了咬自己的指关节。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刚刚还摸了网球。
她看了一眼，很干净。
对了，她刚刚拿湿纸巾擦了好几遍。
不对，她在想什么？
不是思考她和庄北宸之间的问题吗？
庄北宸看着詹白一副沉思的模样，心脏紧缩，就像是被一只打手攥住。
手心浸出了汗渍，他上下抛动小球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保持距离了？”
毕竟庄北宸都有喜欢的人了。
詹白不想让庄北宸喜欢的人误会。
之前是她没想到这一方面。
詹白心想以后得注意点儿了。
看来跟很要好的异性朋友相处，需要多留意一些。
等了半天，就等到了这么个答案。
网球啪嗒一声掉在庄北宸的手心，他收紧了手，网球被攥得死紧。
“詹白，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也许我不需要和你保持距离的可能。”
庄北宸心脏又提起来，他感到嗓子眼儿有些干涩。
“另一种可能？”
詹白深思。
还有什么另一种可能？
詹白突然福至心灵。
她猛地抬头看着庄北宸：“你的意思是……”
庄北宸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隐藏着心中的想法终于被詹白发现。
他有一种死到临头的轻松。
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反正他脸皮厚。
庄北宸在心里自我安慰。
成功了的话……
庄北宸耳尖慢慢发烫。
他觉得詹白的样子，表白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但万一呢？
庄北宸耳朵上的红晕隐隐有向脸上扩散的迹象。
詹白越来越坚定脑海中的猜测。
另一种可能？
不需要和作为异性的她保持距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庄北宸喜欢同性。
詹白深吸一口气，她眼中带着鼓励：“我知道了，喜欢就放手去追吧，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性向从来都不是追寻爱情的障碍了。”
怪不得。
詹白大彻大悟。
她每次都觉得庄北宸和白乘学长怪怪的。
白乘学长不会就是庄北宸的喜欢对象吧？
詹白的脑回路距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
庄北宸迎头一盆冷水。
发烫的耳尖几乎是一瞬间凉了下来。
一同凉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庄北宸面无表情地解释：“我不喜欢男的。”
“啊？”
詹白惊讶：“不应该啊。”
她觉得庄北宸在嘴硬。
庄北宸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听下去了。
詹白的表现已经很清楚了。
她……不喜欢自己。
庄北宸心中微微酸涩。
“继续打球？”
庄北宸抛了抛手中的网球。
詹白被他转移话题的速度惊住了。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
既然庄北宸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她还是不说算了。
她其实并不歧视同性恋。
就算是庄北宸承认也没什么的。
爱情里不分性别。
女神系统：【……】
它觉得什么时候得给宿主开个窍。
詹白的身心再一次沉入了网球中。
网球场内的灯光亮起。
体育馆的窗户将夕阳框成一幅风景画。
詹白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了。
她和庄北宸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网球。
詹白喘了一口气，跟着庄北宸做完一套拉伸操。
“去吃饭，我请客。”
詹白把东西收拾好。
她决定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好好开导开导庄北宸。
庄北宸看着身边詹白晃动的高马尾，心里下定决心。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否则他一辈子都是詹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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