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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其他人照顾女同志，黎青和甄小夕是正点上班后才得知这一消息，此时沈纾已经带人勘验完现场归队了。
黎青闻讯赶到会议室，男人们哈气连天，室内弥漫着丝丝睡意。沈纾最为清醒，他睡眠极少，却没有疲倦的时候，无论何时见到他，他的那双眼睛总是明亮锐利的。他听见频率熟悉的脚步声，抬眼看去，试图捕捉到黎青的目光。
可黎青径直走进来，绕着会议室看了一圈照片、资料，却始终没有看一眼沈纾。
沈纾放在桌面上的手逐渐握紧。
黎青凑到辛成身边去看照片，“辛队，苏馨的尸体是怎么找到的？”
“还活着？”辛成睨了眼黎青，怪笑两声，“还会关心案子？”
黎青嘿嘿笑了下，“计划可能失败了，至今为止凶手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辛成鼻下冷哼一声，情绪稍微好了些，说道：“最好是没动作，万一出点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他一顿，将照片摆在黎青面前，继续说道，“附近的监控没能留下凶手的影像，凶手对周边的环境应该非常熟悉。找到尸体纯属偶然，咱们的侦查员在梨园村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发现几滴血迹，这户人家已经搬到清州市里，常年无人居住，村里其他人都将平房改建成二三层楼房，他们也没改，可以判断的确很久没有回来了。侦查员比较谨慎，看到血迹征得户主同意后进去了，结果就发现了苏馨的尸体。”
黎青蹙眉看着照片，喃喃道：“现场看起来……有些奇怪。”
与其说是奇怪，不如用“恐怖”二字形容更为贴切。
照片拍摄的是卧室中的情景，长久无人居住的破旧房屋内只有一张塌陷的床榻，苏馨的手脚被四根麻绳绑住，麻绳的另一端分别固定再床榻的四角。由于是老式床，四角有凸起，顶端高度远高于床板，苏馨便被四根绳子牢牢固定住，仰面悬在床板上方四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她双目睁圆，面容不再美艳，只能看到死亡的气息。
更为怪异的是，苏馨的尸体上未着衣衫，黎青看到的是一具身材姣好的裸尸，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鞭笞伤痕。
“尸体上的创伤几乎没有生活反应，是在死亡一定时间后才被鞭尸，刨除凶手心理变态外，剩下的可能就是凶手对死者有相当强烈的恨意。”辛成指着照片介绍尸体的情况，“死亡时间也估算出来了，在苏馨和李莉薇失踪当天，苏馨就已经遇害，由于间隔时间太长，无法计算更准确的死亡时间。致命伤在苏馨胸口的创口上，该创口长3厘米左右，深7厘米，直抵内脏，苏馨几乎是当场死亡，凶器大概率是匕首。”
“可疑的是，”辛成微微笑了一下，“这处伤口上有个长3毫米的肉瓣。”
甄小夕问：“肉瓣？这是什么意思。”
黎青解释道：“凶手在同一个位置捅了两刀，两刀的方向有细微差别，所以有肉瓣。”
“为什么要捅两刀，”甄小夕越听越糊涂，“刀尖已经刺进内脏，深度足够了，为什么要再捅一刀？”
“捅几刀不是问题，”黎青摇头道，“从尸体上留下的创伤来看，凶手再捅苏馨几刀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在同一个地方捅两次？”
“另外，”辛成看向甄小夕，轻松地笑笑，“如果说凶手是对苏馨有恨意的人，可疑的人就只剩下唐国荣和李莉薇，现在已经确定苏馨的死亡时间，相应的，唐国荣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成立了，剩下的，就只有李莉薇了。”
甄小夕咬住下唇，慢吞吞地抬起头，内心纠结良久，她才说道：“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李莉薇呀。”
“的确没有证据，不过她到现在为止都没出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最大的疑点。”
*
午休时间，食堂人声鼎沸。
沈纾、辛成还有几位老队员先打好饭，选了靠窗的长桌面对面坐下。刚一坐好，辛成余光便看到黎青走了进来，他瞥了眼沈纾，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有异动吗？”
沈纾亦在看着黎青，因此即便辛成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沈纾还是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沈纾停了两秒，忽然想到曾把黎青吓到的照片，如果说这几日哪里不寻常，就只剩下这张照片。
黎青绝不是会被一张同学过世父亲的照片吓到的人。
“沈纾，我劝你悠着点，”辛成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粥，继续说道，“黎青还只是实习生，即便她头脑好，也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你别忘了前车之鉴。”
这一回，沈纾没有立刻回答辛成，他的目光追随着黎青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在犹豫。
辛成见他如此，冷笑一声，“以前我每次和你说这话，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我破案重要，这回怎么了，心疼了？我看你天天跟在黎青屁股后面，该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沈纾心跳一顿，诧异地看向辛成，“我？”
“呵，还学会惊讶了，”辛成翻了个白眼，“真是见鬼了，天天摆着要死不活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腼腆不会做其他表情呢。你不会真没发现你最近总是在看人家吧？”
沈纾敛起惊讶，平静了会儿，心跳才恢复正常，他反问：“我在看她？为什么。”
辛成耸肩，“反正只要黎青出现，你就会看人家，我哪儿知道为什么？我要是能猜透你的想法，还能让你犯这么多错误。”
沈纾拧眉收回目光，盯着餐盘沉默。
赵捷风风火火跑进食堂，远远的便冲黎青招手，“黎青！那个季总又来了，说是来给你送午饭的，现在还没走，在等你，你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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