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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现在才回？刚才是不是在你美兰嫂子的肚皮上。
大白鹅发出一个笑脸。
：混蛋。
：柱子，姐一个人在家害怕，你过来陪陪我。
：太晚了，把门上好，睡吧。
：没有男人陪着我睡不着。
：让刘大壮陪你啊！
：刘大壮被你阉了。
：胡说，刘大壮一定是被你折腾坏了。
：柱子，我大门没有栓，你快点过来。要是觉得走大门不方便，你从后窗跳进来。
：刚才是不是又在看小电影，惹火烧身了。
：看那个多没劲。我想表演给你看。咱们视频吧！
大白鹅挂了电话，微信上的铃声响了。
金柱赶紧关掉，老房子不隔音，美兰嫂子会听到的。
震动了好久，金柱没有接。
大白鹅又发来信息：咋了？不敢玩？是男人不？
：男人都被你玩死了。
：你要是不玩，我自己玩。
好久没有信息，金柱以为大白鹅睡了。谁知手机里传来“叮叮”的信息。
打开手机，是几个视频。
点开视频，是大白鹅自娱自乐拍的几个小电影。
有了美颜的效果，大白鹅放的很开，底子又好。画面很震撼。
金柱强压火苗，有立即上去的冲动。
忽然听见嫂子的床上还有“吱嘎、吱嘎”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叹息。
嫂子没有睡着，她叹息什么？以前自己傻，现在好了，还挣钱了，嫂子应该高兴才是，咋忽然叹气了？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一个陪她的男人，嫂子这是想哥哥了。
金柱把手机塞进被窝里，不再看，迷糊着眼睛睡觉。
对面房间又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嫂子在起夜。
孤枕难眠啊！
······
早上起来，金柱见齐美兰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她夜里没有睡好。
“嫂子，昨天晚上安教授打来电话，土壤和水质进行了化验，种羊肚菌没有问题，她还发过来了大棚的建造图，我想今天就上山放线，把大棚的位置定一下，马上就施工。”
“那好，柱子，吃完饭以后我随你上山。”
“嫂子，十几个大棚，咱们两个做不下来。放线至少得三个人。”
“真的要雇人啊？”
“以后雇的人不会少了。嫂子，你说以后用工咋办，用谁不用谁？工钱咋算？”
“昨天家里来了一帮老头老太，我以为他们是闹着玩哩，想不到他们的消息比我都灵通。雇人可以，但是大白鹅和王淑芬不能用，还有就是刘大壮和黄有福黄金才不能用，他们只会捣乱。”
“嫂子说是谁就是谁。”
“要说做工，前道街的老张头会木工会瓦工，搞过建筑，是个能人，让他来帮你做可以。听说老张头肚子疼，你给揉揉就好了，老张头一直说要感谢你。”
“老张头可以，人很直正，做工也了可以，听说以前他当过小包工头，就是脾气有点倔。”
“吃完饭以后你去找他，我去镇里买来绳子、卷尺、石灰粉、水平仪，定位仪、铁锹钢叉什么的，然后直接去山上。”
“好。”
······
金柱开着三轮车，在镇上买了需要的工具，来到山上，见老张头在吸烟，齐美兰在拔草。
金柱走上去，给老张头递上一支烟：“张叔，我嫂子都给你说了吧，以后这里建大棚，你是总指挥。”
本来以为老张头会很高兴，但他眉头皱着，接过金柱递过来的烟，捏出里面的一点烟丝，接在手里燃烧的半截烟上。
一口浓烟从老张头的鼻孔里窜出：“柱子，你手里有多少钱？”
“建大棚够用。”
“一个大棚要几万，以后还有种植化肥人工，没有百十万转不起来。你有百十万干什么不好，你家里的房子快要开天窗了，盖所房子，赶紧娶媳妇，你身子好了，你嫂子年轻，你赶紧娶，你嫂子赶紧嫁，以后你们是好亲戚。这样折腾，我不放心。”
“叔，盖房子娶媳妇是以后的事，村里爷们相信我，把这片地承包给我了，我不能辜负村民的信任。第一，我要保住这一片樱桃树不能被砍了，再就是这一座山头，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买了，到时候山上的土卖了，变成了污染企业的场地。第三，我得想办法挣钱，挣了钱才能给村民分红，我不能白占这片林子。”
老汉又吸烟，秋风吹来，老张头眼前朦胧一片。
“柱子，你爹在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好，我和你爹是发小，你爹娘走的早，你哥年纪轻轻走了，你身子刚好，有了出息，我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建大棚是好事，想给村里人做事也是好的。我听说你要种羊肚菌，那玩意我去听都没有听说过，不把底的事情不要做，风险太大。”
“叔，专家教授都来过，说可以做。”
老张头一笑，露出两排牙花子：‘你还小，我年轻的时候，村里人养过蚯蚓，养过蚂蚁，养过土元，有谁发财了？裤衩子都赔进去了，刚开始说的好好的，搬出来专家教授站台，能赚多少钱多少钱，等你掏钱买了他们的种子，药物，按照他们的要求养出来了，原来说好的给五百一斤，后来五十也没有，什么原因，你的产品不合格呗，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哭天抹泪，摔头找不到硬地，告都没处告。’
“叔，那是以前，那时候法律不健全，信息不灵，老百姓发财心切，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这百十万砸进去，成功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失败了，你的钱没了，给你打工的工钱没了，村民给你樱桃树的租金没了。以后你还是那个名字，傻柱。”
老张头说的恳切，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给金柱参谋。
“叔，我雇人一天一结工钱，不拖欠。菌种是教授的科研项目，他们免费提供，还免费提供政策指导。”
老张头不相信的盯着金柱：“会有那好事？”
“叔，工具我都买回来了，咱们开始做吧。这是大棚的图样，您看看。”
金柱掏出手机，点开安然发过来的文件。
“我眼睛花了，我不看，您给我说说长宽高就行。”
说了一组数字，老张头听了，跨开大步进行丈量，在关键的点位，让齐美兰撒上一把石灰粉。
“叔，我这里有卷尺，水平仪定位仪。”
“用不上。”
金柱用卷尺在老张头定的点位上量，和卷尺拉出来的长度不差分毫。
这就是农民、农民工匠，他们的眼睛和脚步就是尺子、是定位仪。
点位很快确定。三人扯着尺子，把大棚地基的灰线洒出来。
做完，金柱和老张头在樱桃树下面吸烟休息。
忽然山下有闹闹嚷嚷的声音，
往下一看，来了几十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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