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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回到县衙，还要多亏顾家宝。
在今日去了最后一个举人家，劝诫对方不要夜里出门后，那举人便说了一件前面人都不曾提到的事情。
原来，在拧酒令过后，临近院试的那段时间，他们不少人都梦到了卷题和准确答案。
那举人表示，他梦到了，只是不太信问了旁人，才知晓对方也梦到了。
也是这件事，让顾家宝对夫子庙中自杀的鬼魂产生好奇，引得他们回来查看往事。
太景逸从一堆堆卷宗里起身，脸上毫无血色。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不曾睡过。
“没找到。”
苏馨月从另一个书架后绕出来，微微抬眸:“麒川，快用你的卦象算一算。”
宋麒川抿了抿唇，随后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无奈地笑了笑:“就是不知为何被阻断了，算不出。”
他也有些困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顾家宝惊讶，“宋公子，还有你算不出的东西啊。”
古严皱眉，“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还有什么术士伙伴？”
“你说的不无道理。”宋麒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几人都看出，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卦象显示，夫子庙，却没有关于我要知道的消息。”
他捏了捏眉心，“我试着推了另一种方法。”
“什么？”顾家宝一下凑近，“宋公子，你看起来很累。”
苏馨月微微蹙眉，立即上前从怀中掏出两瓶药。
她取出一颗，不顾宋麒川反对，一把塞了进去，“每回卜卦都会费神。你这回算了几次？”
对于苏馨月的问题，宋麒川并未回答，他用满含笑意的双眸盯着对方，将药丸吞下，“没几次。我来找你们，是算出了另一件事。”
随后他将目光移向不怎么说话呆坐在窗口的古严道:“古公子，这件事还要麻烦你了。”
麻烦他？
古严讶异，他竟然还能帮上术士！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奇幻且值得炫耀的经历。
也是如此，古严涨红了脸，兴奋站起，手足无措。
“我能做什么？”
宋麒川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指了指桌子。
没等他说话，除了苏馨月，其余几人全部朝着桌子走去，坐下。
顾家宝拍了拍桌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快来快来。”
苏馨月皱眉，担忧地朝着宋麒川看去：“你这还能算的下去吗？”
宋麒川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朝着几人大步走去。
一枚铜钱，一根草，一支笔，宋麒川将几样东西摆放整齐，让古严自行挑选。
这该怎么选，顾家宝想发言，被宋麒川一把按住嘴。
“这是他的卦，你们不可言。”
苏馨月不是很明白，双手环抱站在宋麒川身后，盯着古严艰难选择。
每个人选择东西都有不同理由，有人会因为价值选择笔，有人会因为钱币选择铜钱，还有人会因为反骨选择草，当然也有更深寓意，向往自由而选择草……
古严沉思良久，慢慢将手伸向笔，不过很快他将手指落在铜钱上，“选它。”
物品已选择，理由又是什么？
“我不是读书料，生平爱好混吃等死。”古严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本，还扬起头来，“他们都说我斗鸡赌博，可除了几个朋友，没人知道，到如今我已累积万两白银。”
这话一出，苏馨月和太景逸都倍感意外。
顾家宝拍了拍古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不愧是古少爷。”
对于古严有这才能，宋麒川一点都不意外，他微微笑道：“古公子，如今按照我说的，将铜钱向上抛，告诉我结果。”
古严眨眨眼，歪嘴乐了。这种投币观正反要被他玩得炉火纯青，他想控制正面就是正面，想控制反面就是反面。
里头最了解他的顾家宝一下便知道这件事，他担心算不出，赶紧道：“宋公子，古少爷最拿手的便是这个，正反由他定，你……”
话音未全落，铜钱已被抛起，正反旋转，未知的方向，顷刻间，已有答案。
自以为掌握铜钱正反要诀的古严在伸出手背接铜钱的那一刻，他眨了眼，手指擦过在空中旋转的铜钱，将它碰落在地。
铜钱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掉落在地，一起掉落的还有他对自己的自信。
“不可能！”古严对自己的赌术无比自信，如今，眼前的一切就像响亮的一耳光，扇得他懵了头。
宋麒川走到铜钱前拿起，“不意外，凡事皆有可能，凡事皆有定数。”
他走到古严面前，将铜钱还给他，“古少爷，少赌为宜。”
“太县令，我这有答案了。”他指着北边书架，“架子上往下数第三行第五列第十一卷。”
苏馨月得了消息，不顾几人发愣，快速找到了卷宗。
她一把摊开卷宗，放置几人面前。
一桩被判自缢案浮出水面。
十二年前，名为彭少聪的男子，于夫子庙留下两千抑郁不得志的文字，而后自缢。
其无妻儿，家贫，与年迈老母亲相伴，但其母在他出榜那日病死。
短短几行字，道尽他的一生。
太景逸看得压抑，手指于桌面轻敲后，拿出纸笔，立即写上。
“出榜，为进士，若真是他，他杀几个作弊之人，可能与他经历有关。”他理着信息，很快便在纸上圈出了作弊。
“既然为影，自然有迹可循。”宋麒川补充。
苏馨月猛然瞪大眼，“替考？”
话音落下，无人敢应。
屋外，一只乌鸦扇翅落在树上。
这个季节，怎么还有乌鸦。
宋麒川好奇走了出去，发现天上飞过一群大雁，那只乌鸦拍了拍翅膀，将一根枝条扔到地上。
屋子中几人不知发生何事，各自走出，发现乌鸦大为惊讶，最惊讶的是古严。
“那不是河对岸才有的紫藤，怎么……”
说到这，他哽住，面色发白。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宋麒川头也不回道：“那鬼还不至于白日借乌鸦之力行动。”
“没错。”苏馨月将地上的紫藤枝条捡起，“应该是小山他们。”
十年了，她还记得山易有沟通动物的能力。
现在这情况，是在告诉他们，他们三人已在夫子庙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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