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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问：“既然你的注意力都在苏馨上，能确保袁施对你没有其他想法吗？”
李莉薇回忆道：“虽然我没特别留意过，但是我想，如果男生对你有好感，女孩子都会感觉得到。我的确没感觉到袁施对我有什么不同，我来自首，也只是不想连累别人。”
“既然如此，”黎青说，“你认为袁施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李莉薇说：“他说过，如果不小心被抓，他会承认是他杀的人，既然他没能自己动手，就用这种方式让心里好过点。”
黎青淡淡一笑，“他连这些都考虑过了啊。”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李莉薇反问道，“不过到底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些？”
黎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确认细节罢了。”她拿出尸检报告，再次看向描述伤口的几行字，默读一遍后，将尸检报告放下，她问道：“你能详细的描述一遍对苏馨下手的过程吗？”
李莉薇露出怀疑之色，“出什么事了吗”
“不用想太多，”黎青和蔼道，“只是我个人在意的一些事情。”
“好吧，”李莉薇犹豫片刻，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起码不会害我。”
就像甄小夕对李莉薇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好感，李莉薇在看到黎青时，心中也会涌出认同感。
“我真的说不清楚当时的状况，不是不想说，是当时太过紧张，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那些细节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恨她，用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刀捅伤她的腹部……”
“等等，”黎青打断道，“捅完以后，水果刀抽出来了吗？”
“这……”李莉薇不确定道，“应该是抽出来了，刀尖刺破身体的感觉十分不好，在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恐惧的，可就慌了。”
黎青说：“现在请你好好想一想，你在把水果刀抽出来以后，有没有捅第二刀。”
“我说过了，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让她死，根本想不到这么多。也许我无意识的又捅了第2刀，不过如果有的话，尸检报告里应该会写吧？”李莉薇用下巴点了点黎青手中文件的方向，神色凝重。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现在考虑的，是你有没有可能在慌乱的情况下，在原来的创口处又捅了第2刀。”黎青微微一笑，“创口附近的肉瓣，就是这样来的。”
李莉薇的目光从茫然步步转为凝重，她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试图完全接收黎青传递过来的信息。她很成功，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给了黎青答案，“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个人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以我的状态，第二刀正正好好捅入原创口的可能性……不大。”
黎青说：“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和他见一面。”
“见谁？”
“袁施。”
*
黎青的动静越搞越大，终于引来辛成几人的注意，而沈纾对此则仿若未闻。等黎青把袁施和李莉薇带到同一个房间，调整好各种设备，辛成几人也来了。
“又在折腾什么，”辛成拍了下黎青的肩膀，在她身边坐下，“听说你忙活一天了？”
“辛队，我只是想印证心中的猜测。”
“哦？那你先说说，你的猜测是什么？”
黎青摇摇头，“等他们见完面再说吧。”
为了让袁施和李莉薇都能放松，两人的碰面没有安排警察看管，二人的声音只能通过录音设备传出来。
在这里虽然能得到很好的照料，但精神压力是巨大的，两人都是花样年华，却盖不住眉宇之间的疲惫感。李莉薇细细打量坐在对面的男孩，他是她的同学，亦是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曾以为她足够了解他，如今想来，却发现她对他的印象如同一张白纸，连模糊的轮廓都没有。
在其他同学心目中，袁施就是一个热爱篮球的阳光大男孩，可将复仇一事深埋在心中多年的人，真的会阳光吗？
“对不起，”先开口的袁施，他垂着头，借此躲避李莉薇的目光，“我食言了，你怨我吧。”
“我不怪你，本来就该我来承担责任，”李莉薇声音柔和，“我是有件事想问你，才请他们给我一次机会。”
袁施微微抬头，面带愧色，“你说，我一定都回答你。”
“如果我不能出去了……”李莉薇低下头，声音渐低。她低头看着自己交错而放的手指，指尖轻点彼此，似是在犹豫紧张。
袁施自然也注意到李莉薇的小动作，他认真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我一定都会答应你。你最惦记的人应该是你爸妈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们。”
李莉薇却摇了摇头，“他们还年轻，经济条件也好，我在意的是……如果我不能出去了，你该怎么办？”
袁施一怔，“我？”
李莉薇点头，“他们都和我说了，我竟然一直没察觉到你的心思，抱歉。”
袁施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因为见过你对苏馨上心，还以为你对我只是普通朋友，”李莉薇神情无奈，“所以我一直没敢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很喜欢你。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让你等我出去，是拖累了你，不过只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够了。”
袁施顿了一秒，掩去眼中的惊愕，他苦笑一下，“如果你早点说就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做好，不让你插手。”
“别这么说，”李莉薇温和道，“现在的结果才是我最满意的，你好好配合他们，该说的都说出来，争取减刑吧。”
袁施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刚刚黎警官见我时，说你部分时间线还没说清楚，你别再瞒着了，别考虑我，说实话吧。”
“不清楚？”袁施拧眉，“该说的我都说了，哪一段说的不够清楚？”
李莉薇浅笑起来，“我也不清楚，就听了几句而已，应该是……你在仓库里的那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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