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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丘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意思是他不信。
“好吧。”江望戈放弃辩解：“那场意外是我有意为之。”
“我从一见面就发现陆奕是双异能者，后来发生意外时，我也觉察到异能正被剥离，出于私心我没有制止这一过程。”
他机甲水平停留在天级太久了，无法突破神级的他萌生了借助外力压制实力的想法，结果很成功。
“但他的异能居然那么巧是‘吞噬’是我没料到的情况，这确实是意外。”
高丘：“上面知道吗？”
江望戈迟疑：“这种小事应该没必要让季老师知道。”
“你对别人心太软了。”高丘不赞同摇头，“对自己又过于狠辣，人不能走极端。”
江望戈小声说：“可在大多数方面极端就意味着强大。”
高丘：“强大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后半句“像你这样在不该承担责任的年纪承担责任就不是好事。”他没说。
高教授面露疲态：“带着你的小朋友离开，最近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江望戈：“那您的东西？”
实验舱差不多半报废了，陆奕刚从里面出来，此刻正在适应虚弱的身体。
“不用你们赔。”高丘大方挥手，他不缺钱。
江望戈从不同熟人客气：“好嘞！”
两人下楼时，江望戈不忘从楼梯转角的盆栽里拿出瘫痪的电子鸟，这玩意是量产的，经常丢，少一个不会被发现。
“我先送你回家。”江望戈贴心道。
现在的陆奕过于虚弱，下楼时还险些摔倒，江望戈扶了他一路。
陆奕惨白着一张脸，精神力极限的测量顾名思义，让他的精神力达到极限。
“麻烦学长了。”其实他状态没那么糟糕，但陆奕不会拒绝江望戈。
......
回程同样十分顺利，江望戈将人送至陆氏新的居住地址后，没再逗留，他要是再不回去，军舰上的警卫怕是要来找人了。
12月29日，江望戈军团长结束军部述职，返回所属驻地。
*
星历1248年，一月，古地球上的迎春之月，本月同样是大部分军校的入学季。
第一军校，学生会。
与其他学校不同，比起火热的入学准备，这个忙里忙完的是准五年级生的军团报考。
郑北海破天荒的来到学生会，强迫自己忽略墙上挂着的“江学长光辉履历”，他好奇询问去年完成军团报考的准毕业生柳林。
“学姐和柳学姐去了那支军团？”他想了想又猜测道：“第七军团？我记得你们申请实习的军团是这个。”
少年摸着下巴道：“如果是第七军团的话我还算熟悉，郑家老底在那里，需要我......”
“不是。”柳林否认。
郑北海一愣，“不是？有其他军团邀请了你们？不会是十四军团吧，也对，你那么崇拜江上将。”
柳林沉下脸，“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姐姐柳芸正好处理完手续，温柔解释道：“我们去的是第五军团。”
郑北海这下彻底疑惑了，但他随后灵光突然一闪：“你们弟弟失踪的z305星是第五军团的驻地。”
柳芸点头，笑意浅淡。
难怪......郑北海恍然，难怪这二位军校大赛时没有队友，明明印象中她们在小队里很有话语权，结果组队人选一个也没有，原来那时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各人有各人的机遇。”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句曾经听过的话，郑北海眨了眨眼，全当安慰。
“你说得对。”柳芸没接话，倒是柳林突然回应。
真是熟悉的对话，此情此景让郑北海有一种时空置换感。
他回过神时，两位学姐早已匆匆离去，丢下一句“后会有期”的告别。
郑北海迈步走向学生会会长办公桌，他突然想看一看首席同学要报考的军团，毕竟现在对方可是大名人。
——头一个主动脱离家族的世家直系继承人，史无前例。
这可不是简单的公开放弃继承权，眼下这位首席做到了他那位堂哥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甚至更进一步。
“我来领军团报考表。”郑北海先说出目的，免得被人轰出去。
陆奕应了一声，“来拿。”
他现在很忙，学生会会长交接较为麻烦，主要是一些权限移交需要时间。
郑北海上前从桌子上领到一张空白报考表，然后他余光故意往另一堆写好的报考表上瞥，军团报考表时按顺序排的，陆奕的序号是一。
这一看，他当场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啥玩意，这变态也太敢了吧，第一军团？！
......
“......第一军团。”
江望戈停笔抬眸，确认般反问：“陆奕？”
副官推了推眼睛，尽职尽责地重复道：“陆奕，第一军校首席生，此次军团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华夏星系联合同盟的第一军团。”
“他没有填写第二志愿，这代表如若他在军团报考中被判定为不合格，他本人将无第二次机会。”
军团报考共要填写两张表格，一张纸质文档，留存军校，另一张数据表格，一旦上传军部，不可更改。
副官：“原本我是不需要告知您他的报考情况的，毕竟他第二、第三志愿都没有我们十四军，但我看前段时间您对他比较关注，便顺便多看了一眼。”
这多看一眼看出来个不怕死的年轻人，第一军团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么说吧，常年驻守维未尔要塞，战斗在虫族第一线，兵源从各军团征召且只接受五年以上三十年以下军龄的士兵。
程副官忆起当年来：“似乎军团长您的军团报考也只有第一军团这一个志愿......”
话到一半，副官见江望戈一直不沉默，忙关心道：“军长，军长？您还好吗？”
江望戈思绪收拢，浅色瞳孔染上些其他情绪，不再是笑意。
他声音很轻：“我很好。”
本以为同聪明人讲事情，彼此理应心照不宣。
他手一松，钢笔瞬间碎成灰黑色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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