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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打算直接出外勤，等有结果再回支队。临出门前，黎青接到甄小夕的电话，“青青！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吗？刚刚辛队开你和沈队的玩笑，沈队他居然承认了。”
甄小夕大约是在毓秀支队里打的电话，她声音压得极低，但暗含激动。黎青捏了捏眉头，皱眉道：“承认什么了？”
“承认喜欢你呀，辛队说他想把你追回去，他说是。”甄小夕隐隐期待道，“青青，你会回来吗？”
黎青毫不迟疑道：“不会。”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不喜欢沈队了吗？”
黎青略一思索，答道：“喜欢。”
“那为什么……”
“小西，这是两件事。”
*
沈纾自出差起，便没再联络过黎青，黎青想不通他为何要在毓秀说这样的话，这不是他的性格，而且只会引得其他人起哄。黎青在家里坐了一会儿，看了半天她和沈纾的聊天界面，想说点什么劝阻他，却又觉得是多此一举。
她收好手机下楼，刚想叫个车来，就看见单元门口停着一辆车。黎青看了眼车牌号，脚步缓下来，她走到车门边，拧眉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沈纾。
车窗下落，露出沈纾棱角分明的脸，他抬眼看向黎青，说：“上车。”
“你……”
“今天休息，陆离说你今天要在外面跑一天，没车不方便。”
黎青神色复杂，“沈队长，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沈纾打开车门下车，从车前方绕到副驾驶门旁，拉开车门，“在追你。”
*
黎青最先去的是方良所在的学校，方良在上学期间使用的是于益这个名字，小学、中学老师对他的印象都极为深刻。
“于益很聪明，不是一般的客套话，从他的思维方式就能看出来，他的头脑很灵活，一般人想不到的解题思路，他看一眼便能说个大概。他上学那会儿很调皮，虽然没到和社会青年乱混的程度，但偶尔也打个架，谈恋爱是常有的事，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成绩好，女生缘还不错。”
正因为方良既聪明又调皮，老师对他的印象才深。
“你要说他和其他同学有什么不同……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他是爸妈领养的事，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师知道，班里其他同学都不知情。他养父母对他挺好的，很上心，还是家长委员会的，经常来学校帮我们一起搞活动，方良闹过劲的时候，他们也会教育批评他，从我们的角度看，和一般的家庭没区别。”
小学、中学老师的回答大体一致。
回车上的途中，沈纾将钥匙交给黎青，自己则不知去了哪。黎青在心里整理已知的线索，没有关注沈纾的去向，她回到车里，仔仔细细回忆老师说过的每一话。
如果方良与养父母关系和谐，他为何又执意改回从前的名字？
黎青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理会，可紧接着，温热的纸杯贴了下黎青的脸，黎青吓了一跳，惊讶地看过去。
沈纾递了一杯奶茶过来，“你在考虑，方良被领养时不过7岁，对亲生父母的记忆不深，而养父母又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他却执意改回本名吗？”
黎青接过奶茶，扶着额头苦恼道：“我怀疑你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
沈纾看着凑近吸管的黎青，提醒道：“烫，小心喝。”
黎青动作一顿，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沈纾，后者平静地看着他去，面色如常。
她小声嘀咕道：“追人的方法也太老套了……”
“什么？”
“没，”黎青说，“方良的情况，你怎么看？”
沈纾发动车子，“不如直接去福利院看看，他的症结应该与学校无关。”
黎青赞同，她想了想，又对沈纾讲了杜如心的情况，“我总觉得杜如心有事瞒着我们，本来想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诈一诈她，但是方良冒了头，就给耽搁了。”
“有疑虑就去解开，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沈纾拧眉道，“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林雅怀疑方良装疯卖傻也不奇怪，我看了现场的照片，如果凶手有意识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方良的说辞就更立不住了。”
黎青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陷入沉思。
福利院建在清州市边缘，加上日常堵车，一个半小时后，二人才来到福利院。中间沈纾又下车给黎青买了快餐做午饭，也不知这些都是谁教给他的，总不会是他自己想到的。
在办公室等待院长时，沈纾坐在黎青身旁，斟酌着开口，“以前的事，我没法为自己辩解，当时的确只有一个想法，不想让赵瑾玉顺心，辛成说我冷血，他说的是对的，在我这里，我优先考虑的永远不是身边的人……”
黎青打断他，“为什么关系不好？”
“恩？”
“你和你母亲。”
沈纾一顿，伸手从桌子上拿起纸杯，放在手心里旋转。
黎青不在意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有不方便，只是……”
院长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干练的女性走进来，“沈警官，黎警官？你们要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方益和方良兄弟俩在这里住了没多久，他们的亲生父母在清州市开了一家小吃店，因煤气爆炸身亡，留下两个孩子。他们去世以后，没人愿意抚养两个孩子，方益和方良就被送到了福利院。之后方益意外身亡，方良被领养。”
院长将资料递给二人。
黎青问道：“方益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一直留在福利院的老员工了，当年福利院后面有一条河，河水虽然不深，但对孩子来说还是很可怕的。往常福利院的后门都会用锁锁住，那天不知怎的，锁被人打开了。方益贪玩，在河里玩耍时不小心摔倒，溺水身亡，听说尸体顺着河流并入了大河里。”
“您在这工作时间不长？”
院长点头，“刚来两年。”
黎青问：“能否把您刚刚提到的老员工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有些细节我想再和当年在场的人确定一下。”
“他已经下班了，这样吧，我给你们老张的联系方式，他退休之后依然留在福利院工作，是在这里时间最长的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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