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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无意计较这些，离开福利院后先回了一趟支队，刚进门就撞上林雅。林雅看到跟在黎青身后的沈纾，先是一怔，继而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沈队最近很喜欢往雁北跑嘛，以前沈队是传说，见一面得攒几年运气，现在不一样了，隔三差五就能看见，青青，有你在真好。”
黎青睨了眼面色平静的沈纾，接着抓住林雅的手，没接她的话茬，“陆队在哪，有个新情况要和他说。”
林雅见黎青面色严肃，便不再插科打诨，她说道：“办公室呢，你去吧。”
*
经查实，曾经的于益，如今的“方良”，的确是兄弟二人中的哥哥，也就是老张口中的方益。这一点从于益这个名字里也能看出来，养父母是知道方益原名的，领养他以后仅仅改了姓而已。
当年的领养手续不够完善，方益的曾用名没有体现在系统中，所以造成现在的误会，而方益本人，似乎并不想解开这个误会。
“我弟弟……对，他死了，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把福利院的后门打开了。他贪玩，跑出去玩水，之后就……”
黎青问：“他是在你要离开福利院前意外身亡的？”
方益缩了缩脖子，目光飘忽，不再说话。这样的反应让黎青确认，方益如今的样子一定与方良有关。
“方良……不对，或许应该叫你方益吧？你为什么要把名字改成弟弟的名字？为什么要隐瞒你养父母实际上是想收养你弟弟的事？！”
听到黎青的话，方益瞳孔微张，接着便颤抖起来，身子越缩越紧，可不管他有多害怕，不管黎青说什么，他却始终不肯再开口说话。
无奈之下，黎青只能暂时放弃询问方益。
支队长办公室内，陆离夸张的将腿搭在长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纾，“以前请沈队长来帮个小忙，沈队都忙得没时间，现在这是怎么了，一个月里居然能看见你四五次？”
沈纾看了眼黎青，黎青似乎没有注意听陆离的话，但沈纾看到，她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
沈纾轻咳一声，“说正事。”
“有什么好说的？”陆离摊手，“嫌疑人都在了，我就不信凶手能跑出他们几个去。”
“可如果凶手是方益，他的杀人动机还是没搞清楚，而且他案发后伪装现场的行为和他现在的状态也不符。但如果凶手不是他，现场又怎么会留下他的dna？”
陆离说：“林雅已经带方益去指认过现场了，方益承认自己到过现场，这基本上等于承认杀人了，虽然他原本也没否认。”
黎青强调道：“即便他承认，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也是有矛盾的。”
陆离笑笑，“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带着你的家属一起把矛盾找出来，我们支队可不养闲人。”
黎青看向“家属”沈纾。
沈纾沉思片刻，问：“田悦的状态怎么样了，她的证词很重要。”
“完全不行，”陆离无奈道，“精神脆弱，稍微说几句话就崩溃，医生不许我们接着问了。”
沈纾说：“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就像黎青说的，现在矛盾的点有很多，需要田悦的证词。”
“行吧，我再试试，补过别抱太大希望，木佩难缠得很，她心疼她闺女，我们很难办。”
“恩，知道了，”沈纾又看向黎青，“之前你说怀疑杜如心，杜如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黎青答道：“杜如心读书不多，本想借孩子的事吓吓她，看她还能不能说出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去见她。”
沈纾道：“那就现在去。”
*
这一次黎青没有去杜如心家里谈，而是找其他同事帮忙，将杜如心带回支队。黎青没有立刻去见杜如心，她和沈纾先去补了一顿午饭。
黎青选了一家自己平时不会吃的店，上来就不客气地把贵的菜点了一遍，几乎都是大菜。
沈纾拆开筷子，替黎青安装好递过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吃得完？”
黎青面不改色道：“只要是你请客，就能吃得完。”
“恩？”
黎青挑眉，“追人是随随便便追的吗？是要花钱的，你不打算请客？”
说这些歪理时，黎青的表情已算是平静，可沈纾却比她还静，“请客就可以？晚上一起吃饭？”
黎青：“……”
沈纾学坏了，脸皮变厚了。
黎青给沈纾的“教训”最终落到了自己身上，她硬着头皮吃了一个小时，还是剩下许多没能吃完。黎青一边偷看沈纾的脸色，一面尽量往嘴里塞，直到沈纾出声制止，“还有晚饭，留点肚子。”
黎青脸一红，抗议道：“我还能吃。”
沈纾说：“是我不想吃了。”
黎青瞥了沈纾一眼，悻悻的放下筷子，她到底没舍得浪费，余下的全部打包回头热热还能凑顿正餐。
回到支队，林雅眯眼看着二人半晌，若有所思道：“你们把杜如心晾了一个多小时，原来是一起去吃饭了？啧，借公家的地方谈私人的恋爱，我得告诉陆队去。”
“我是为了更好的工作，”黎青与沈纾保持一定距离后，才继续问道，“杜如心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你晾了她那么久，她人都慌了，你现在去问她，效果一定好。”
如林雅所说，黎青是故意晾着杜如心的，有时候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得适当宽松。
黎青一进审讯室，杜如心果然绷不住，红着眼睛说道：“黎警官，你可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无缘无故就把我抓过来……”
“无缘无故？”黎青将文件夹丢在桌子上，“哗”的一声拉开椅子坐下，“你问问你自己，是无缘无故吗？现场刚刚发现了第三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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