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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纾拧拧眉，瞥了眼辛成，后者则冲着他嘻嘻哈哈地笑。
黎青没看懂这俩人在搞什么名堂，又不好直接走人，只得干站着。辛成偷偷睨了眼沈纾，抬腿踹了他一脚，把他推到黎青跟前去。
沈纾眉头仍未舒展，垂眸看了眼黎青，目光堪堪与黎青对视一秒钟，接着移开，他摸了下鼻尖，问：“你们现在没案子？”
“有一个。”黎青回答得极为简短。
沈纾又问：“这是陆离给你布置的任务？”
“恩。”
沈纾说：“知道了，你去忙。”
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陆离办公室的门关着，沈纾和辛成推门而入，陆离皱着眉不悦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眉头又很快舒展，“什么风把沈大队长吹来了？”
*
二十多号人的晚饭，黎青来回搬了四五趟，雁北支队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来回折腾几次，黎青也着实累了。黎青将盒饭发到每个人的工位上，走到林雅身边时，林雅正埋头弄资料，看见盒饭便说了声“谢谢”。
只是不等黎青离开我，林雅又仿佛刚回过神似的，叫住黎青，“是你啊，麻烦你再帮我泡杯咖啡吧。”
黎青没有吭声，而是瞥向林雅的电脑，后者立刻用手捂住，“这文件可是和案子有关的，不能随便乱看。”
黎青的心沉了沉。
童年的经历让她没有资格有特定的习惯，她适应能力极强，总是迁就着每一个孩子，迁就迁就着，有些东西就真的不在意了。她能接受任何苛刻的条件，唯独远离案子这一点，她无法忍受。
“林雅，”黎青克制地提醒道，“我也是队里的一员。”
“没说不是啊，陆队不是给你派任务了，好好干就是了。”
黎青低头看着塑料袋里剩下的五份盒饭，一时无言。
林雅已经打开盒饭，用筷子扒拉着米饭，“你也太慢了，饭都凉了，行了，赶紧去冲咖啡吧，一会儿热水再没了。”
黎青脸色微冷，僵在原地没动，她心中的小火苗正撩拨着撺掇她，她想去找陆离，想去讨个说法，即便理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即便去了她也不占理，是在做无用功。
“怎么还不走啊，”林雅困惑道，“你在毓秀干活也这么慢吗？沈队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黎青竭力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嘴里只蹦出一个音节。
林雅刚要顺势笑话黎青几句，余光却见黎青身后大步走来一个人，林雅只瞄了两眼，立刻乖乖闭紧嘴巴。
黎青心里却更恼了，她可以做杂活，但却不想浪费时间，她……
身后的男人打断黎青的胡思乱想，“她在毓秀表现如何，就不劳你评价了。”
沈纾抓起黎青手腕，似是提前预知到她会抗拒，他狠狠一拽，“跟我出来。”
黎青被沈纾拉到楼外。
春季已至，院落中的高树枝条发出嫩芽，太阳刚懒懒散散爬下山，空气中还有它的余温，暖烘烘的。正是下班高峰期，院前马路车来车往，鸣笛声不绝于耳，从街头到巷尾都冒着一股子烟火气。
黎青挣脱开，一手捏着手腕，闷闷不乐地低下头。沈纾很少看见黎青不高兴，她总是能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曾以为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将自己的情绪很好地隐藏起来，她没有欲望，不会委屈。
除了现在。
沈纾的心跟着她阵阵陷落。
“黎青，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沈纾的语气不容辩驳，“跟我回去。”
黎青唇畔不受控制的向下撇去，工作整整两天，却一直游离在外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发泄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沈队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之前是我的错，是我欠考虑，是我自私，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沈纾一口气说道，“我的确有过利用你的心思，曾经也认为你各个方面都不讨人喜欢，我为自己的言行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黎青冷笑，“沈队长，条件差的人多得是，你想气你妈妈，换个人就是了，不必再来找我。”
黎青说完转身便要走，可她还没能走出去一步，手腕便又被沈纾拽住。他牢牢压住她的手腕，拧眉盯着她，不言不语也不松手。
“沈队长，”黎青皱起眉头，不愉道，“我还要回去工作，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叫上辛队回去……”
沈纾目不转睛盯着她，“我喜欢你。”
黎青一怔，“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沈纾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就换我追你。”
*
黎青回到支队，一个头有两个那般大。沈纾骤然转变的态度已经让她消化不来，偏偏林雅还极没有眼力见地凑了过来，“黎青，你和沈队是什么关系，我可是第一次见沈队替别人出头。”
“对对对，”另一人搭话道，“在我心里沈队就是那种，亲妈挨打了，他也能目不斜视走过去的人。”
黎青悻悻地笑了下，心说他描述的还真挺准确。
“没关系，”黎青说，“普通同事。”
“不对吧，”林雅坏笑道，“我们在窗户里可都看见了，你俩又牵手又这个又那个的，普通同事还得牵手？陆队怎么没来牵我的手？”
林雅话音刚落，陆离便走了进来，进门后先看了眼林雅，接着淡淡道：“都和你说了，别玩得太过火，沈纾要是真记住你了，我可保不住你。”
林雅吐吐舌，“我这不是为了完成于老前辈交代的任务吗，我这也算是因公被记仇吧？”
黎青狐疑地看着二人。
陆离笑笑，“我看你实际上也不太想来雁北，正巧于建华也不想。”
“于……警官？”
“恩，”陆离说，“在你来之前，他特意来叮嘱过我，你是沈纾的女人，只能留在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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